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愿小貓一樣柔軟地討著饒，龍彥昭心情大好，不禁摸了摸他眼角的淚痕，“那朕輕一點(diǎn)？”

    說輕，就真的輕了。

    顧景愿將泛紅的臉埋進(jìn)被子里，渾身抖著，連聲音都發(fā)著顫，下意識道：“不……別停……”

    身后面，那個鉗制著他的人問：“是不是最喜歡朕這樣弄你了？”

    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顧景愿沒說話。

    大滴的淚水砸下來，羞恥感讓他只想沉入黑暗里，不想說話。

    可顧景愿終究無法縱容自己隨意撒謊。

    帶著哭腔的聲音伴隨極度克制壓抑著的歡愉，青年哆嗦著說：“……是……喜歡的。”

    九五之尊發(fā)出志得意滿的笑聲。

    而后，顧景愿guntang的耳垂被人給咬住了。

    第18章濁酒敬來路

    正午時分陽昇樓中迎來送往好不熱鬧，想找個人少的清凈處吃飯都不容易。

    自打禁軍統(tǒng)領(lǐng)換了人以后，皇上比先前都要愉悅了許多。今日更是突發(fā)奇想，要到顧景愿常去的館子嘗嘗。

    也幸虧顧景愿有經(jīng)驗，提前使人過來定了包間，不然真不知什么時辰才能排到座位。

    進(jìn)入小間當(dāng)中，換去一身龍袍身著常服的龍彥昭示意阿愿于內(nèi)側(cè)入座，他自己跟著一撩衣袍，就坐在了顧景愿的身邊。

    皇上真心實意地感嘆：“想不到這酒樓的生意竟如此紅火。”

    小間也只是用幾扇屏風(fēng)所隔，根本阻擋不住外頭的嘈雜，顧景愿說：“陽昇樓的客人一貫很多。”

    很快有小二過來跟他們上茶水，顧景愿自動結(jié)果茶壺，一邊斟茶一邊對皇上說：“這里有幾道招牌菜，做的都還不錯，等一會兒陛下嘗嘗。”

    外頭吵鬧，是以若兩個人稍微注意一些，壓低音量對話，倒也不怕會被人聽見什么，顧景愿還是叫龍彥昭陛下。

    皇上突然要出宮，顧景愿措手不及。

    他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寧，因此顯得有些沉默。

    但似乎很喜歡這酒樓里的熱鬧氛圍，顧大人的心情又變得不錯，連話都比尋常多了一些：

    “開酒樓的，要么服務(wù)做得好，要么菜品獨(dú)特其他家效仿不了，要么則是經(jīng)濟(jì)實惠，物美價廉。這三點(diǎn)這里都具備，因而生意紅火……陛下，這是紅棗茶，您嘗嘗。”

    龍彥昭依言，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

    與他慣常喝的上品茶葉不同，這口茶甜而不膩，帶著一絲紅棗獨(dú)有的溫和氣息，叫人耳目一新。

    龍彥昭嘆道：“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茶飲？”

    顧景愿笑道：“不過是果茶的一種，皇上尋常在宮里也能喝到類似茶飲，只是宮里的內(nèi)容物要更豐富考究，而這茶卻僅僅只是用紅棗熬煮的罷了。”

    說著，他自己也抿了一口。

    “紅棗性溫，一年四季都可煮水飲用，還有補(bǔ)氣養(yǎng)血的功效。茶雖簡單，也不值幾個錢，但但凡有新客入門商家便會為他們提供此飲，臣以為這便是獨(dú)特和周到。”

    侃侃而談的青年雖然仍舊是眉眼低垂，但卻神采奕奕，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內(nèi)斂著的自信，明亮地叫人移不開眼。

    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會。

    而市井的喧囂又讓他身上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依舊還是那個淡雅沉靜的顧大人，但卻更加鮮活明動。

    就好像美人涂脂粉與不涂脂粉的區(qū)別。

    前者超凡脫俗。

    后者濃艷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