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炎帝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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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學期終于完結了,正如教授的預計,如無意外我將會成為見習魔法師,名字正式載入魔法師公會的記錄。剛踏出禮堂,艾嵐已經捉住我問:“你剛才選了那一條?” 我說道:“第三條光屬性,如果你沒選這一條,那就預備補考好了。” 艾嵐嚇一大跳,道:“不會吧,我剛才答了第一條火屬性,但第三條我只夠時間做一半啊,現在怎幺辦?” 今次輪到我嚇一大跳,雖然我的魔力薄弱,但自問在學術領域上不遜于他人。剛才我明明試過很多次,但火系那個魔法陣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艾嵐真是答了第一條,那幺她今次考試就死定。 佐明治也走出來,緊張問道:“是不是答了光屬性?” 我說道:“我是啊,但她答了火屬性。” 佐明治目定口呆,說:“不會吧!你干嗎這樣失策?火屬性那個魔法陣無論如何排列,都鐵定推不動的,它本來的數值全都是錯誤。” 艾嵐急得想哭,說:“可是我很認真計算過了,火屬魔法陣是推得動的。” 黑當和他的從人行過,聽到艾嵐的話發出一陣嘲笑離開,還聽到其中一人笑道:“笨蛋,一看就知不可能。” 我壓低聲音問道:“那就奇怪極了,你是怎樣計算的?是否算式出錯?” 艾嵐道:“你們都知道,這個星期我在瘋狂研究煉火術咒語,第一條的火焰咒印如果用凡火當然推不動,但換了是用煉火絕對可以起動的!我還把校長給你的咒語換成算式,絕對不會計錯數。” 突然之間想起神殿之行,離開海島前校長說過叫我用心溫習考試,還故意拍拍我肩膊。現在回心細想,那一條其實不是用凡火作答,而是用煉火作答,也就是校長想傳授給我的咒語。 該死! 如果我自己去研究煉火咒語,那幺我就會發現到,急問道:“你還記得那個陣法的排列方式嗎?” 艾嵐說:“才剛剛考完當然記得,怎幺了?” 我說道:“那個可能是校長要傳授我的一種陣法,你要是記得就寫給我吧。” 艾嵐說:“好,可是我中午還有事要辦,明天給你可以嗎?” “中午我也要考煉金術試,你明天給我好了。” 聽從教授的說話,我參加了第三級的煉金術考試,雖然我四周的同學考試時都在流汗,可是我卻覺得不怎幺困難。無論如何考試終于完畢,意味著暑假正式開始,世上最爽就是這一刻了吧。 不過我爽快的日子比同學遲了一天,因為今天要回研究所處理手尾。 教授比我遲回來,他回到研究所時我已經把地板洗干凈,連廁所也洗好了,他的桌面亦拾執妥當。教授坐下來,玩著盆栽說:“明天開始我要在教員室改試卷,這兒你可以隨便使用。” 我好奇問道:“不用訓練了嗎?你可是收了我的錢。” 教授笑說:“哈哈,我沒說過不訓練,你的練習排程會提早安排,你回來自己跟著練習就好。” “話又說回來,你的服務計劃好像包一個魔法。” 教授的笑容突然僵住,我眼眉一跳,道:“你不會忘記了吧。” 教授發出虛假笑聲,說:“怎可能會忘記呢,你也知道我做事講求盡善盡美,所謂慢工出細活。啊,你先把掌心雷留下,等我完成后會加裝上去。” “你不是要教我魔法,而是安裝在掌心雷上去?” 教授嘆氣道:“以你那份驚天地泣鬼神的魔力,教你正統魔法有用嗎?省省吧,還是用神器補助就好。” 提到訓練我就想起一件事,說:“我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嗎?” 教授微微愕然,道:“什幺要求?” 我說道:“余下應該還有一次地城未打,我希望打水生龍獸。” 教授問道:“水生龍獸?它們不強啊,為何要打這種生物?” 我的臉一紅,說:“你別問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付錢的客人,你不會問客人訂貨的理由吧。” 教授啞然失笑,說:“看你的狗公臉是知道為了女孩,但你說得倒合理,我就幫你安排好了。” “今天還要游水嗎?” 教授道:“今天不用游水,進行三小時被毆訓練就夠,今晚要進行一項大型儀式。” 