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熙點點頭，低著頭朝著門口走去。全身散發著說不出的凄涼，奶奶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果奶奶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么辦？

    “奶奶，你不能有事。你身體還那么健康，怎么會突然住院呢？奶奶，你一定要等我回去，奶奶……”莫小熙在心里默念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boss辦公室的。她很想知道boss是怎么知道奶奶生病的事，只是boss怎么知道的，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本來以為冷漠的boss不會好心告訴她，沒有想到boss不僅告訴她奶奶生病的事，還允許她請三天假?？礃幼觔oss也不是一個很壞的人，莫小熙此時的思緒亂糟糟的。

    歐陽昊辰眼睜睜地看著莫小熙離開辦公室，很想安慰莫小熙幾句，只是他突然發現所有的文字，在那一刻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在一個人傷心的時候，似乎再多的安慰都是白搭。歐陽昊辰靜靜地坐了好幾分鐘，腦海里不斷回放著莫小熙離開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獨，那么的無助。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把莫小熙攬進懷里。只是習慣冷眼旁觀的他控制了自己這種瘋狂的想法，他跟莫小熙無親無故，他為什么要那么關心莫小熙。這個世界上的人沒有誰需要他的關心，就像他也不需要別人關心一樣。

    歐陽昊辰撥通金珉豪的電話，冷冷地吩咐道：“金珉豪，去第一人民醫院看看程秀蓮！”

    作為歐氏集團桑田市分公司的一把手，金珉豪無語地開口：“我說昊辰，你什么時候轉性了。你以前從來不關心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怎么突然開始關注起程秀蓮的病情！作為跟你一起長大的哥們，我記得你親人中沒有程秀蓮這號人物哦！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看上人家啦！”

    “你廢話真多！”歐陽昊辰冷冷地道。

    “昊辰，這就是你求我辦事的態度嗎？現在是你拜托我辦事，怎么像是我求你一樣！昊辰，我不是你的助理吳志，他怕你，不代表我也怕你！如果你想讓我去醫院探望你的心上人，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金珉豪一點也不客氣的調侃歐陽昊辰。

    如果是別人跟他這么說話，他早就發火了?？墒墙痃牒朗撬詈玫呐笥?，也是他工作上的搭檔。桑田市分公司讓金珉豪管理，他十分放心。

    “去還是不去！”歐陽昊辰沒好氣地道。

    金珉豪笑嘻嘻地打趣道：“喲！這是生氣了，昊辰，這不像你的風格！我真的很好奇這個程秀蓮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馬上就去醫院！”

    程秀蓮，有意思！金珉豪心情很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歐陽昊辰這么緊張一個人，聽名字還是一個女人。只是如果讓金珉豪知道程秀蓮是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太，不知道金珉豪會是什么心情……

    第7章 病情

    站在桑田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金珉豪很好奇住在這里的程秀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在他的認知里，歐陽昊辰從來不會關心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更何況是專程打電話讓他來探望的女人。

    “你好！請問程秀蓮住在哪個病房？”金珉豪微笑著詢問導醫臺里的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抬頭看了眼金珉豪，禮貌地開口：“金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幫您查一下?！?/br>
    “謝謝！”金珉豪目不斜視地看著護士小姐。不用看也知道，附近的人早已經對他指指點點，或許是他平時出行太過高調，導致桑田市基本沒有人不認識他金珉豪。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誰讓歐氏集團太過于耀眼，而歐陽昊辰又太過于低調。外界只知道他金珉豪是歐氏集團的boss，其實歐陽昊辰才是幕后真正的大boss。

    “你看，那不是歐氏集團的boss嗎？”

    “是?。≌嫒吮入娨暽线€要帥！只是這歐氏集團的boss為什么是姓金，而不是姓歐呢？你們知道原因嗎？”

    “我怎么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不過這么隱私的問題，我想他肯定不會說的！說不定金珉豪只是他的化名，你們認為呢？”

    “……”

