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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你若離去最相思在線閱讀 - 第131章 無題

第131章 無題

    燈光刺眼,涼紓幾乎在燈光亮起的一分鐘以內就睜開了眼。

    恍惚間,人已經到了柔軟的床上。

    “曲桉說你晚飯也沒吃,怎么了?”顧寒生伸手拂開她臉上的發,空出來的另外一只手蓋在她眼皮上。

    女人軟軟的手指抓著他的手腕,迷迷糊糊地答,“不餓。”

    許是怕是他又問,她又補充,“昨天不該任性吃什么燒烤的,有點吃壞肚子,今天就沒胃口。”

    差不多適應了一會兒了,顧寒生放開手指。

    “還難受么?”他燥熱的大掌覆蓋在涼紓胃上。

    她搖搖頭,側頭望向落地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再難受也不能躺在地毯上,現在還不到五月份,會著涼。”他捏了捏她的臉。

    涼紓突然轉過頭靜靜地盯著他,眼神十分專注。

    他薄唇勾著點兒微末的弧度,但那笑未達眼底,于是便顯得有些許涼薄,“怎么了?曲桉說你下午心情不好,誰惹到你了?”

    臥室里很安靜。

    涼紓盯著他敞開的胸膛,短發就吹了個七成干,發尖還帶著潮濕的意味,她將手指伸過去,觸及到他冰涼的發尖。

    她搖頭,“沒有,我自己的問題。”

    顧寒生眼皮往下動了動,斂住臉上的情緒,溫聲道,“我讓曲桉送一碗粥上來,你吃點兒?”

    原本放在他短發上的手指被男人輕而易舉就握住。

    涼紓眨了眨眼皮,想到那本佛經,又聯想到陸瑾笙那些話,心頭有些惴惴不安。

    她盯著顧寒生欲言又止。

    “怎么了?”男人問她。

    明亮的光線落在他臉上,涼紓能看到他瞳仁里映著一個小小的她。

    半分鐘后,她突然伸出雙手環在他脖頸上,整個人往上傾,將臉貼在男人臉頰上。

    觸感微量,下頜上短短的胡茬戳著涼紓的下頜。

    “你讓曲桉少盛點粥,我先去洗澡。”

    他掰開涼紓的手指,伸手摸摸她的臉,從床上起身。

    不多時,顧寒生又折回來,手里多了一杯牛奶,“先把牛奶喝了。”

    這次她很聽話,接過來很利落地喝掉半杯,將杯子遞給他。

    顧寒生起身去衣帽間換了一身家居服,拿著空杯子下樓。

    廚房溫著粥,曲桉盛了小半碗出來放在托盤里,人走出來,對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男人道:“先生,現在就給太太送上去嗎?”

    他回身,“我拿上去。”

    餐廳里,曲桉幾次開口想說話卻又止住了。

    顧寒生看了她一眼,也不著急端托盤,而是看著曲桉,“還有事?”

    曲桉低下頭,有些緊張。

    兩秒后,她抬頭看了一眼顧寒生,還是說,“先生,那本佛經我剛剛聽他們說價值千萬,就這么燒了是不是豈不是太可惜?”

    頓了頓,“宅子里老太太平日喜歡書法,也喜歡抄寫佛經,倒不如送去給老太太……”

    頭頂來自零號公館男主人的目光十分凌厲,曲桉心里咯噔咯噔的。

    剛剛拿著佛經去了一趟廚房,有人認出來了這東西,好心提醒她來著。

    但曲桉不知道這佛經的各中緣由,自然也就不知道惹惱了顧寒生。

    她只覺得顧先生的怒氣來的很快,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覺得千把來萬的東西我顧寒生燒不起?”顧寒生冷漠地勾著唇。

    曲桉被這語氣嚇得雙肩一抖,忙將頭低得更厲害。

    “先生,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收起你的自作聰明,將它立馬燒了,不要再出現在我跟太太眼前。”

    “……是。”

