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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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將她的手握住放在手心里捏了捏,拒絕她,“不好。” 顧寒生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又調了調空調溫度,“你先睡會兒,等會兒曲桉來了我再叫你,咱們再吃飯。” 涼紓點點頭。 …… 涼紓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周,身體各項機能都恢復了不少,顧寒生這才抽了時間回零號公館。 這一周,涼紓每天的日常就是躺在床上。 她被禁用一切電子產品,連電視都不準開。 這期間,顧寒生讓人給她帶了不少的書過來,這些書包羅萬象,文學雜談、詩詞歌賦、散文小說、甚至還有佛經一類的書籍。 她雖然每天睡眠時間也很長,但跟一天比起來,空閑的時間也多。 下午時間段,顧寒生坐在沙發(fā)上翻看報紙,涼紓躺在床上盯著他,末了她喊了他一聲,男人將臉從報紙里面抬起來,“怎么了?要上洗手間嗎?” 涼紓搖搖頭,她看了看他手上的報紙,“我能看看嗎?” 顧寒生收起報紙放在一邊,笑了笑,“財經報紙,你不會有興趣。” 她說,“不一定,我大學學的金融。” “畢業(yè)了嗎?”他眸光深幽。 涼紓抿唇,“有畢業(yè)證。” 很快,涼紓又說,“那你報紙,我可以玩一會兒你的手機嗎?看看視頻就好。” “不可以,手機有輻射。” 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涼紓也不是要數(shù)看手機,她跟著就退而求其次地道,“那我不看手機了,把電視打開,看看電視可以嗎?” 不消說,也是一樣的回答。 這時,顧寒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隨身聽,他走過來,將隨身聽打開,插上軟耳塞,低頭給她戴時說,“聽聽歌,或者看看書,時間也就過去了。” 涼紓覺得,挺沒意思的。 一周的日子差不多就是這樣混過去的。 沒了網絡,病房里一派安寧,殊不知外面早就鬧翻了天。 程歌苓的事發(fā)酵了兩年,陸家的事還是沒瞞住,當晚現(xiàn)場某些照片流了出來,因為內容較多,牽扯廣大,這幾日熱度居高不下。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不外乎就那幾個。 最熱門的事件有三件: 其一是顧寒生怒發(fā)沖冠為紅顏,為了一名神秘女子在陸家大打出手。 其二是陸瑾笙和當紅明星程歌苓婚事告吹,程歌苓氣急敗壞當場甚至拿刀傷害了無辜的人。 其三則是豪門陸家二夫人夏鳴玉包養(yǎng)小開,還不止一人! 事情發(fā)酵得厲害,壓也很難壓得下來。 各路謠言都有。 還有一小部分吃瓜網友帶節(jié)奏說那神秘女子是顧寒生的妻子,更是當晚要和陸瑾笙一起訂婚的未婚妻。 當然,這事沒有任何證據(jù),因為陸瑾笙并沒有親口說出來。 陸氏跟顧氏的公關團隊整個過年期間都沒休息,一直在采取對策應對輿論。 夏鳴玉的事就足夠轟動了,通過這件事,吃瓜群眾們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看到了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陸家。 顧氏不對輿論作任何回應,主流媒體在顧氏的籠罩下,并不敢亂寫,只能任由網友們吃瓜去。 而娛樂圈最大最有話語權的娛樂公司隸屬陸氏旗下,有些新聞也是能壓則壓,幾乎沒有媒體敢報道。 但不管怎樣,網民在本次春節(jié)期間算是看了好幾場大戲。 顧寒生這日抽空得回零號公館,他叫了時傾過來陪涼紓。 時傾在給涼紓削蘋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涼紓說著話,但都是一些日常,沒什么重要的信息。 涼紓消息閉塞,只能從時傾這里探知一二。 