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71
他看出來承興帝是對褚銳的回答有所不滿才會轉而問他,可褚銳的回答與他所想并無二質,他想不通承興帝想要怎樣的答案,只能硬著頭皮道:“兒臣方才聽各位大人爭論,倒覺得有一事矛盾。既然不能內耗,又為何要處置梁州呢?這不正是遂了南晉的意?” 他還未說完,便被褚銳搶了話:“二哥此言差矣,攻打南晉與攻打梁州并無沖突,南晉的計劃,是引起平城郡王的仇意,再暗中養(yǎng)兵馬,直至有起兵之力,這個過程少說也要兩三年,如今事情早早暴露,以梁州現(xiàn)在的實力,撼動不了我軍一分一毫,算不上什么內耗。此時攻打梁州,乃是把火苗熄在搖籃里,是保險之見。所謂攘外先安內,平了梁州,才好安心出兵南晉。” 褚赫勉強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是三弟深謀遠慮,連后患都考慮全了?!?/br> 承興帝不耐煩聽他們吵,干脆看向最后一人:“褚琰,你覺得此事如何?” 大臣們紛紛腹誹,這安王能說出什么來?陛下肯定是不耐煩他們爭議了,才到處問皇子來轉移視線,所以待會他們到底還要不要討論…… 褚琰起身,平靜地掃了一眼階下,面上故意露出一絲不解:“其實兒臣一直沒想明白……” 大臣:果然,唉。 褚琰:“怎地眾大人不是正就是反、不是刀刃就是刀背的,難道收鞘便不可取了嗎?” 承興帝來了點興趣:“哦?何意?” “拿梁州的事來說,我聽到有說出兵攻打叛賊的,亦有聽到說派人去談判立下不開戰(zhàn)的契約的?!瘪溢托α艘幌?,“可誰說梁州需要攻打了?” “平城郡王得知一切俱是陰謀,如今怕是自保的心思居多。當然,就算他想得極端,認為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才算英雄,但他身后的五萬兵馬說白了也是北齊的兵馬,若有朝廷擔保他們無事,誰還愿意跟著梁王做必然謀反的事?” 眾大臣一時呆滯。 此……此言有理??! “照我看,可以直接把梁州兵馬收回,分散編入其他軍,平城郡王可由父皇下一道旨,留他們性命押回皇城或在梁州就地圈禁,褚櫟仍保留宗室待遇,亦或是將平城郡王流放西北,梁州派一位新知州過去,褚櫟和老梁王接回京軟禁起來做人質,保留宗室待遇。這兩者任選其一,保準平城郡王乖乖投降,說到底,他現(xiàn)在所求的便是能保下父親和兒子的命、讓他們這輩子能好好活著罷了,只要能實現(xiàn),他不會傻到打一次無用仗?!?/br> 有一根筋的大臣聽到這,當場便想反駁。 圈禁自然沒有問題,可褚櫟作為叛賊之子,哪還有保留宗室待遇的權力! 但承興帝根本顧不上下面這幫人的意見,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薄薄的笑意,又問:“那南晉那頭呢?” 褚琰道:“兒臣認為現(xiàn)在不可出兵?!?/br> 滿堂嘩然。 也并非沒有大臣這樣想過,但目前為止,只要褚琰一人這么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承興帝心里一松,問:“為何?” 褚琰淡淡笑了下:“兒臣不像諸位大人,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講,兒臣只是知道,若發(fā)兵之事可行,父皇早就一聲令下了,此時父皇還沒有拿定主意,想必是有旁的考量,我又何必瞎出主意給父皇添堵?!?/br> 瞎出主意的滿朝大臣:“……” 給父皇添堵的褚赫褚銳:“……” 剛才還在心里暗暗驚嘆,覺得安王旁觀者清,一番話令人茅塞頓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果然安王也就有點運氣和拍馬屁的本事了,不靠譜還是不靠譜。 好幾位年紀大的大人當即就捧著笏板站出一步,想跟褚琰理論理論。 誰知褚琰一見這場面,直接坐了回去,連聲道:“諸位大人口下留情,你們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們,咱還是省些時間吧,早下朝,早辦事?!?/br> 幾位大臣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又不好真拽著安王吵,若是跟別人吵吵尚且有點意義,可跟安王吵,呵,他們還嫌浪費時間呢。 褚琰這般胡說八道了兩句,承興帝非但連句象征性的呵斥都沒有,反而眉間已經(jīng)完全舒展開了。 他視線掃過下面一眾人,再不掩著自己的心思,開口諷道:“便是如此簡單的道理,眾卿飽讀詩書,卻想不明白?!?/br> 眾大臣面面相覷,一度有些茫然,少部分人領悟了其中的意思,安分地垂首不言。 承興帝想聽的,也不過就是一句“陛下自有考量”罷了,可惜,底下站著的人卻連這一點都看不透。 不,也未必全是看不透的。承興帝輕掃一眼右相,以李憑瑞之能,恐怕早就想通了他不愿意發(fā)兵之由。 隨著承興帝表態(tài),南晉與梁州之事都暫時有了定論——前者暫時按下,后者按褚琰說的方法去辦。 有不死心想再議的,也都被皇帝繞過話題,改說起別的事。 在這些“別的事”中,便定下了褚赫封王出宮之事。 皇子封王表面是極簡單的事,背后其實也暗藏風起云涌。褚赫不像一身輕松的褚琰,他后頭有朱家,有諸多依附朱家、站在他這邊的臣子幕僚,所以他一封王,朝堂上的注意力很是被分散了一部分。 南晉的話題便有些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