    腳步聲漸行漸遠。

    曲桉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樣跌坐在椅子里。

    平心而論,她真的一點壞意都沒有。

    純粹只是覺得可惜。

    但沒想到卻……

    ……

    一碗粥涼紓喝了半碗,后半程那兩三口,她磨磨蹭蹭十分鐘才送進嘴里。

    然后便將勺子擱在一旁,盯著坐在對面的顧寒生看。

    顧寒生察覺到聲響,從雜志里抬頭睨著她,又看了看她面前的粥碗,“還剩一半。”

    “吃不下了,夠了吧。”涼紓說。

    說完,她狀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麻煩精。”他搖搖頭。

    顧寒生收起手中的財經雜志,傾身向前,伸手將她面前的碗薅過來。

    也不管那么多,手指捏著瓷碗邊緣將粥送到嘴邊,兩下就將她剩下的東西喝了進去。

    涼紓有些驚了。

    “你早說你要吃也讓曲桉給你準備一點兒了,那是我……”涼紓看著那個空碗,“吃剩下的呀。”

    這個“呀”字一定程度上取悅了顧寒生。

    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順勢將她攬進懷中。

    涼紓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木質香調,勾的人心癢癢的。

    男人傾身過來,將她往角落里逼。

    涼紓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用力推他,推不動。

    “你干什么啊?”

    緊接著,溫熱的拇指指腹落在她唇邊,涼紓低頭看去,是一粒小小的飯粒。

    女人臉蛋一紅,咬了咬下唇,“你提醒我就好了啊,干嘛……”

    抬頭的瞬間,涼紓又震驚了。

    他直接將這里白色的飯粒放進了嘴中,抿唇咀嚼著,樣子依舊矜貴,但表情有些魅惑。

    可疑的紅色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根,她盯著他,心跳有一瞬間的跳停。

    她沒想到,顧寒生竟然還有這樣子的一面,倒是令人十分驚訝。

    除了驚訝,當然還有驚嚇。

    氣氛開始有些曖昧,涼紓起身,連連后退了兩步,目光里帶著狡黠,她說,“麻煩顧先生收收碗吧,我再去洗漱一下。”

    說完,涼紓轉身就朝浴室里走了,還順帶地關上了門。

    等出來時,矮幾上的餐具已經不見了,臥室里不見顧寒生的身影。

    涼紓朝窗邊走去,一邊往臉上拍著精華水。

    落地窗外的陽臺上,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背影修長挺拔,融入到夜色里。

    臥室連接陽臺的門并未被關上,偶爾傳來他講話的聲音,純正的美式英語。

    涼紓英語不算太差,甚至當交際花的那段時間,對方金主有要求自己會說英文,日常的交流對她來講不成問題。

    可顧寒生這通電話想來是跟工作有關,因為太多的專業術語,涼紓聽得有些頭疼。

    她轉身,掀開被子上床看手機。

    相比起下午,晚上新聞的熱度已經沒有那么高了。

    但她跟顧寒生的話題還是居高不下。

    有人說,這位顧太太不像是圈子里的人,因為沒見過,也不記得有哪家的千金小姐長這樣,所以大家都很好奇顧先生和這位顧太太是怎么就走到了一起的。

    有人說,“今天吃了一天的瓜,我總結一下,這位顧太太看起來好像沒背景沒家世的樣子,那還能怎么走到一起?不過就是顧總見色起意,畢竟漂亮的花瓶誰不想拿回家擺著看呢。”

    跟著又有人反駁,“不是很同意樓上的觀點,說的人顧寒生好像跟傻子一樣,他可是叱咤商界的老油條,虞城哪些企業不是跟著顧氏走,你也太膚淺了點兒。”

    涼紓越看就越好笑。

    如果這些人知道了她的上位史,怕是要驚呆了吧。

    這么一路逛下來倒也有意思,只是脖子酸痛得很。

    涼紓放下手機側頭朝落地窗外看去,顧寒生這一通電話還沒結束。

    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

    她伸手撳滅了照明燈,留了他那側的壁燈,縮進被子里面朝里面閉上了眼睛。

    ……

    顧寒生一通電話講了足足一個小時。

    收線進來時,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睡意不深,剛剛也只是勉勉強強地睡過去。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涼紓就聽到了。

    他朝她走過來,低頭將被子給她拉上,又俯身親了親涼紓的臉。

    女人縮著脖子,沙啞地抱怨,“冷。”

    “活該你冷。”他伸手摸了摸涼紓的臉蛋,動作溫柔。

    那手指正欲離開時,卻猝不及防被拉進一片溫暖中。

    涼紓抓著他冰涼的手指直接放到自己的頸窩下。

    乍一接觸間,她瑟縮了下,但卻并未退縮,而是說,“那我給顧先生暖一暖,這樣夠嗎?”