她怕時傾對自己有所防備不肯說,所以采用曲線救國的方式。 她問時傾,“時秘書,你跟先生在盛頓城出差的時候很忙嗎?我看他好像瘦了很多,黑眼圈都有了。” “忙呢,華府的分公司出了問題,先生為了能夠早點兒趕回來,只能每天壓縮自己的休息時間,”時傾將蘋果皮抖進垃圾桶里,繼續(xù)道,“除夕那天還是趕回來了,卻沒想到……” 說著時傾看了涼紓一眼,她笑笑沒繼續(xù)說了,將蘋果切了一小塊給涼紓,“太太您吃蘋果。” “謝謝。”涼紓接了,她輕輕地咬了一口,“你們當時怎么知道我在陸家的?” 時傾將蘋果放在一邊的盤子里,抽了一張紙巾擦手,“顧氏和陸氏很少有業(yè)務上的往來,但陸家這么大的事顧氏自然要有表示,季特助那天代替顧氏去了陸家,恰巧就……” 她尷尬地抿唇,“看到了您。” 問題是更加尷尬的是,涼紓竟然是陸瑾笙的未婚妻。 但這事時傾心頭就算有萬千種疑問她也沒膽子直接問涼紓。 涼紓吃完了一塊蘋果,時傾又拿了一塊給她,她看著時傾,又問,“你們不好奇我跟陸家的關系嗎?” 時傾摸了摸鼻子,“這我們可不敢好奇。” …… 顧寒生回到零號公館,先去臥室洗了個澡。 去衣帽間收拾衣物時,在比較隱蔽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枚藍寶石質地的鉆戒。 先不看切割工藝,僅僅是克拉數(shù)就可以判定出這鉆戒市值起碼在百萬以上。 他指尖捏著這枚戒指把玩,隨后嘴角扯了扯,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落地窗外,男人穿了件家居褲,光裸著上半身,短發(fā)半濕,淅淅瀝瀝的水珠順著兩頰滾落,又一路沿著他肌理緊實的皮膚往下,直到沒入灰色的褲頭。 他低頭仔細地盯著手上這個戒指,沉聲對電話里道,“幫我查一個戒指的來由,稍后我將圖片發(fā)你郵箱。” 掛斷電話,顧寒生瞇起眼,將戒指鉆進手心,返回衣帽間繼續(xù)找衣服了。 一刻鐘后。 顧寒生坐在書桌后,指尖捏著這份薄薄的離婚協(xié)議,上面條條款款的文字像是螞蟻一樣印入腦海里,末尾的補充協(xié)議上寫著她甘愿凈身出戶…… 凈身出戶…… 男人眼神涼薄,嘴角蔓延開延綿不絕的笑,她想的倒是挺美的,欠了他那么多,一句凈身出戶就想將他給打發(fā)了,太容易了。 一份離婚協(xié)議而已,對顧寒生起不到什么影響。 他草草掃過她的簽名,掃過日期,然后抬手淡定地將這份離婚協(xié)議撕成了無數(shù)張小碎片。 然后盡數(shù)扔到了垃圾桶里。 下午他還抽空去了一趟顧宅。 老太太雖然面上不說,但心里肯定是不滿的。 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幾乎沒有一個年是這樣過的。 顧宏沒死之前,逢年關他不在,自有顧宏跟溫明庭一起過;后來父親去世,每一年的節(jié)日他幾乎都沒有缺席過,都陪著溫明庭。 然而這一次…… 顧寒生踏進顧家宅子,傭人遠遠見了,忙丟下手里的活進去稟報了。 客廳里,溫明庭見到落地窗外頭那抹許久都不曾見過的人影,眼里竟蓄起些許淚花,她抬起手指按了按,忙招呼梁清前去開門。 梁清站在玄關處接過顧寒生的外套,也是半生氣地打趣他,“老太太這些日子過的可不太好,天天晚上都睡不著呢,揚言要找你跟阿紓去,等會兒你可得好好解釋解釋。” 顧寒生拍了拍梁清的肩膀,闊步走近客廳里。 走到客廳,溫明庭站在落地窗前,月白的長衫外頭皮了件深藍色的披肩,依舊是溫婉的形象。 他走到她身后,唇勾了勾,喊她,“媽。” 本還想端著不理他,只這一聲溫明庭就繃不住了。 她轉過身來了,兩步走過來,瞪著他,但語氣卻并未多少責怪之意,反而哽咽連連,“還知道回來啊?這都初七呢,你自己數(shù)數(shù)你晾了我這個老太太多少天了?” 顧寒生摟著她的肩膀,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是我不對,再跟您說一句新年快樂。” 溫明庭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新年都快過了。” “對了,阿紓怎么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說說。” 