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達忙向他解釋：“2016年大選的時候，美國人民只能從特X普和希X里中選一個，不少人都因此患上了焦慮癥。然后萊克斯集團的總裁挺身而出，那時候成了全國人民的救星呢。”

    薩沙：“……哦。”

    哦完，又繼續(xù)看新聞。

    他吃飯睡覺都抱著平板，病房里從早到晚，都是新聞播報聲。

    “……極富爭議的‘X基因賦權(quán)法案’通過眾議院最終投票，變種人領(lǐng)袖查爾斯·澤維爾成為《時代周刊》年度人物，并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提名……”

    “……俄羅斯名模口述與布魯斯·韋恩的7天6夜！

    “她向《哥譚夜周刊》爆料稱，頂級富豪布魯斯·韋恩在法蘭西境內(nèi)某原生態(tài)島嶼上，竟擁有一座占地51000平方米的私人城堡！

    “城堡斥資3.2億美金翻修，很顯然，主人希望這座城堡，能夠讓他美貌的客人們，再也不愿住進其他男人的房子……”

    “……當《哥譚夜周刊》向當事人求證，韋恩先生顯然沒聽清，‘你問那座島？哦，那的確是我買下的私人島嶼之一’……”

    “……今日熱門話題，一群來自佛羅里達州的姑娘，在‘thetoptens’上發(fā)起的投票話題——‘最完美翹臀’，幾小時內(nèi)橫掃各大娛樂新聞頭條，熱度一度蓋過總統(tǒng)大選年……

    “‘只能在蜘蛛俠美國隊長夜翼中選一個是要我死’，超過40萬網(wǎng)友表示，這將是2020年最難的抉擇之一……”

    “……舊金山經(jīng)濟時報報道。據(jù)舊金山經(jīng)濟研究所的最新報告顯示，舊金山經(jīng)濟規(guī)模已超過沙特阿拉伯，年經(jīng)濟增長率為6.3%，是全美經(jīng)濟增長率的近三倍。很顯然，托尼·斯塔克在2013年曾被所有分析師詬病的一項決策——將斯塔克工業(yè)最核心的技術(shù)部遷往舊金山，大幅度拉動當?shù)鼐蜆I(yè)率，重金投資當?shù)亟逃萍既瞬诺龋缃袢砍蔀榱说於ㄅf金山‘科技心臟’地位的基石……”

    “……去年已經(jīng)離開地球，至今仍然不知所蹤。NASA日前發(fā)布一張照片，疑似是一年前，在距離地球一光年處，正在進行空間躍遷的超人……”

    薩沙不跟任何人說話，只在病房看新聞，兩個男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低聲談?wù)撝?/br>
    科爾森：“別擔心過度，約翰遜。當年局里把美國隊長帶回來，他足足有5個月都在回顧新聞，從1945年一直看到2011年。這個過程，其實就是在適應(yīng)這個世界。薩沙不再看著窗外發(fā)呆，而是選擇補回時間斷層里的信息，這其實是個很好的跡象。”

    作為阿特維爾家的朋友，同時也是半個局外人，他知道阿特維爾夫婦這幾天都陷在巨大的興奮和焦慮中，估計都快精神分裂了。

    約翰遜把臉埋在手心里：“但薩沙……我的小兒子，他才18歲！根本不是什么打過二戰(zhàn)的大兵！在上那趟該死的地鐵前，他才剛出席過自己的高中畢業(yè)典禮，他還興高采烈跟我們擁抱來著……如果我那天不去執(zhí)勤，哪怕帶著薩沙去哪里玩都好，或者我干脆能跟他一起在那趟地鐵上……為什么他需要承受這個？為什么不是我？”

    科爾森握了握他的肩膀。

    他到底還不是父親，此時也只能低聲說：“人回來了就好。”

    病房門輕輕打開，男人們回過頭，穿著雪白病號服的金發(fā)少年，抱著平板默默走出來。

    約翰遜慌忙擦了把臉：“薩沙，需要什么嗎？是不是肚子餓了？還是平板沒電了？我去給你找充電器。”

    薩沙：“我想……去廁所……”

    約翰遜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跟著去，被科爾森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廁所就在幾步開外的走廊拐角。

    老警察搓著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失而復(fù)得的兒子面前，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薩沙又指了指病房里，趴在枕邊打盹的希爾達，“她……睡著了，可能你們……要小聲一點。”

    約翰遜忙說：“好的，好的……”

    少年慢吞吞地往廁所走。

    不知為什么，他的左腿看起來有點跛，好像不大習慣將受力點放在這條腿上。

    但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已經(jīng)給出，他的身體非常健康，甚至比他在紐約大戰(zhàn)消失前，時不時來個感冒小發(fā)燒的狀況還要好。腿部也根本沒有任何受傷跡象。

    薩沙停了停，又回頭來。

    “爸爸。”他輕聲說，講話還是帶著重度抑郁特有的遲滯感，“你別……擔心。只是……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

    住院第二個星期，薩沙的大腦正式開始運作了。

    他大致梳理了一下，從神盾局視角看，整件事情經(jīng)過是怎樣的。

    2012年5月5日，紐約大戰(zhàn)。

    他乘坐的地鐵，被一隊齊塔瑞人撞碎，造成了大量傷亡。而當時作為曼哈頓高級警督的約翰遜，找遍了整座車廂，都沒有找到兒子的尸體。

    齊塔瑞大軍有生物機械體型、卓越的力量和盔甲，以及遠超地球的科技。在神盾局后續(xù)的追蹤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他們有能直接把人分解成分子的武器技術(shù)，并且懷疑薩沙是否因此才無法找到尸體。

    多次搜索無果，紐約警方也只能把薩沙·阿特維爾定性為死亡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