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SCP收容戰役-26
季鶇幾人都覺得相當詫異。 莫天根可是他們之中力量最大的一個, 而且在進入這個“世界”前的準備期里,他在訓練場一天也沒松懈過, 對自己的力量把握還是很有譜兒的。 哪怕是他對樊家jiejie有點兒想法,舍不得下重手盡全力,剛才那一拳下去,也絕對不止九百牛頓的力了,可從拳頭觸碰到屏障時的聲音和手感來判斷,離“打破”還有一段距離。 “不錯不錯!” 莫天根真誠地稱贊道,“你這罩子還挺能扛的,是真不錯!” 樊鶴眠咧開嘴, 很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十分孩子氣的傻乎乎的笑容。 “只可惜時間有點兒短呢。” 她笑過以后,又頗有些惋惜,“大概只能維持幾秒鐘而已?!?/br> “時間短沒關系,關鍵時刻能救命啊!” 樊鹿鳴連忙上前,很貼心地一把摟過自家jiejie的肩膀,贊道:“老姐你看,咱倆這次的強化, 走的都是賊能茍的路線, 這下子也算強強聯合了吧!” 樊鶴眠抬肘子懟了他弟弟一下,“什么叫‘賊能茍’, 就不能換個好聽些的形容!” “對對對, 姐你教訓得對!” 樊鹿鳴一邊賣乖,一邊拿眼角余光去瞟樊鶴眠的耳朵, 嘴巴像尾金魚似的, 張合了兩回, 竟不知如何開口, 只得用目光向其他三個同伴求助。 季鶇和莫天根一個看天、一個望地, 任漸默則干脆別開了頭,似乎突然對那只蛋形艙很感興趣的樣子。 樊鹿鳴恨恨地磨了磨牙,把心一橫,對自家jiejie說道: “老姐啊,跟你說個事兒啊……” 樊鶴眠轉頭看他,唇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怎么了?” “咳!” 樊家弟弟清了清嗓子,“你摸摸自己的耳朵?!?/br> 樊鶴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然后她的臉“唰”一下變了顏色,兩步沖到窗玻璃前,對著略有些模糊的倒影檢查自己的樣子。 姑娘看到,玻璃中的自己,兩只耳廓上都長滿了細白的絨毛,耳尖處的那一撮毛更是長得出奇,目測起碼得有個十公分,還特別詭異地支棱起來——非要形容的話,除了顏色不同之外,簡直就跟猞猁的耳朵毛差不多了。 “啊啊啊啊!” 樊鶴眠抓狂了,使勁揪了揪兩耳尖端豎起的那兩撮傻兮兮的白毛,立刻感到了像在拽自己頭發一般的疼痛。 “這是怎么回事?。俊?/br> 她轉身質問老人: “我這算是異化失敗了?” 自愈者搖頭否認: “很多情況下,即使異化成功,受體也會帶上一些供體的特征。” 老人看著樊家jiejie長滿了白毛的耳朵,詳細地解釋道: “如果采的生物材料是動物的標志性組織,比如說毛發、指甲、鱗片或者粘液之類的,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還會更大一些?!?/br> 樊鶴眠:“……” 她無語地對天翻了個白眼,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雖然耳朵上蠢得要命的毛毛真是很難看,不過換個思路,如果兔毛不是長在耳朵上,而是其他更要命的地方,那她怕是從此可以不用見人了——畢竟耳朵還可以戴帽子遮一遮,換成是臉的話,怕是只能從此當個阿拉伯人了。 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樊家jiejie也就認命了。 她扭頭瞅了瞅莫天根顳骨上覆蓋著的灰黑色的細密鱗片,又再看了看玻璃反光里的自己,心中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安慰。 “好吧,既然既成事實……” 樊鶴眠擺了擺手。 “那就這樣吧……” 在用完了目前所能取得的全部三種生物材料之后,季鶇他們就打算立刻離開beta收容中心的3號收容間了。 加上先前對付雙頭飛龍的時間,五人已經在7號站點里呆了整整兩個半小時了。 “好了,我們抓緊時間?!?/br> 季鶇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黑色的頸圈,對幾個同伴說道。 “咱們趕緊去alpha收容中心吧?!?/br> 心靈阻斷裝置戴得越久,季鶇就越是覺得自己的五感似乎正在逐漸變得遲鈍,就仿佛視觸聽聞都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一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現在他只希望趕緊找齊三樣scp物品,就可以離開7號站點,早點兒脫下這件道具了。 季小鳥如此想著,伸出手打開內室的房門,抬腳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忽然從后方襲來,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季小鳥心中大駭,連忙一個錯身,想要擺脫來自身后的偷襲。 