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閱讀_31
不過柳岐依然很滿足。 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裘自華的拜帖,這是他成親后見過的第一個外人,一時間看裘自華覺得像個寶貝。 他本是很高興的,裘自華卻一臉哀色,似是憐憫又似是難過,問他為何又不說,不多時柳岐的興致便降了下來。 他語氣也隨之淡了些:“你來找我,卻只是這樣干坐著,到底想做什么?” 裘自華意識到柳岐有點不高興了,連忙說:“我是擔心您在這里過得不好,又怕您無聊,想陪陪您。表兄莫怪,剛才只是想起前些日子遞了許多天帖子,好不容易才見到您一次,有些悵然罷了。” 這么一聽,柳岐便知道裘自華誤會了。 柳岐本想安慰他說自己沒有過得不好,可要說自己過得好吧,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讀書真的太苦了! 于是他也沒多說,只是讓人臨時去請了戲班子來解解悶,唱到第三出戲時,柳岐有些昏昏欲睡了,沒多久耳邊就傳來了一串咳嗽。 這聲咳嗽太耳熟了,每當柳岐在學堂上昏昏欲睡時都會聽見,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果真看見楊知行楊大學士正好整以暇打量自己。 柳岐趕緊起來行了禮,又疑惑又忐忑:“老師……今日、今日該是休息……” 楊知行笑瞇瞇地說:“莫緊張,我不是來考你學問的,你是休息了,王爺卻沒有,我等他回來呢。” 說著又語氣一轉:“王妃前幾日總叫苦叫累的,難得休沐,當靜心養神最好,這樣太過吵鬧了。” 楊大人官至吏部尚書,外人談起他來,總說他在官場是“成也運氣、敗也運氣”。 早年承興帝起用了不少“鄉下諸葛”,上來就給不小的官職和大筆的賞賜,譬如如今的右相李憑瑞,□□年前尚且是個被南晉的亂局逼至邊關隱居的山野書生,其子初到京城時受人欺辱,是楊府公子書秀伸出援手,乃至后來皇帝親口褒獎楊公子,提攜其父楊知行大人為近臣,此后楊大人一直受李相扶持,在朝中頗有實權。 本來一切算是順遂,誰知道這時家中老母病逝,楊大人需守孝三年,吏部尚書職位重,等不得他,便換了人頂上。 褚琰入住王府后,再來往東宮學習便不方便了,于是承興帝便想起了閑在家中的楊知行,讓他過來做褚琰的老師。 別看楊大人一副笑模樣,罰起人來可絲毫不手軟,他倒是也不嚴厲,說著讓你“抄書十遍”就跟說著玩似的,但是楊大人不管,褚琰卻是管的。 柳岐連忙讓戲班子停下來,扯出一個勉勉強強的笑,聽楊知行一邊“臣也不想多說”,一邊“臣不得不說”…… 幸好有人來報褚琰回來了,楊大人這才撇下柳岐去了前廳。 前腳楊大人一走,后腳管家便拿著賬簿和名簿來找柳岐:“王爺特地交代老奴,等王妃有空閑時,再把府內事物拿來給您過目。” 柳岐瞪大了眼睛:“我好不容易休沐……” 管家陳肅輕咳一聲,硬著頭皮道:“正是因您休息,才有空打理內務……” 說著又為難地看了裘自華一眼,裘自華嘴角一抽,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只好告辭。 管家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唐嬤嬤,唐嬤嬤是王爺的乳娘,安王當年遭挾持,身邊伺候的人都被發落,唐嬤嬤因是乳娘,被皇后保了下來,送到娘家。 柳岐身邊陪嫁的只有兩個小廝和兩個侍衛,倒不是柳家刻意虧待他,而是本朝歷來王妃陪嫁的仆從都是這個規格,當然,別的王妃還會有貼身丫鬟,但柳岐一個男子,總不好配丫鬟伺候。 可以說柳岐身邊沒什么能擔事的,于是褚琰就把唐嬤嬤派到了西正院。 王爺乳娘親自來照顧王妃本應是榮寵的,柳岐卻覺得唐嬤嬤是奉命來監督自己的,對她有些小小的懼畏,因此只能耐著性子聽管家說府上的事。 府里有兩個管家,大管家陳肅也是皇后母家培養出來的,而且是靳老太君親自點的。 沛國公府靳氏,兩朝從龍之功,榮寵數十載而不衰。靳老太君便是褚琰的外祖母,是他那渾噩幼年里唯一算得上還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據說當年老太君向皇帝請命,請求將外孫接到靳府,但承興帝一口回絕,只覺得即便這傻兒子我不要了,那也是皇子之身,沒有叫國丈家領養的道理。 陳肅入府第一日便表明忠心,直言自己雖是國公府出身,但往后就是王府的人,只認王爺王妃兩個主子,絕對不會吃里扒外,哪怕是帝后親臨,沒有褚琰的許可他也絕對不會亂多嘴。 如今陳肅主要管采辦、門房、待客、送帖、車馬、出面議事、王府名下莊鋪等一應事務等。 二管家便是愁生了,他主要負責內務及人丁,打點宮中事務,兼掌印。 東正院一等宮女消凝、相縈二人,兼東正院領事。新晴作為王爺的貼身近侍,雖無具體事務,卻是府中唯一地位與奶娘并列的奴仆,西正院奶娘唐嬤嬤做領事,柳岐的兩個小廝也一并被升為一等近侍。 府里需要柳岐認的人其實也不多,就連褚琰自己也是認不全人的,陳肅只是把負責采買、車馬、廚房、書閣的幾位掌事帶來讓柳岐認了個臉熟,免得柳岐有事想交代人去辦時不知該找誰。 末了陳肅又問:“王妃陪嫁的莊子、田地和鋪子上的賬簿已經送到王府,不知王妃可要自己做主?” 柳家也知道柳岐的德行,讓他來經營這些不太現實,所以一應人手都一同當做嫁妝備好了,柳岐只需躺著收租拿利潤便好。只是柳岐不看賬的話,下面的人便有可能耍小心思。 柳岐皺了皺眉,問:“我該做什么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