這幾天溫明庭沒少在網上看新聞,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些不知真假的風聲,況且景行一張圖差點沒將她嚇死,后來溫明庭輾轉問了商界里的一些舊友才知道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那天晚上人那么多,外人哪里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也是走馬觀花好之后便隨大流人云亦云罷了。 梁清重新泡了好茶上來,顧寒生拎起茶壺正往杯子里倒了茶水,又將茶杯端到溫明庭面前,溫明庭見他動作不慌不忙的,心里便急了,她問,“除夕夜你都不在國內,阿紓一個人去陸家湊什么熱鬧?還發(fā)生了那種事,我真是想掐死那個女明星的心都有了。” 這還是溫明庭難得激動的時候。 顧寒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眸光看了眼擺在老太太面前還冒著熱氣的茶,他笑笑,“您喝茶,聽我慢慢跟您說。” “我不喝,你直接說吧。” “阿紓跟季沉一起去的,怎么算是湊熱鬧?”顧寒生喝了一口茶。 見溫明庭就這么望著他,顧寒生扯唇,“陸……陸總訂婚日,圈內震動,顧氏聊表心意,阿紓和季沉一起不算湊熱鬧吧?顧氏的老板娘親自去陸氏表達祝賀,于兩家的關系來講也有好處。” 說完,顧寒生低頭放杯子,低垂的眉眼間有冷冽的表情閃過。 溫明庭冷哼了聲,“你跟阿紓的事情現(xiàn)在都沒公開,我看網上那些話都說的可難聽了,什么詞都來了!” 有說涼紓是顧寒生的新歡、情人各種說法都有。 “以前商界里那些老朋友還在問,說你什么時候結的婚,問怎么沒辦席,又問什么辦?”溫明庭嘆氣,語氣里難免增了些無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這些我也不敢隨便應承,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做什么?” 顧寒生眸也寒了些,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 雖然已經被他給撕成了碎片,但始終是膈應的。 他道,“沒有刻意藏著掖著,這事您別管,我有分寸。” 老太太接著冷哼,給他甩臉,“難不成阿紓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不成?結婚了還三番五次地跟女人鬧緋聞,這次可倒好,她本人都成了被人說三道四的了,你——” 溫明庭第一次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顧寒生,嘴唇動著,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最后她還是沒能忍住,看著他,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虞山別墅那個女人?” 問完,也沒見顧寒生有什么反應,溫明庭攥了攥手,緊緊盯著他。 顧寒生搖搖頭,雙手搓了一把臉,道:“媽,我跟阿紓的事您先別cao心,行嗎?” “這怎么行?你們這樣下去我還怎么抱孫子?眼看著一天天的我就越來越老了……” 說著溫明庭瞇了瞇眼,“前兩天你一個姨過來拜年,好家伙,還把她那乖孫也抱來了,十來個月大的孩子喲,長得胖嘟嘟的,見人就開始嘮嗑,那給我羨慕的啊。” 然后話題就扯到了顧寒生身上,“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年關翻過你就三十一了,你爸在你這個年紀你都會背古詩三百首了。” 自古來,催結婚催生這個話題不管在什么樣的階級都存在。 顧寒生自是沒想到這結了婚之后老太太竟是催得更加厲害了。 他側頭看著她,眼眸深處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笑著說,“是哪家的姨?