    昏暗的空間里,橙黃的光纖自床的另外一側照過來,不算均勻地鋪在她長發上。

    她的臉對著落地窗的方向,于是那一雙看著他的眼睛里,好似含著萬千星辰。

    十分明亮。

    這一雙眼,那位陸姓小人是否見過?

    心頭好似沾染了塵埃,酸酸軟軟。

    本來打算放過她,但這種情況下,顧寒生覺得不太可能了。

    他蹲下,唇瓣含著笑。

    手指捏捏她頸間的rou,跟著像泥鰍一樣往被子里面滑去。

    涼紓洗過澡,穿著最舒適的家居服,也沒講究,內里自然是他喜歡的樣子。

    掌心中觸感柔軟。

    顧寒生繃緊臉色,沒忍住笑了笑,隨即開口道,“還冷嗎?”

    她點點頭,“冷,可以將手拿出去嗎?”

    可能嗎?

    自然不可能。

    涼紓很認真地看著他,過了大概一分鐘,身上一涼,顧寒生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他將她抱在懷中,涼紓一臉驚恐,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不管不顧地伸出手摟緊了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呀……”

    這句話,好似催化劑。

    涼紓是跟著梅姨媽出來的。

    某些方面潛移默化地受到了她的影響。

    譬如嬌嗔的時候。

    那些話像英雄溫柔鄉里的江南吳儂軟語,字字句句都帶著無線風情跟溫情繾綣。

    跟小貓的爪子一樣抓著你的胸膛,有些發癢,偏偏你還根本就撓不到。

    他低頭咬在涼紓肩膀上。

    涼紓吃痛,抓著他的手臂,腦子有些懵,迷迷糊糊地求他,“你別咬我……”

    顧寒生扯過一旁的被子給兩人蓋上,涼紓有些喘,這會兒這么一折騰倒也不覺得他身上涼了。

    反而兩個人體溫都有些高。

    她抬頭靜靜地盯著頭頂低頭看著她的男人。

    他的雙手就撐在她耳側,自他身上傳來的幽幽木香竄進涼紓鼻息。

    “顧先生平常用的什么香水?”

    衣帽間各種男士香水女士香水大一堆,涼紓很少認真去研究,但每次他身上的味道都很好聞。

    不可否認,顧寒生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人。

    普通人抽煙,你可能會感到厭惡。

    但顧寒生抽煙,你只會想到迷人二字。

    不管是他是食指跟拇指捏著煙頭送到唇邊嘬一口。

    還是單手叉腰,食指跟中指夾著煙頭瞇眸想事情。

    又或者是,他穿著質地考究的白色襯衣坐在辦公桌前,袖扣敞開著,右手拿著鋼筆在文件上勾勾畫畫,左手指尖夾著一抹猩紅。

    有煙灰落到紙張上,他要么蹙眉伸手撣去,要么輕輕吹去,都自有一番魅力在里頭。

    有錢人的人跟沒錢的人上有本質上的區別。

    涼紓想到了江九誠。

    那個一事無成,還一輩子都像吸血鬼一樣攀附著梅姨媽的男人。

    他也喜歡抽煙。

    肯花工夫抽跟別人不太一樣的水煙,市面上最便宜的那一種。

    將各種材料準備好,點燃吹紙媒兒,也不管那個長長的鑲珠鉗玉的濾嘴兒被多少死人用過,低頭含著按個銀色的濾嘴兒就能在沙發上癱坐一下午。

    旁邊柜子上的老式留聲機里發出嘶啞的聲音,正是梅姨媽捏著嗓子在唱那首撩人心弦的《牡丹亭》。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清末時期癱在床上抽大煙的萎靡老漢。

    心里沒有家,也沒有國,只有一副瘦骨嶙峋的軀體。

    而顧寒生呢?

