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盯著王超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嗤笑了一聲，才一手插兜，看也不看的隨手把酒瓶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抽出張紙巾擦了擦指上的酒。

    “別緊張，我不想干什么。”他慢條斯理的擦干凈了手，才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的。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咱們誰都別玩了。真要算筆細賬的話，好像是你的損失更大。”

    王超咽了口口水，用商量的口吻開口說道：“今晚是我喝多了，不如這樣吧顧予，就算我不對，我給你道個歉，這事就算一筆勾銷了怎么樣？”

    氣氛安靜下來。

    顧予默了幾秒，搖了搖頭道：“不怎么樣。”

    “那我給你錢。”

    “多少？”顧予挑眉看他。

    王超看著顧予的臉色，慢慢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顧予忽然笑了笑。

    “多少不是問題，好商量。”王超說：“這次真是我喝多了，酒后失言，你別往心里去。”

    “王總，酒還沒醒呢？還沒認清現實呢？”顧予勾了勾唇，從口袋里摸出手機，“行了，我也不想在你這兒浪費時間了。”

    他轉過身，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想這段音頻發出去。

    王超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力氣，他扶著桌子站起身，猛地朝著顧予撲了過去。

    “當心——”

    一只手從顧予身后伸出，攬著他的腰把他帶到了一旁。

    砰——

    王超猛地撞到了桌子上，剛才僥幸存活下來的幾個酒瓶終于支撐不住“嘩嘩啦啦”倒了一地，他臉朝下狠狠的拍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不動彈了。

    一股清冽的熟悉味道先傳入鼻中。

    不用睜眼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司淮安把人扣在懷里，心跳還有些不穩。

    “你怎么來了？”顧予問。

    “嗯，參加完采訪就聽到了消息。”司淮安看了看滿地的狼藉，開口說道：“來得太晚了。”

    “不晚，來的挺巧。”顧予說：“走，先出去。”

    *

    從酒店走出來。

    司淮安的車就停在外面，顧予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開口問道：“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沈荼告訴我的。”司淮安系上安全帶。

    “沈荼？”顧予勾起了唇角，“這姑娘嘴倒是快。”

    他邊說邊把音頻發了出去。

    司淮安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搭在了他身上。

    “我不冷。”

    “穿上吧。”司淮安說。

    顧予低頭一看，才發現衣服上沾了不少紅酒，外套還好，深色的不怎么顯眼，里面的淺色毛衣上卻是一片又一片。

    顧予把外套穿上，系上了扣子。

    司淮安把車開出了酒店，然后把手機遞給他，“看看這個。”

    顧予接過，手指一頓。

    這是幾張照片，拍攝的背景是在電梯里，一個是王超，還有一個是沈之初，他戴了帽子跟口罩，但是顧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兩個人之間姿態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