    金珉豪聽著他們的議論，假裝沒有聽見。其實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他總不能說其實他不是歐氏集團的boss，真正的boss是歐陽昊辰。當初答應歐陽昊辰來桑田市接手歐氏集團，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只是以前別人都是在背后議論，今天這些人竟然當著他的面說。不過他早已經習慣別人在背后說三道四，他們說什么他都只能當作沒有聽見。如果他連這些陌生人的議論都要在乎，那么他每天會活得很辛苦。每天處理歐氏集團的工作已經很累，他才沒有那份閑心管別人怎么說。

    護士小姐看著金珉豪的臉色有些蒼白，冷冷地掃過那些議論的人，剛才的議論她并不是沒有聽到，只是人家當事者都沒有說什么，她也不好說什么。護士小姐微笑著道：“金先生，您要找的人在302病房?！?/br>
    “好的，謝謝！”金珉豪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的心情不被這些陌生人所干擾。

    “莫小熙，你這個小賤人，你怎么舍得露面！我還以為怕是要在那個老不死的葬禮上才能看到你，難得你提前出現……”朱玲玲指著出現在病房門口的莫小熙諷刺道。

    “我……我……”莫小熙風塵仆仆趕到桑田市第一人民醫院，還沒有休息一分鐘，就被嬸嬸朱玲玲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朱玲玲指著莫小熙的額頭，不屑地吼道：“我什么我！如果不是因為你，老太婆今天會躺在這里嗎？要不是因為給你湊學費，這些年老太婆沒必要省吃儉用。你倒好，大學畢業這么久都不肯回去看看老太婆，真是徹頭徹尾的白眼狼。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開口閉口就是老不死，老太婆，那也是你婆婆！你就是這么孝順奶奶的，奶奶平日里對你也很好，不是嗎？你有必要把話說這么難聽嗎？”莫小熙聽著朱玲玲的責罵聲，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喲……看樣子真的是翅膀硬了，開始教訓起我來了！老太婆對我好，還不是怕我像你媽那個狐貍精一樣，悄無聲息的跑了，留下她兒子打一輩子光棍！”朱玲玲惡狠狠地瞪著莫小熙。

    莫國章提著晚飯回來，就聽到朱玲玲的叫罵聲。有些不悅地道：“玲玲，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喊這么大聲非要讓媽聽見才高興，是吧！再說大哥都已經不在了十多年，你沒必要總拿大嫂說事?！?/br>
    朱玲玲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莫國章，你膽兒肥了，敢教訓老娘。你那么護著你大嫂，怎么不去找你大嫂過日子。是，你大嫂是好人，如果不是你的好大嫂，你大哥應該也不會這么年輕就死了！”

    “你……你真是越來越過分！難得小熙回來，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覺得有意思嗎？還不快去看看媽怎么樣了！”莫國章尷尬地看著莫小熙，眼神里透露出來滿滿的都是心疼。

    莫小熙眼看莫國章和朱玲玲就要吵起來，勸解道：“叔叔，我們進去看看奶奶吧！奶奶昨天不是都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住進醫院來了，奶奶到底是怎么了？”

    莫國章無奈地搖搖頭，小聲解釋：“都是叔叔的錯。今年你奶奶身體不是很好，她怕我們擔心，生病的事情，就一直瞞著我們。如果這次不是她暈倒在院子里，我們也不會把她送到醫院里來。醫生說你奶奶是高血壓引起的心臟衰竭，并伴隨著糖尿病……”

    “不，不可能！叔叔，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奶奶身體一直很好，怎么會心臟衰竭呢？叔叔……”莫小熙扯著莫國章的衣袖，激動地喊道。

    莫國章拍拍莫小熙的肩膀，心疼地看著莫小熙。莫小熙是個可憐的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母，是程秀蓮把她拉扯大。他很想幫忙，可是每次都被朱玲玲那潑婦阻止。如果不是程秀蓮不準他離婚，他早就跟朱玲玲離婚了。

    “小熙，你奶奶知道你來，肯定會很開心的！現在你奶奶已經昏迷，我看你還沒有吃晚飯，跟我們一起吃一點吧。你奶奶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難過，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莫國章安慰著莫小熙，他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再怎么說程秀蓮也是他母親。平日里為了不讓程秀蓮為難，他都盡量讓著朱玲玲。