在這里工作已有九個多月,一直只知工坊里有地下室,二樓有休息室及書閣,卻從來不知道原來天臺上別有洞天。穿過小閣樓的天穿,天臺高只七呎,面積卻有四百多呎,地面鋪設了紅磚,上方是半圓天花,四處擺放著不知名的設備,其中有一個大字型木架,木上連著銬鐐似的鐵環,還有一個外形看似木馬,但坐位上卻有兩條突起棒狀物。 我扶著教授上到天臺,他走到墻壁前拿開布簾,簾后是一排七、八個手掣,當他拉動了當中一個手掣后,頭上的半圓天花忽然起動,天花竟然往下沉,這里頓成一個露天的大陽臺。 后腦傳來痛楚,只見教授用木杖偷襲了我一記,道:“別發呆,把樓下的工具通通抬上來。” 誰叫我窮啊,吃了一記悶棍后,只得把樓下的 工具一一帶上天臺。教授拉動了另一個手掣,天臺中央的多塊紅磚向上升高,慢慢變成五呎多高的平臺。教授把工具設置在平臺上,他的老臉忽然現出古怪表情,嘆口氣說:“小鬼,雖然對你來說時間尚早,但今晚是難能可貴的一堂課程,可能再沒機會看第二次,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將最后一件工具托上平臺后,我自己也爬上去,同時問道:“今晚到底要制作什幺東西?” 教授打開圖架,把三張五呎見方的厚大羊皮釘在圖架上,羊皮上各用古語言寫著‘太古封印輪’,然后是一環環看不明白的咒語圈。 我不解問道:“太古封印輪?是什幺玩意?” 教授手指在羊皮上劃行,說:“太古輪是一套完整的封印法術,在三百多年前由龍族大長老送給我爺爺,內里包含七百二十九組封印技巧,這三塊羊皮不過是其中三組,因為這三組適合將靈魂體存封武器或防具,故此我從拉德爾家抄寫出來。” “啊!!” 經葛羅士萊教授說起,立即想到煉金書中有過類似記載,現存世上有一類法術,可以將上古精靈或古代妖魔封入武器,不但使武器具備屬性,同時亦會產生特殊效果。當然了,幾個銅幣的書本自然沒有明確描繪,因這是價值高昂的稀有咒術。 教授脫下便服,改為穿上他的正統煉金術師袍,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穿上此服,他平常上課也只是穿便服而已。葛羅士萊穿了煉金術師袍后,氣質方面起了很大變化,一反平時無聊、惡搞、囂張、狡猾、陰險、小心眼等特質,他站在祭壇前閉目靜思的姿態,竟然流露出宗師的氣度。教授說:“附上妖魔靈魂的神器,其威力會大幅度提升,不過此法術需要珍貴道具及罕有咒語,而且國家安全法規定明,九級以上的大煉金術師,或者矮人族大巫師等級才能主持這類大祭禮。” 難怪教授說是難能可貴的課程,要找到妖魔的靈魂已經困難,那套咒語更不是隨街可以買到,而且珍佛明只有教授一個九級煉金術師。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教授,這法術很耗精力嗎?” 教授整理了領子,說道:“你不用擔心,一次半次我這身體還撐得住。可是我的年紀太成熟,相信不會再有下一次,你若是錯過了今晚的大祭,將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看見。” 心里忽然有些感動,這可以當成是一種密術的傳承,對位何一名煉金術士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緣和福份。 教授望著天空,道:“今晚是南斗中天星主最光亮的一夜,跟要依附的妖魔屬性相合。” “嗄,星星也有關系?哇!”說話間冷不防惡鬼杖再次降下來,教授的惡行又再得逞。其實沒理由啊,哈傲奇的攻擊我也擋過,為何就是教授的偷襲擋不住? 敲完我的頭后,教授說:“古代的大儀式,除了天時還要地利,不過珍佛明學院本身就是靈氣之地,我們不用去野外喂蚊罷了。” 靈氣之地? 惡魔巢xue哪有靈氣可言? 教授將一個長長的大帛盒放在祭壇上打開,我的心頭奇異地微跳,盒子打開那一刻,我清晰感到有某些東西撲面而來,那是一種……霸氣?!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還是剛剛遇上碰巧,又或者是所謂的天人交感,原本遮掩著月亮的厚云忽地散開,明亮帶點微黃的月光照射在此劍上,讓長劍在半夜中閃閃生輝。 此劍的手柄為金黃色,一條威武的飛龍雕塑纏繞血擋,此雕飾的造功一絲不茍,每塊鱗片皆比發絲更細膩。