回頭我讓他們不要再過來拜年了,要過來也別帶乖孫,免得讓老太太眼饞心饞,若是高風亮節(jié)的溫女士一不小心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那真是我顧某人的罪過了。” 什么眼饞心饞,什么高風亮節(jié)…… 溫明庭本來心里一肚子怨氣,愣是被他一番不著邊際的話給化解了。 她搖搖頭,“你簡直……也不知道阿紓看上你哪點,要我說,你渾身上下真是沒一點兒好!” 這不過是氣話。 顧寒生是什么樣的人外人有目共睹,而在溫明庭心里這輩子最在意的有顧寒生這么個兒子吧。 溫明庭的氣消的差不多了,顧寒生往自己杯子里續(xù)杯,他問,“您怎么知道阿紓那天晚上出事了?” 他身邊的人顧寒生很清楚,這樣的事,絕對沒人敢通到老太太面前。 而商界里往來的人,曾經跟溫明庭有一些交情的人自然也不敢貿然將這事告訴她,畢竟還有顧寒生在前面橫著呢,這些人不敢在老太太面前亂嚼舌根。 現(xiàn)在顧家顧氏誰做主,很顯而易見,沒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溫明庭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里頭有一股戾氣在環(huán)繞,她說,“還不是景行那小子,初一那天我正生氣呢他就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了,氣沖沖地要找你,后來就都看到了。” 男人半闔眸,他冷嗤,“他倒是挺關心的。” “這孩子最近一直奇奇怪怪的,自從上次從家里跑出去,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愣是沒接,后來景遇說這臭小子在朋友家里住了大半個月,簡直太叛逆了。” 說起景行溫明庭就直搖頭。 “阿遇說這孩子喜歡上了一個什么女孩子,可能他沒追到手吧,所以一直頹靡著呢,你有時間你也管管他,或者替他把把關,看看這女孩子怎么樣,若是能有個女孩子管管他,也不錯……” “媽——”顧寒生淡淡地打斷老太太的話,語氣有些冷漠,“把什么關,他那樣,有女人喜歡他算瞎了眼。” “……我怎么覺得阿行跟你怎么都不對盤呢?” 顧寒生剛剛在溫明庭說話的時候又在剝桔子,卻不小心就捏爛了一個,他起身朝洗手間去洗手,還回頭看了溫明庭一眼,“哪里不對盤?” 至于哪里不對盤,溫明庭可說不上來。 稍微再晚點兒,顧寒生要回醫(yī)院,溫明庭擔心阿紓的傷,就要一起跟過去。 但被顧寒生拒絕了,理由是:“阿紓精神還不怎么好,加上對您心有愧疚,您若是過去指不定得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壓力,加重傷勢那就不好了,再過些時日,您再去。” 溫明庭不吃他這一套,“這孩子有什么可愧疚的……” 但最終,顧寒生還是沒讓溫明庭跟他一起,車上,他低頭看著手心里的平安符唇角莫名柔和了些。 嚴寒的天,老太太去廟里給她求一個平安符,也是有心。 回醫(yī)院的路上,顧寒生接到景遇的電話。 景遇很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話語直白,格外開門見山,“新聞我都看到了,你跟那女的怎么回事?” 顧寒生對“那女的”三個字有些不悅,他沒說話。 “顧寒生,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那位涼姓女子不是阿行喜歡的女人么?怎么現(xiàn)在成了你的女人?”景遇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八卦上什么樣的言辭都來了,甚至還有人說那女人是顧寒生的妻子。 妻子? 那個劣跡斑斑、講話傲慢至極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處的女人是他景遇的好友顧寒生的妻子,這簡直天方夜譚。 誰知道,景遇話音剛落。 電話里男人的嗓音溫淡冷沉,語調十分平緩,他道,“景少爺是對我太太有什么賜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