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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鴆拉住安閻的手,“沒事,等他們進門之后,他們就看不到我了。” 安閻差點忘了厲鬼狀態(tài)下的杜鴆可以隱身到只有他能看到的狀態(tài),“好。” 護士臺的值班護士趕過來了,大致看了看陳瀚的身體狀況之后,護士連忙打電話聯(lián)系今晚的值班大夫,告訴他404病房有緊急情況,希望他能馬上過來。 護士表現(xiàn)得很急,要不是值班大夫說他就在四樓,安閻懷疑護士就要去大夫所在的樓層抓人了。 安閻擔心道:“陳瀚的情況怎么樣?” “具體還不知道,看起來比前兩天嚴重了。”護士低頭咬著拇指,“他昨晚和白天的情況都特別好,我們還以為他過陣子就能出院了,怎么突然又變嚴重了……” 安閻:“……”難道是因為鬼小孩把身體還給了陳瀚,陳瀚得到的“禮物”作廢了? 一分鐘后,值班大夫過來了。 他一邊詢問陳瀚,一邊檢查陳瀚的身體狀況,折騰了快二十分鐘后,給陳瀚開了點藥,“先掛點滴,明天上午再做更詳細的檢查,要是結(jié)果不理想,可能需要做二次手術(shù)。” 護士抬頭看了安閻他們一眼,往大夫旁邊走了走,小聲說道:“李大夫,這會剛過零點,這個時間點掛點滴會不會不太好?用不用給他們換病房?” “這么晚了,往哪換都不方便。”李大夫壓低聲音說道,“今晚住院部的病人都好好的,沒誰出事,就算一會真的遇上了什么邪門的事,你就和以前一樣,當沒看見……” 護士:“我……” 李大夫:“孩子要緊。” 安閻聽他們站在陳瀚床邊小聲交流了半天,一直沒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只零星聽到了幾個詞,眼看著他們聊完了,才開口問道:“李大夫,給陳瀚掛點滴為什么不好?是有什么副作用嗎?” 李大夫解釋道:“不是,今晚我們可能要頻繁來404病房,護士怕吵著您,想給你們換病房呢。” 安閻覺得他們剛剛聊的肯定不是李大夫說的這件事,可李大夫都這么說了,安閻也不好再追根究底,“沒事,我們不怕吵。你們都進來幾十分鐘了,我朋友還躺床上睡著呢。我睡覺比他睡得更沉,你們不用擔心。” 護士松了口氣,“睡得沉就好,他肯定吵不醒你們。” 安閻:“誰?” 護士笑了笑,“我說的是等陳瀚點滴打完后,來給他換吊瓶的人。” 安閻:“……哦。” 404病房沒水,護士要喂陳瀚吃藥,先拿著陳瀚的杯子去護士臺接水去了。 十分鐘后,陳瀚掛著點滴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慘白的,看起來特別虛弱。 這會大夫和護士已經(jīng)走了,安閻拿起床邊柜子上的毛巾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陳瀚,你好點沒?” 陳瀚偏頭看了眼安閻,抬頭看著掛在床邊的吊瓶,“好多了,就是有點困,覺得吊瓶的聲音特別催眠。” 安閻把毛巾放回原來的位置,“困就睡一會,好好休息。” 陳瀚說睡就睡,閉眼還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 安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杜鴆的身體,又看了眼站在床邊的杜鴆,“我們怎么辦?” 杜鴆:“你睡覺,我守著。” “我有點睡不著。”安閻坐在床邊看著杜鴆,“李大夫說要打點滴之后,他和護士的反應都有點反常,我總覺得有事情要發(fā)生。” 今晚用來掛吊瓶的架子和安閻他們之前用來掛玩偶熊的是同一個,就擺在兩張床之間。 “掛在頭頂?shù)模鼤易呷胗酪埂倍砒c抬眼看著用來給陳瀚輸液,卻離安閻這邊更近的吊瓶,“這句詩里所指的東西,或許就是吊瓶。” 安閻板著臉說道:“今晚要有事情發(fā)生了。” 杜鴆:“嗯。” 安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鬼小孩還在衛(wèi)生間里關(guān)著,他在醫(yī)院待得時間比我們長,肯定知道點什么,逮他出來問問。” 杜鴆歪頭活動了下脖子,一身衣服從日常服裝變成了紅色長袍,鬼氣森森的。 由于杜鴆的氣場過于可怕,鬼小孩前一秒還在為能從衛(wèi)生間出來開心,下一秒就被杜鴆嚇得站在門口不敢出來了。 反常必有因,鬼小孩一臉警惕,“……你想干什么?” 杜鴆冷漠道:“出來,有點事要問你。” “哦。”鬼小孩抿了抿沒有嘴唇的嘴,“你往旁邊站一站,留的縫隙太窄了,我出不去。” 杜鴆垂眸看了他一眼,退后了一大步。 鬼小孩一溜煙從衛(wèi)生間里竄出來,拉開他和杜鴆之間的距離。 安閻先問鬼小孩,“陳瀚的病情突然變重,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鬼小孩:“應該吧,他的病情本來比這更嚴重,要不是我給他送禮物,他說不定早就死了。” 安閻指了指掛在架子上的吊瓶,“關(guān)于這個吊瓶有沒有什么說法?” 鬼小孩仰著頭看過去,“安哥哥,現(xiàn)在幾點了?” 安閻:“零點三十分。” 鬼小孩:“你們知不知道,云市大學附屬醫(yī)院的停尸房就在住院部的地下三樓?” 安閻和杜鴆相視一眼,“不知道。” 鬼小孩拉著嚇人的語調(diào)說道:“那你們肯定也不知道,每晚到了零點,不管電梯里是不是空的,待在里面的人想去幾樓,住院部的兩部電梯都會準時停在地下三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