劍柄上繞滿金色的細絲,鋪滿成柔軟的握手位,赫然讓我想到雄獅的鬃毛。劍身是帶著暗紅的重金屬,但很奇怪,在月光照射下,劍體里隱約浮現一片片龍鱗。 這是沒可能的,劍身無論怎幺看都是金屬,但金屬竟似薄冰般透明,浮起片片龍鱗的暗影,我如何去想也想不通是怎樣造成。 手自然地想摸摸看,但魔鬼杖又一次敲在我手背上,教授怒道:“別碰,你這窮鬼賠不起的!” 聽到個‘賠’字我嚇得立時縮手,他用手巾抺了抺長劍,可恨的還噴了一點消毒藥水,教授到底把我當成什幺?病毒啊?只聽得教授說:“這是‘潛龍’。” “潛龍?潛龍不是作者來嗎?” 教授冷冷瞪我一眼,說:“鄉巴即是郷巴,枉你還曾去拜師學藝,真是白白浪費時間。” “甚……什幺?” “潛龍不是劍名,而是打造此劍的技術。矮人族有數百種鑄造兵器的秘技,每一種皆各有特色,‘潛龍’就是鑄劍時將鱗片藏于劍體之內的特殊技術。”教授說罷,將長劍小心擺放在一個鐵架上,再把一個貼著封條的銀壸取出,還有二十多種不同顏色的藥水。 教授將沙漏翻轉,然后兩手張開,開始念出太古輪的咒語。出乎我意料之外,羊皮上密密麻麻的咒紋多達萬個,教授的雙眼卻只停留在劍上。心下大驚,此刻我才了解教授的驚天才學和本領,他根本不需要,純綷依靠記憶念出超過一萬單字的復雜咒語,可別忘記他是一百多歲高齡的老人家。 教授年輕時底到會是什幺樣子? 慢慢地夜風一絲一絲的增強,當我看清楚四周才發現,原來風只圍繞著我們這祭壇,外邊卻是一片靜寂。教授手上的拐杖倏地發出銀白光芒,隨著他所念的咒語,祭壇地面現出一個 六芒星陣。 跟教授相處多時,現在才知道那惡魔的枴杖,竟然是一枝無屬性魔杖! 桌上的銀壸突然自動抖震,教授用眼神向我示意,我急忙拿起銀壸打開封條。封條才剛撕去,一股巨力將我震開,銀壸失控地彈上半空中并且脹大。才不過五、六秒光景,銀壸像個充氣過盛的汽球般爆破,緊隨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巨獸怒吼。 我和教授同被這股巨吼和風壓逼得后退,狂風把我的眼鏡吹跌,在那狂亂的風里我隱見一頭透明的紅色飛龍。雖然我對龍的認識不深,但亦知道紅色飛龍以‘殘虐者’西瓦龍最聞名,然而這頭龍的角和翼跟西瓦龍有些不同,體積也不及西瓦龍巨大。飛龍低頭向我們發出第二波怒吼,教授的念咒速度亦加快,他的枴杖斜向天空,白光罩住飛龍的靈魂。 儀式進入角力階段,教授像釣魚人一般,憑著咒語及魔力,將一心要掙脫牽制的飛龍壓制住。而我只有在旁邊驚心,要是教授的咒力縛不住飛龍靈魂,它一定會歸西升天去也。 經過長達十分鐘的搏斗,教授額角流汗,兩手濕透,緊握的魔法杖不住擅抖,可是咒語和魔力輸出從未間斷。從教授的表情可以知道,他年過百歲的軀體已經到達極限,空中的飛龍漸漸取得上風,瘋狂地拉扯教授的咒力線。飛龍發出第三波怒吼,它仰起龍首將教授拉得向前一撲,直向祭壇跌下去。 老人家一跌可大可小,而且壇上還有一把利器,出于本能下我伸手按著教授,心中暗怒這頭畜生太無禮。上次在魔法師公會的經歷一再重演,火熱感覺上涌眼球。半空閃起紅光,原本威風八面的飛龍窒了一窒,教授取得機會猛地將魔杖扯起,咒力線大幅收緊,將飛龍拉至接近祭壇的十呎距離。 感覺告訴我,成功了! 教授大喝一聲將魔杖敲向地面,放在桌上的藥水突然全體沖開瓶塞,不同顏色的藥液射向半空,乍看下有如噴泉爆發。當中有些我認得是實驗室中的古龍血和特選羊胎水,最后匯聚在飛龍所處位置,形成三個跟羊皮上完全一樣的封印輪,化成三個環子圍繞飛龍。 封印輪中的飛龍終發出屈服的低吟,跟藥水咒環一同濃縮成紅色光點,最后被慢慢封入長劍之內。飛龍進入長劍后,劍身爆起一次赤紅的強光直射天空,熱烘烘的氣壓撲面而來,靜待半分鐘后,長劍的劍身上覆蓋了一層微弱紅芒。 教授以枴杖支撐身體,不住喘息流汗,他有氣無力地指指劍盒,我立即把長劍放在盒內,再用封條將之包裹。幸好我有紅瞳,否則這儀式恐怕失敗。 扶著教授坐到一旁,我悄悄問道:“這把劍的造價是多少?” 教授有氣無力看我一眼,道:“成本價要金幣八百五十,賣價一千四百。” 我嚇得坐下來,道:“一千四百金幣??這把劍是誰的?” 教授傻笑起來,說:“是哈傲奇訂制的。” 我眼珠幾乎掉下來,叫道:“哈傲奇?他已經夠強,還要用這種神兵?碰上他我豈非一定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