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戰(zhàn)術(shù)沒有問題，布置也沒有問題，如果不是巖忍突然攪局的話，堪稱完美無缺……誰也沒辦法預(yù)料這種突然橫生的黑天鵝事件，卡卡西一腳踩在一名忍者的脊背上，手腕反擰，將刀刃斜著刺進脖子。

    “違反規(guī)定的人會被稱之為廢物，但不珍惜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2]”

    曾經(jīng)，有人如此對他說過。對方的語氣堅定不移，甚至讓他自己都頗受震動，時至今日都在受著對方的影響……

    ——但是說出這種話的人死了。

    父親死了，帶土死了，阿凜死了，老師死了。

    后來他加入了暗部，陰差陽錯地認識了阿清和天藏，前者社交技能太過突出讓人根本沒辦法避開，后者……是他自己從根部那邊引渡進暗部當中的，卡卡西自認為對天藏有些身為前輩的責任在里面。

    “土遁·土流槍！”

    一枚尖銳的土槍從地面橫刺出來，天藏的攻擊貫穿一名巖忍，聲音帶著疑惑：“卡卡西前輩？”

    “沒什么，別在意。”

    卡卡西說道：“加快速度。”

    忍者不應(yīng)該有多余的思考，可是他忍不住會去想，如果那個人死了——

    如果那個人死了……

    ——那就是他的責任。

    是作為隊長的自己、再一次無法保護同伴的自己的責任。那家伙明明作戰(zhàn)能力不算很突出的，但因為技巧遠勝硬實力的原因，一直以來這種作戰(zhàn)計劃都很順利……他都很清楚的，因為那家伙作為忍者的才能有限，卻一直在很努力的追上他們的進度這件事。

    關(guān)于宇智波清彥身為普通人，在追趕天才這件事。

    “但不珍惜同伴的人……”

    帶土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那樣的清彥有可能會死。

    強風掠過面具，掠過鬢角的頭發(fā)、指尖和泛著冷光的刀鋒。前方橫著兩具尸體，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尸體上都帶著神經(jīng)毒素中毒死亡的痕跡，顯然是出自某人的手筆。

    卡卡西微微吐出一口氣，緊接著——

    他看到空間裂開了一道縫隙，裂縫當中，探出無數(shù)鎖鏈一般的白色光帶。

    那個熟悉的隊友原本一直在綬帶當中激烈地掙扎，在看到他和天藏之后，動作卻突然一頓。

    他看到宇智波清彥用力甩掉了自己的面具，帶著惶惑無幾的表情，但即便是這樣掙扎著的神色，對方的第一反應(yīng)卻并沒有向他呼救。

    一道渾然天成的境界線橫亙在他們之間，攻擊的苦無直接透過了面前的光帶，天藏的木遁術(shù)同樣抓了個空，裂縫的邊緣變得越來越模糊，連帶著那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模糊不清。

    “卡卡西！”

    他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絕對，絕對不是你的錯——回去以后別把這種意外攬到自己身上！卡卡西隊長！”

    他聽到自己的名字。

    “卡卡西——”

    *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卡卡西閣下？”

    早起的前田藤四郎輕輕敲了敲房間的紙門：“您沒事嗎？”

    窗框上停著鳥雀，嘰嘰喳喳叫聲嘈雜，窗外是天光乍破，已經(jīng)有畑當番的刀劍去取工具。

    “……沒，就是普通地做了個噩夢。”

    卡卡西一只手捂住臉，還沒徹底醒透徹的聲音透過面罩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結(jié)果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情況沒那么壞。”

    門外的前田藤四郎松了口氣：“卡卡西閣下別給自己太多壓力比較好喔？”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