    “奶奶，你一定要好起來。你不能就這么丟下小熙，奶奶，小熙最喜歡奶奶烙的玉米餅。奶奶，昨天你還說家里的甜玉米熟了，等我回家你就給我烙玉米餅。奶奶，你醒醒啊！奶奶，從小你就教導我，要說話算數。奶奶，你不能自己說話不算數。奶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小熙……”莫小熙握著程秀蓮的手，低低的抽噎著。

    朱玲玲瞪了眼坐在病床邊哭泣的莫小熙，不屑地開口：“哭什么哭！等老太婆死了你再慢慢哭，現在人都還沒有死，有啥好哭的！”

    莫小熙抬起通紅的眼睛，盯著朱玲玲，半晌才道：“嬸嬸，我喊你一聲嬸嬸，是看在我叔叔的份上。你以前怎么罵我就算了，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現在怎么越來越變本加厲。奶奶到底哪里礙你的眼，你這么不待見奶奶。你放心，奶奶以后跟著我，不需要你贍養?！?/br>
    “好！你有種，以后老太婆有個三長兩短，跟我沒有半點關系！莫國章，我們走！”朱玲玲拉起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莫國章往外走。

    莫國章回頭歉意地看著莫小熙，尷尬地說：“小熙，我明天再來！”

    莫小熙點點頭：“叔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奶奶的?！?/br>
    金珉豪才出電梯，就聽到莫小熙幾人的對話。只是沒有想到歐陽昊辰讓他專程來探望的竟然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太太，說好的美女呢？金珉豪打量著坐在病床前的莫小熙，雖然看不清莫小熙的表情，但是金珉豪能感覺到莫小熙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氣息。

    看背影，這個女孩二十歲左右，一副鄰家小女孩的模樣。難道歐陽昊辰看上的不是程秀蓮，而是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

    金珉豪剛想說話，就有人拍拍他的肩膀。金珉豪轉頭，醫生嚴肅地開口：“先生，您是病人的家屬嗎？跟我來辦公室一趟，我們談談！”

    “我……”金珉豪想解釋，不過看著已經走遠的醫生，只能跟著醫生去辦公室。反正歐陽昊辰想知道程秀蓮的病情，從醫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更加準確，不是嗎？他就假裝一下病人的家屬，反正是醫生認錯人，又不是他故意冒充病人的家屬。

    “先生，你們已經想好是保守治療，還是動手術？”醫生平靜的開口，仿佛說的并不是動不動手術的問題，而是在說你是買這棵白菜，還是那棵白菜一般。

    金珉豪表情淡淡地詢問道：“醫生，我才剛趕到醫院。對于奶奶的病情還不是很了解，能不能具體告訴我，奶奶到底生了什么病！”

    醫生細細打量了金珉豪半晌，才道：“先生，我看你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程秀蓮的病情不能再拖，今天病人的ct顯示，病人腦部有淤血，可能是她暈倒時撞到頭部所致。如果淤血繼續擴散，會壓迫病人的神經……所以你們盡快決定是否做手術！”

    “好的！醫生，謝謝你！”金珉豪禮貌地道謝，退出辦公室。

    金珉豪站在醫院的天臺上，給歐陽昊辰打電話。簡單說了程秀蓮的病情，并好奇地道：“昊辰，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個鄰家小女孩了吧！我說你的眼光還真是獨到，你身邊那么多美女環繞，你從來就沒有動過心，竟然會因為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鄰家小女孩動情?！?/br>
    歐陽昊辰聽著金珉豪的匯報，心里有些小小的感慨。還好他通知莫小熙，如果莫小熙沒有見到程秀蓮最后一面，以莫小熙對程秀蓮的感情，肯定會恨死他。只是一想到莫小熙竟然把他當成騙子，就忍不住生氣。他哪里像騙子，他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好不好？莫小熙是不是眼睛有問題，才會把他當成騙子。

    見歐陽昊辰半天沒有反應，金珉豪繼續調侃歐陽昊辰：“跟我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會認識這么平凡的女孩！她完全就是扔進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到，快點告訴我，我真的很好奇！”

