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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給你送個東西就走。”杜鴆說完把首飾盒遞給安閻,“打開看看。” 安閻打開手掌大小的首飾盒,只見里面放了十幾個胸針,有大有小,風格迥異。 安閻詫異道:“你給我這些干什么?” “這就是我離開迷心民宿的辦法。”杜鴆垂眸看著安閻拿著首飾盒的手,“你明天出去的時候挑一個戴著,我就跟你走了。” 安閻明白了,“就算你要附身在胸針上,也用不著準備這么多啊。” 杜鴆笑了笑,“我覺得這些胸針都很配你,挑不出來哪個最合適。干脆都送你了,一天一個換著戴。” 安閻合上首飾盒,“謝謝。” “不用謝,明早見。”杜鴆說完就走了。 安閻關了門,單手拿著首飾盒走到床邊,把里面的胸針都倒在了床單上。 各種顏色的胸針在深灰色的床單上鋪開了,十幾個胸針里,有一個白色的胸針特別顯眼。 安閻呼吸一滯,以為自己認錯了,連忙拿起白色胸針捧到眼前看著。 “AY”。 安閻竟真的在胸針背面找到了他名字的縮寫,連字跡都一模一樣。 這真的是杜鴆以前送給他的鈴蘭花胸針! 杜鴆離開后,安閻找這個胸針找了很久,一直沒找到,還以為他弄丟了,沒想到卻在這里看到了。 看著看著,安閻忽然發現“AY”下面多了一行淺淺的英文,只有放在強光下照著才能看得清,根據字跡判斷,也是杜鴆刻的。。 “I will return”。 這句英文讓安閻想起了鈴蘭的花語——幸福歸來。 安閻把鈴蘭花胸針緊緊握在手心,心中滿是疑問。 杜鴆是什么時候把這句英文刻在胸針后面的?現在的杜鴆知道刻在胸針后面的字嗎?如果知道,他又是以怎樣的心情把這枚胸針送給他的? 安閻把鈴蘭花的胸針塞到枕頭底下,把別的胸針都放進首飾盒,和衣服一起放進了行李箱中。 第二天早上,安閻戴著鈴蘭胸針,拉著行李箱出現在迷心民宿的一樓。 杜鴆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他,目光在安閻胸口的鈴蘭胸針上稍作停留,“安閻,早上好。” 安閻注意到了杜鴆的動作,走到杜鴆對面的沙發前坐下了,問道:“我們等吃完飯再走?” 杜鴆點頭道:“好。” 和杜鴆一起去一樓餐廳的路上,安閻才注意到杜鴆的身形看起來比以往虛了很多,他悄悄伸手一碰,竟然從杜鴆身上穿了過去。 安閻一驚,“你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杜鴆偏頭看著安閻,“徹底離開身體就會變成這樣,等我附在你胸前的胸針上,狀態應該會好一點。” 安閻面露關心,“能好到什么程度?” 杜鴆:“晚上能被人看到。” 聯系杜鴆以前的狀態,安閻問道:“我這會能看到你,是因為你還沒離開迷心民宿?” 杜鴆:“對。” 安閻沉默了,臉色有點不好。 杜鴆深深看著安閻,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是不是忽然覺得我這個隊友挺沒用的?” “沒有。”安閻偏過頭,隨手拿了兩個包子放在盤子里,“步調一致,如影隨形,我覺得很好。” 杜鴆一臉你高興就好的表情,什么都沒說。 安閻心里不痛快,就近找個地方坐了,無意識地抓了幾下胸口的鈴蘭胸針。 他真沒覺得杜鴆沒用,就是覺得心疼。 想想杜鴆付出那么多,那么辛苦,也只是回到了二人相遇時的身體狀態,安閻心里就特別難受。 幸好這是杜鴆最差的狀態了,以后他只會變得更好。 在杜鴆的注視下,安閻連著吃了四個包子才停了嘴,戴著被杜鴆附身的胸針離開了迷心民宿。 巧的是,拉安閻和杜鴆離開迷心民宿的擺渡車司機師傅,就是那天拉安閻和周乾去接陳雅他們的那位。 安閻這幾天見的都是熟鬼,難得看到了一個熟人,就走過去坐在了司機師傅后面的位置。 司機師傅看到過來的是安閻,嚇得按了聲喇叭,“我的天,你竟然沒死!你還活著!” 安閻笑了笑,“你還記得我啊。” “想忘也忘不了啊。我跑了上百趟擺渡車,就只見過你一個找鬼的。”司機師傅說著說著,一張笑臉就垮了下來,“哎,迷心民宿前陣子又死了好幾個人,我的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安閻:“我記得你好像說了要換個工作?” 司機師傅一臉晦氣,“換過了。沒干幾天就干不下去,只好又回來了。” 一連有五個人上了車,安閻安慰司機師傅,“小師傅,別太擔心,會好起來的。” 司機師傅也看到了坐在后面的幾個人,終于喜上眉梢,“你說的對。你一個職業找鬼的都不在迷心民宿待了,我也覺得這里有希望好起來。走嘍,我這就送你出去!” 安閻沒忍心告訴司機師傅他過一段時間還會回來,只誠意十足地道了聲謝,就沒再說別的了。 司機師傅開心道:“不用謝,祝我們后會無期。” 安閻:“……” 司機師傅心情好,把一輛擺渡車開得又快又穩,安閻在路口下車時,正好遇上一輛空著的出租車,順利地坐上了,提前近一個小時到了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