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閱讀_93
內間的柳岐依然沒有動靜,他想了想,將這畫一同捎走了。 第二日一早,褚琰就將這畫交給了陳肅:“去把這畫上的幾個人給映梅的鄰里看看?!?/br> 陳肅打開看了一眼,驚訝道:“殿下,你懷疑是裘家?” “這是柳岐畫的?!瘪溢f,“但是查一下,也沒壞處?!?/br> 他其實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裘家兄妹倆,裘家現在因為裘自珍,基本被柳家斷了來往,裘自珍如今在家里的境遇可想而知,若想報復也說得過去,裘自華則是到王府來想找柳岐求情,被吃了閉門羹。 以裘家兄妹的心胸,不記恨柳岐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裘自華以前經常跟柳岐同進同出,肯定知道柳岐贖過一個映梅,想讓人不懷疑他都不難。 可也就是太容易讓人懷疑到他身上了,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再加上映梅招認的話里透露出的信息…… “你先去查,盡快給我結果?!?/br> 陳肅點頭,收好畫后退了下去。 褚琰其實并沒有抱什么期望,因為就算是裘家兄妹參與了這事,也不會派身邊的人露面才對,更不會親自去了。 誰知道陳肅回來以后便說:那巷子里還真有人認出了裘自珍身邊的侍女。 褚琰:“你確定那鄰居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小的再三確認過,那鄰居家跟映梅家緊緊挨著,那家女主人心善,映梅那兒子都是她給接生的,之后也一直對映梅母子多有照顧。那日她想給映梅家送兩個雞蛋,在門口見到一個頭帶帷帽的女子從映梅家出來,她沒看清臉,卻是無意中看到了那女子手腕上串了玉珠的手繩。”陳肅將畫攤開,指著其中一處:“與這手繩是一模一樣的,小的特地去打聽過,裘自珍身邊的貼身婢女手上的確有這么個手繩,是她親娘留給她的遺物,自打她成了貼身侍女、不用干臟活累活以后一直都帶著?!?/br> 褚琰頗感意外。 不是意外這事真是裘自珍做的,而是意外柳岐竟然連手繩這么小的細節都留意到并且畫上去了,難怪要畫又真又細的全身像,通緝令真該自慚形穢。 新晴驚奇:“還真是他們?他們哪來的膽子,竟敢謀害王妃?” 褚琰也在想:他們哪來的膽子。 是篤定了自己不會暴露?還是根本沒把后果想得太清楚? 想想那兄妹倆的腦子,倒還真有可能。 但映梅招認的話又是怎么回事?裘自珍身邊的婢女與映梅說:我背后的人能讓柳岐永遠閉嘴。 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純粹地放狠話,想讓映梅相信他們有所倚仗,從而壯壯映梅的膽子,第二,是真有這個能力。 褚琰傾向于是后者,因為婢女的話說的是“我背后的人”,而非“我家主子”。 如果只是單純放狠話,那婢女應當會下意識地說“我家主子”,反正映梅也不知道她是誰家的仆從,但她說了“背后的人”,這也像是個下意識的說法,很可能是裘自珍背后還有人。 或者說,有人利用了裘家兄妹跟柳岐有怨,讓裘自珍替他去慫恿映梅,裘自珍可能本就因為丟臉的事生出嫉恨,自然樂意去做。這樣一來,就算褚琰去查,多半也只查得到裘自珍那一層,背后的人不僅能達到目的,還能完全脫了干系。 此事最大的變故,應該在褚琰身上。 誰能想到本該最為生氣的褚琰竟然一點也不懷疑柳岐?換作其他人,怕是這時候已經要氣到失去理智,激動之下直接斬殺了映梅也不一定,哪還顧得上阻止謠言。 再說動機,此事一出,受影響最大的便是柳岐,可是雖然跟柳岐有私怨的人不少,但要陷害早就陷害了,尤其是在柳岐剛成親的時候鬧一出,沒準效果更好,何必等到安王和柳岐關系好人盡皆知的時候再來陷害? 這么一想,這事還有可能是沖著柳問來的,只要謠言傳到承興帝耳中,他不可能只厭棄柳岐一個,柳問也會被牽扯。要知道這婚是承興帝親自指的,結果出了這事還鬧得沸沸揚揚,可不就跟當眾打他的臉一樣,震怒之下能放過柳問嗎? 也說不定是沖著自己來,畢竟他若是真中了套信了這事,王府上下肯定要好一段時間不得安寧了。 褚琰不由得站起來,來回踱步。 他擅長把事情想得深遠,所以開始琢磨起若是沖自己來的,背后人預想中的結果會是什么:王妃被休甚至被賜死,褚琰與壬亭侯成為仇人,“安王”更加被朝中大臣和京中百姓看不起,皇帝再想為褚琰納妃肯定不會再納男子,或許會加深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當然也有可能安王愛極了王妃不忍休他,皇帝卻容不下柳岐,導致矛盾提前產生。 這么一想,背后人說要讓柳岐閉嘴也未必是真的要這么做,最好的結果是褚琰信了柳岐是清白的,可聽了謠言的皇帝不信,就算皇帝信了,面對悠悠眾口,他為了維護皇家威嚴也不可能容得下柳岐,到時候父子成仇…… 可是,如今右相下馬,褚赫和褚銳各成一派天天在朝堂上爭得昏天黑地,誰那么有閑心盯著他們安王府?他一個廢物閑王,害他能有什么好處嗎? 褚琰猛地一頓,忽然想到了什么。 新晴和陳肅一直不敢打擾褚琰,都靜靜立在一旁當花瓶人??吹街髯雍鋈煌O聛?,新晴才不禁問了一句:“殿下,可是有主意了?” 褚琰一回神,這才想起陳肅還在等他的吩咐,想了想說:“去……派人盯著裘府,一舉一動、見過什么外人都要向我匯報,尤其是裘自華裘自珍兩兄妹和他們身邊的侍女隨從的,還有……”褚琰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仔細查查這個帶手繩的婢女……和岑雙。” 新晴吃了一驚:“岑雙?” 查那個婢女還好說,可這又關岑府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