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一次出現(xiàn)時,其實就已經(jīng)開始被神盾局注意了；

    但真正讓科爾森動心，想要招募的原因，則的確是源于西伯利亞基地。

    在復盤整個援救行動時，科爾森發(fā)現(xiàn),這個與雇傭兵相比,努力讓自己顯得不起眼的馬賽克腦袋，很可能有難以想象的、種類繁多的超能力。

    直到現(xiàn)在，也很可能還只展示了冰山一角。

    優(yōu)越的狙擊技巧，黑客能力，地圖掃描，空間擴張和控制魔法,很可能還有治療魔法——

    這些能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就是亂七八糟地匯集在291身上。

    這讓他無論面對怎樣惡劣的戰(zhàn)斗局面，都能處理得輕松隨意。

    也難怪那個克隊友體質的雇傭兵,會毫無保留地選擇讓他成為自己的后盾。

    單兵作戰(zhàn)能力夠強,還有儼然只有長年累月戰(zhàn)斗才可能累積下來的全局意識,這樣的人才要不是最近兩個月才出現(xiàn)，絕對早被兩大聯(lián)盟或X戰(zhàn)警挖得人影都不剩了，哪還會輪得到神盾局。

    但世界上有能力的變種人和異人多了去了,最終讓科爾森確定291可以成為“種子特工”的一點，正如他坦誠的那樣——一定是某種珍貴的品質。

    是當他拋棄巨額雇傭金，在僅有兩個人的情況下,選擇毫不猶豫保護人質時，不小心暴露出來的品質。

    菲爾·科爾森的謀略水平，比起尼克·弗瑞稍顯遜色，但他看人的眼光永遠精準得讓人害怕——畢竟在當年托尼·斯塔克剛穿上戰(zhàn)甲，在所有人眼里還是個只想追求刺激的花花公子時，他就已經(jīng)向弗瑞表示過，鋼鐵俠絕對有資質和品格，成為當時尚未建立的復仇者聯(lián)盟中的骨干成員。

    只是多疑如弗瑞，當時怎么也不肯相信，勉勉強強讓托尼先掛了個復聯(lián)顧問的頭銜。

    有能力，有品質，科爾森只需確認這兩點就足夠。

    哪怕291天天頂著個馬賽克腦袋，連最熟悉他的鼴鼠和雇傭兵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和來歷，甚至看起來對超級英雄有些反感，科爾森也依然能感覺到，他本質上是跟他們一樣的人——

    是這個世界迫切需要的人。

    不管是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發(fā)自渴望英雄的本能，科爾森都不想讓他埋沒在這里，埋沒在哥譚的地下酒吧深處。

    于是他來了。

    ……但他實在沒料到堂堂神盾局局長，弗瑞會半路跳上他的車。

    弗瑞：“怎么就叫拉攏了？你招新叫招新，我招新叫拉攏？”

    科爾森：“你知道這兩者的區(qū)別。我真誠地希望他能與我們共事，但你是在想方設法讓他站在神盾局這一邊來。”

    弗瑞在副駕駛座上摸著下巴，哼哼兩聲，扭頭看向窗外：

    “這個人跟隊長應該有某種私人關系。我隨手翻了下隊長之前的調查記錄，隊長從西伯利亞回來后，一直在查他。底我也摸過了，他的真實身份，估計會讓你嚇一跳。但你懂的——是planI56還是I49來著……？反正我不會告訴你，也不會在局里留檔。我知道就行。”

    科爾森開車一個打閃，差點開進溝里去。

    科爾森氣得結巴：“弗瑞，你這是……利用職權……嚴重侵犯同僚的隱私！！屬于公器……公器私用！！！”

    弗瑞：“Blablabla，blablabla。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花在這種流程上的時間可以更少些。重點是，你覺得這個人有能耐，我也覺得這個人有能耐，那我就花大價錢把他挖進局里，Caseover。”

    科爾森：“我現(xiàn)在很懷疑我認為的‘有用’跟你認為的‘有用’是否是同一種意思。”

    弗瑞：“我現(xiàn)在也沒法回答你，只是看到這人第一眼時，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科爾森：“什么感覺？”

    弗瑞：“未來某一天，我會回憶起現(xiàn)在跟你的對話，回憶起來哥譚把這人拐回局里的事，然后我會狂拍大腿說自己好他媽有先見之明。真奇怪。上一次有這個感覺的時候，還是當年我敲下復仇者計劃第一個字時的事情。”

    科爾森搖搖頭：“那也許真是你的錯覺。雖然我無法贊同你的某些工作習慣，但毋庸置疑，復仇者計劃是二十世紀最偉大、最具遠見性的決定之一。291是局里最迫切需要的作戰(zhàn)型人才，我很希望能說服他跟我們并肩站在保護人類的前線上，但招募和培養(yǎng)一個尖兵的意義，跟復仇者計劃依然沒有任何可比性。”

    弗瑞扳動后視鏡：“所以我才說很奇怪。但沒關系，這個人十拿九穩(wěn)是我們的了。你發(fā)現(xiàn)他的時機挺不錯，我們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雪中送炭，錯過這個時機就有點懸。要是什么人都在徹底體現(xiàn)出有用的時候才去拉攏，怎么可能來得及？”

    科爾森：“是的，我記得，你的用人哲學。”

    說罷想起什么，他默了默：“但工資單這個cao作，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導致我很好奇，如果某天真的能出現(xiàn)一個可以制衡超人的角色，我不知道你還能想出什么辦法去拉攏他。”

    毫不意外地，他一說出“超人”這個單詞，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冷沉起來。

    “……超人。”

    弗瑞咬牙切齒。

    “要是那種家伙真有軟肋……我把局長的位子讓給那人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