    “不說！”歐陽昊辰冷冷地甩出兩個字就打算掛電話。

    “昊辰，你最好不要掛電話！不然我就告訴歐陽夫人，如果歐陽夫人知道你有喜歡的女孩子，肯定會高興！你覺得呢？”金珉豪感覺歐陽昊辰要掛電話，連忙補充道。

    “威脅我！”歐陽昊辰不悅地皺起眉頭。

    第8章 高昂的住院費

    聽到歐陽昊辰不悅的聲音，金珉豪縮了縮脖子。反正此時歐陽昊辰在滄海市，而他在桑田市，于是大著膽子繼續道：“如果歐陽夫人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應該會立刻買張機票飛到滄海市。你說如果我不小心在歐陽夫人面前說漏了嘴……”

    “如果你真的不小心說漏了嘴，那我們的兄弟情誼到此結束。”歐陽昊辰冷冷地威脅道。

    歐陽夫人？胡玉麟，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把他丟到訓練基地去訓練，他一度懷疑他根本不是胡玉麟的親生兒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才知道母親那時候可能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現在已經不再怨恨胡玉麟，但是他跟胡玉麟的關系始終沒有辦法像其他家庭那么親密。他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時間是愈合傷口的最佳良藥，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金珉豪縱縱肩膀，無語地道：“昊辰，我知道你還在怪歐陽夫人當年不顧你的死活，把你丟到基地去?？墒悄阒罋W陽夫人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歐陽夫人其實很后悔那時候不跟你解釋，如果解釋，你們現在的關系也不會這么僵。”

    “你是她派來的說客？多說無益！”歐陽昊辰看著樓下，不悅地道。如果金珉豪此刻在歐陽昊辰身邊，肯定能感受到歐陽昊辰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雖然在心里已經原諒胡玉麟，但是他嘴上就是不肯服軟。說心里話，如果胡玉麟那時候沒有把他丟去基地，也許他早已經不在人世?；氐挠柧氄娴暮芸?，金珉豪是胡玉麟給他安排的同伴。其實他心里很清楚，金珉豪是胡玉麟派去保護他的。

    金珉豪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里有些施施然。歐陽昊辰什么時候才能原諒胡玉麟，胡玉麟真的很在乎歐陽昊辰。如果不是這樣，他也沒有機會去基地接受訓練。他是孤兒，他永遠都記得那天胡玉麟站在他面前。眼神柔和地問他：“小朋友，我兒子跟你一樣大，但是他很孤獨，你可以去陪他嗎？我可以給你最好的教育，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保護我的兒子，讓他不受到傷害……”

    他已經不記得胡玉麟后來還說了什么，他只記得胡玉麟說可以給他最好的教育。他渴望上學，他要靠自己改變自己的命運。雖然他的父母已經放棄他，但是他絕不能放棄自己。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胡玉麟的要求，然后跟著胡玉麟回到了歐陽老宅。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歐陽昊辰的時候，歐陽昊辰正坐在秋千上，臉色蒼白，眼神飄渺地看著遠方。

    胡玉麟冷冷地看著歐陽昊辰，半晌才道：“明天金珉豪會跟你一起去基地，以后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只能自己面對。你已經長大，不能再依靠我和你爸爸！”

    長大？他真的長大了嗎？他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在胡玉麟的眼中他已經長大了，從那天起他真的沒有再在胡玉麟面前笑過。他已經不需要胡玉麟的關心，現在胡玉麟想關心他，他也已經不再需要。歐陽昊辰無奈地閉上眼睛，每當自己遇到難題的時候，他都會想起胡玉麟那決絕的背影。也是胡玉麟的決絕，才造就他現在冰冷的性格，對誰都不在乎，對誰都不關心。

    “奶奶，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你快點醒過來，奶奶，拜托你醒來看看我！奶奶，我現在已經可以養活自己，也能養活你。奶奶，你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就讓我孝順你，照顧你，好不好？”莫小熙擰干濕毛巾替程秀蓮擦臉。

    從天臺下來的金珉豪正好聽到莫小熙的這番話，不禁對莫小熙另眼相看，現在懂得感恩的年輕人已經越來越少。這就是歐陽昊辰喜歡的女孩嗎？他是不是該好好跟她聊聊，她能照顧好歐陽昊辰嗎？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醫生看著莫小熙，嚴肅地問道。