    涼紓知道茶水室放著他的茶具,多少價值她估量不到。

    除了茶具,還有就是那些煙了。

    他抽支煙慣常只用那一個牌子,涼紓曾經把玩過他裝香煙的盒。

    金屬質地的小物件,里面的香煙濾嘴部分是磨砂黑的,邊緣銜接著一圈燙金的絲條。

    那煙沒有任何logo,十分低調。

    起初她還好奇地去百度了一下是什么牌子,后來才知道,有些奢侈品壓根不會出現在公眾的視線里。

    一如之前顧寒生給她定制的滿滿一衣柜的衣服。

    這是紙煙。

    顧寒生也跟其他有錢人一樣抽雪茄。

    戒煙是個有儀式感的事情。

    戒煙前一天,涼紓身體剛剛好一些,每天能下地轉轉了,他便帶她去茶水室喝茶。

    他煮茶的間隙涼紓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看他卷煙絲。

    那一堆棕紅色的絲狀物在他的手指下好似有了魔力一般,慢慢地變成了一卷她從未見過的煙卷。

    而旁邊放著古巴高級雪茄盒,上好的西洋杉木片和燃過的長火柴棍合著煙卷散在盒子一旁,凌亂中透著一股子讓涼紓肅然起敬的高級感。

    這個時候,涼紓便實實在在地感覺出來差距了。

    許是這天卷煙絲的男人太過于迷人,以致于曲桉帶著人到處搜刮公館上下的香煙時,涼紓覺得有些可惜。

    但顧寒生是個認真的人,涼紓知道。

    他既想要孩子,那么煙是一定要戒的。

    就好比此刻,她不過晃晃神的工夫,就落入陷阱里。

    光線朦朧,涼紓被這氣氛迷了眼。

    她在顧寒生湊近的時候順勢將臉埋到他胸膛處。

    女人吸吸鼻子,有些遺憾,再也聞不到那若有若無的煙味兒了。

    “阿紓,專心。”他將撈起來,虎口鉗著她的下巴。

    涼紓被他眼神蠱惑,隨后七葷八素暈頭轉向了。

    今晚顧寒生一點都不著急。

    他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眉,然后是眼睛,鼻尖,嘴唇……

    這還不夠。

    接下來,是形狀好看的鎖骨。

    但對他來講,還是不夠。

    ……

    涼紓覺得房間里有些冷,興許是因為她沒有蓋被子的原因。

    她手指薅了薅,什么都沒薅到。

    抬眼一看。

    才發現被子早就被人給丟到地上去了。

    只剩下一個角還在床尾搭著。

    涼紓微微仰著頭,低頭去看他。

    四肢不像是自己的。

    有些累。

    她大口地呼吸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真是感謝兩人是在獨門獨棟隔音又很好的零號公館。

    到了深夜,整個公館只有曲桉住在樓下,不會有人聽到她得聲音。

    否則,涼紓覺得自己肯定沒臉見人了。

    她像一條渴死的魚,頭頂好似有驕陽,她被人扔到沙灘上面暴曬,身體里的水分全被吸干了。

    而流失的那些水分,全都被顧寒生給收下。

    她不是沒有像此刻這樣幫過他,剛開始確實會難為情,但當真的進入狀態。

    涼紓哪里還管得了其他,光是他就已經足夠讓她難受了。

    而此刻,兩人角色兌換了。

    他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她,不放過每一處,到最后只專心地攻克一個地方。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之前兩人再瘋狂他也沒有這樣過。

    今晚顧寒生倒像是瘋魔了。

    涼紓在大起大落間,覺得自己一會兒飄在云上面,一會兒又像坐跳樓機一樣往下墜。

    那失重的感覺是坐直升電梯的數百倍。

    卻也能在一起一落之間,讓你感受到最極致的快感。

    很可怕也很矛盾。

    涼紓抓著他的頭發,呼吸著,整個人快要虛脫了。

    是一個漫長的折磨。

    在她以為要結束時,顧寒生突然打開了她這側的壁燈。

    于是光線更明亮了些。

    涼紓思緒回籠,清醒了一些,她微微撐起腦袋看去,發現顧寒生的眼神十分專注。

    他的焦點不是她,而是她的大腿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