事實上,他背對的是放置著特效異化裝置的收容室,地方雖大,但季鶇非常確定,這個密封的房間只有他們五個參演者,還有一個老人與一只兔子而已,根本不應該遇到襲擊才是。 動手的人身手非常了得,哪怕季鶇使出了巧勁試圖擺脫束縛,也壓根兒掙脫不開。 精神力高度集中之下,他視野中的一切開始變得緩慢。 季鶇轉頭想要看清動手的人,但對方的速度竟然半分也不輸給他。 小鳥同學覺得自己就仿佛是個大號的麻袋一樣,被襲擊者鉗住肩膀,直接給扔飛了出去。 這時,他才看清——對他動手的人,竟然是他家任大美人兒! 在驚訝之余,季鶇依著身體的本能,順著慣性在地上打了個滾,卸掉摔倒的力量,飛快地爬了起來。 “住手??!” “別打了?。 ?/br> “任先生你在干什么???” 季鶇和任漸默這一來一往的速度快得出奇,以莫天根和樊家姐弟的視力,只能勉強看清二人剛才干了些什么而已。 直到季鶇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三人的驚呼聲才剛剛落下。 “……任……” 季小鳥只說了一個字,任大美人兒就已經又攻了上來,抬腿就朝著自家小孩的下盤掃去。 前些時日,兩人在訓練場里切磋過不下兩百次,到了現在,季鶇反復累積出來的經驗就幫了他的大忙。 他憑著身體的條件反射,幾乎想也不想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同時右臂前屈護在胸前,用手肘抵開了任漸默送過來的拳頭。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季鶇滿臉詫異震驚,一雙有些下垂的眼睛睜得溜圓,而任漸默那張俊美得宛若精工雕琢的面容則似覆滿了冰霜,雖無表情,卻似有凜然寒意透體而出。 季小鳥很想問一句為什么。 但任大美人兒一招緊似一招,他根本無法分心,只能全神貫注地拆解對手的攻勢。 莫天根和樊家姐弟是又驚又急,又不知應該去幫誰。 連老人也抱緊兔子,眉心深深蹙起,神色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季鶇和任漸默飛快地過了十數招。 兩人一進一退,季小鳥很快就被逼到了墻角,身后就是放置各種實驗器材的柜子了。 任漸默欺近一步,抬膝就朝季鶇的腰側撞了過去。 季鶇急忙朝相反的方向猛地一撤,想要躲開對方的這一擊。 然后,偏偏就是這么巧,他一腳踩在了一只金屬托盤上。 以季小鳥同學如今的身手,平時別說是踩到只盤子了,哪怕是踩到一塊沾了水的肥皂,他也自問能在跌倒前重新獲得平衡。 偏偏這一回,不知怎么的,他愣是腳下一軟,沒法保持重心,整個人直直地朝后翻了過去。 只聽“咣當”一聲巨響,小鳥同學摔了個四腳朝天,肩膀還撞在了柜腳上,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了?!?/br> 任漸默收了招式,“這樣就行了?!?/br> 季鶇:“??” 其他幾人:“???” 任漸默蹲下身,看著季小鳥摔得七暈八素還不忘睜大雙眼的委屈樣兒,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簡直如同春水融冰,溫柔得讓季鶇都看呆了。 “好了,起來吧?!?/br> 任大美人兒朝自家小孩兒伸出了手,同時提醒道: “你忘了?剛才你抽到了一顆藍珠?!?/br> 季鶇和旁觀的三個小伙伴這才恍然大悟。 對啊,季小鳥同學剛才可是付出了“代價”以后,從血統鑒定機里抽出了一顆藍色的珠子的。 既然紅珠肯定能給使用者帶來一次好運,那么藍珠就必然會引來噩運。 季鶇記得,自己以前曾經問過任漸默,若是抽到了藍珠應該怎么辦。 當時他家大美人回答說,他可以使用異能,讓抽到珠子的人不受控制地突然來個平地摔,就能人為的化解掉那一次噩運了。 不過現在他們都戴著心靈阻斷裝置,那倒霉催的玩意兒剛剛好克的就是任漸默的異能,所以任大美人兒才會在毫無預警下突然出手,逼他在較量中“用”掉一次噩運的份額。 想通了關竅之后,季鶇伸出手,搭上任漸默的手,讓他將自己拉起來。 “我怕你帶著‘噩運’出去,可能會有危險?!?/br> 將季小鳥從地上扶起來后,任漸默替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又追問道: “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兒!” 季鶇連忙搖頭。 他剛才那一下其實摔得有點狠,現在著地的尾巴骨和撞到柜子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疼。 只是季鶇壓根不想提這一茬兒,只將手指悄悄收緊,扣住任漸默的指頭。 “謝謝?!?/br> 他誠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