    莫小熙抬頭看了眼說話的醫生，點點頭：“是的。怎么了嗎？”

    “既然你是病人家屬，那么你們決定保守治療還是做手術？”醫生冷冷地詢問莫小熙的意見。

    “做手術？奶奶的身體很好，真的需要做手術嗎？”莫小熙有些擔心地問。

    醫生懶洋洋地解釋：“保守治療就是觀察病人腦內的淤血會不會自己吸收，大部分病人腦內的淤血都會吸收。不過如果繼續出血的話，還是建議做手術。”

    莫小熙點頭，有些擔憂地道：“醫生，那需要多少錢？”

    “十萬！”醫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

    她上哪兒湊十萬？十萬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已經三個月沒有發工資，她銀行卡上只有三位數的存款。讓她短時間內去哪里拿十萬，她又不認識什么大款！她該去哪里拿這筆錢呢？

    “啊！這么多！”莫小熙條件反射的開口。感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充一句：“我會盡快交清的！”

    看過太多新聞的她知道，跟醫生說自己沒有錢是行不通的。只是她要去哪里拿這么多錢，朱玲玲肯定是不會出這么多錢的，再說朱玲玲也沒有什么錢！老天爺，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金珉豪打消了跟莫小熙交流的想法，莫小熙此時應該在愁著怎么湊齊十萬大洋吧！十萬對歐陽昊辰來說不算什么，不過他能看出莫小熙家庭條件并不好，短時間內莫小熙應該是沒有辦法拿出這么多錢的。也許這對歐陽昊辰來說是個機會，如果歐陽昊辰幫莫小熙出這筆錢，說不定莫小熙一個感動，就以身相許了！

    悄悄離開醫院，就像他悄悄地來，不帶走一片云彩。金珉豪坐在車上，才撥通歐陽昊辰的電話：“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說對我有用的消息！”歐陽昊辰完全不買金珉豪的賬，冷冷地道。

    金珉豪撫額，無辜地道：“昊辰，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好心幫你去探病，你沒有半句感激的話也就算了，還用這么生硬的語氣跟我說話，你傷了我的心，我好難過！”

    歐陽昊辰很想知道程秀蓮到底怎么樣了，只是金珉豪卻跟他賣起關子。歐陽昊辰渾身散發著寒意，顯示著此時他很不高興?！澳愕降渍f，還是不說？”歐陽昊辰嘴角泛著冷意。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昊辰，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嗎？好消息就是程秀蓮還有救，壞消息是程秀蓮的手術費很高，我看莫小熙那丫頭應該一時無法湊齊高昂的手術費。其實十萬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少喝一瓶酒的事，既然你這么關心她，那是不是該幫她解決燃眉之急呢？”金珉豪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他仔細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因為不能看到歐陽昊辰的動作和表情，他只能仔細傾聽歐陽昊辰的動靜，希望能從中判斷出歐陽昊辰此時的真實想法。

    歐陽昊辰默默地思考了幾秒鐘，才道：“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金珉豪吃驚地看著電話，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歐陽昊辰真的愿意出十萬，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歐陽昊辰可是非常不愿意管閑事的，難道莫小熙真的是歐陽昊辰看中的女人？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金珉豪還是努力讓自己相信這是真的，并開口確認：“昊辰，你真的要幫她！那可是十萬，不是十元，你想好了？”

    “啰嗦！我什么時候跟你開過玩笑！”歐陽昊辰完全能想象出電話對面的金珉豪吃驚的表情。

    金珉豪聽到歐陽昊辰這么說，心中的疑慮更甚。莫小熙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改變歐陽昊辰這么多年的行事風格！

    莫小熙都不知道醫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要去哪里湊這么多錢？安昭那個小富婆有錢，但是十萬這么多，她又怎么好意思開口！她已經麻煩安昭很多次，這次真的不好意思找安昭幫忙?？墒浅税舱?，她認識的人中真的沒有能一次拿出十萬的朋友，跟朋友借錢真的不現實。天??！誰能告訴她，她該怎么辦才好！奶奶是她最關心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奶奶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