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女人就是這樣，你去撩撥她，討好她，那她會覺得你輕佻，下流，對你嗤之以鼻。

    可是你表現的對她很不在意，也不是不屑一顧，就是沒有任何感情，不喜歡不冷落，當她如不存在一般，她又覺得你是瞎子，你不是男人，更不是東西！

    段辰就算貴為仙尊，也不可能了解一個女人滿腦子里想的那些小情緒，所以對小芬的生氣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也懶得理會，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四周。

    得知方紅的娘家是武林世家之后，段辰就已經猜到方家不會對他善罷甘休，肯定會找人來對付他的。

    這既是武林人物的通病，有仇必報，從不妥協，也不喜歡拖沓，除非已經確定了仇人的實力超出自己太多，才會另想辦法。

    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段辰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只是對方并沒有像以前遇到的那些對手一樣，根本就不擇手段，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會連累多少人，都肆無忌憚的對段辰發動攻擊。

    這一次，他們在等機會。段辰也愿意給他們機會，所以才在吃完了晚飯之后，獨自一個人上街，一路走到了幡龍江邊。

    小芬一出現在他面前就露餡了，因為他認出了這個在下午跟蹤他的人，身上的香水味出賣了她的用心，畢竟不是特工和偵探，不會有太多的跟蹤技巧，又是女孩愛美的年紀，所以留下證據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他們還是沒有選擇在人多的地方動手，怕的就是引起慌亂或者是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這也成了他們在段辰手下保住性命的砝碼。

    現在看來，這個方家不管平時做了什么仗勢欺人的惡行，最起碼做事有規矩，有底線，真正的武人作風，禍不及家人，所以段辰也愿意跟他們的管事人談一談，而不是大開殺戒！

    走到了門口，小芬扭過頭，對著段辰說道：“見了我祖爺爺，你最好客氣一點！不要以為你在江上有多厲害，就可以在方家橫著走，為所欲為，我祖爺爺被稱為方半圣，修為之高超出你想象，何況方家還有你招惹不起的強援在這里，你像活著回去，最好老實一點，客氣一點！”

    段辰嘴角輕揚，似笑非笑，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等小芬出去不久，有人進來，段辰靠在椅子上，沒有扭頭，但是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傳來，只是并沒有現身，全都隱藏了起來。

    就算是把做生意當成了主業，也不代表著擁有完整古武傳承的世家，沒有點能拿得出手的底氣。

    看來隱藏起來的這些人，就是方家的底氣所在了！不過對于段辰來說，如果要滅掉這些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關鍵還是要看有沒有這個必要了。

    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扶著一個瘦小而駝背的老者走進來，站在段辰的前面，中年男子厲喝一聲：“起來！就算是市長，見了我們祖爺爺，也得恭恭敬敬的站起來，鞠躬行禮，你一個毛頭小子，規矩都不動？還能坐的住？”

    “呵呵！”段辰搖頭笑了笑，看了看那中年人一眼，再看看瞇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的老人，淡淡說道：“別跟我說規矩，跟我說事！我沒有閑工夫聽你們在這里擺架勢講資格，要打要談，開門見山，不然我拆了方家，你就沒有底氣跟我講什么狗屁規矩了！”

    中年男子氣的臉色發青，一把抓向段辰的肩膀，嘴里說道：“你說什么？真當我方家會堂是什么人都可以進來的？你……”

    沒等他說完，段辰就突然一抬腿，一腳踹向他的胸口，那中年人大驚失色，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讓他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能本能后退，可忘了背后不遠處就是上來的臺階，連退三步之后就踩空了，整個人收勢不住，直接滾下了臺階！

    而始作俑者卻只是將抬起的右腳放在了左腿上，翹起了二郎腿，屁股都沒有挪動一下，看起來一副悠閑的模樣。

    堂堂方家現在的話事人，祖爺爺眼中的商業天才，一個照面就被整了個灰頭土臉，這臉可就丟大了！

    中年婦人嘆息了一聲，拉過一張椅子扶著老者坐下，也不用去扶那中年男子，只是看著段辰說：“段先生真是好手段！在關北，還真沒有哪位朋友，來到了方家會堂，還想段先生這么逍遙快活的，看來方家在武林，真的是沒落了！”

    段辰看著她淡淡說道：“行了你們別演了，那幾個人已經走了！”

    中年婦人臉色大變，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祖爺爺。過了足足三十秒，那根沒睡醒似的老者才睜開了眼睛，對著她點點頭，然后看著段辰，微微一笑，沙啞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厲害！”

    中年婦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段辰說：“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監視我們？又怎么知道我們是在做戲？”

    段辰撇撇嘴，看了一眼從臺階上又走上來的中年男子說道：“再不頂事也是一個半步大宗師境的高手，不可能連虛招實招都看不出來，我一晃腿就摔下臺去，難不成你是紙糊的？能夠站在方八極的身后，說明你也是方家頂尖人物，這么自毀形象自污自身，不是被人監視做戲，那就奇了怪了！”

    “唉！我就說我演不好，又不是搞表演的，做出來實在是太假了，人家一看就能揭穿了！下次祖爺爺還是找別人吧，我是不行！”中年男子一臉懊惱的對祖爺爺說道。

    中年婦人笑著說道：“哥，咱們要騙的，可不是這位無所不能的段先生，而是那幫人！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假，他們也不會離開了！好了，關門！”

    最后這句話，是對著空曠的大廳說的，不過話音剛落，四面就傳來了一陣關門聲，七八名隱藏在暗處的人走出來，對著主持臺上的人鞠躬行禮，然后一起退下，段辰感覺到，那股殺氣消失了，這個會堂里面，也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沒想到段先生還知道我這么一號人，老朽方八極真是倍感榮幸！”老頭看著段辰，笑瞇瞇的說道。

    段辰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說的是心里話，真的是感到榮幸，并非是客套。這反而讓他更加奇怪，看著方八極說：“你知道我？”

    “在望山和京都乃至整個關北，都因一人兒攪得風云涌動，天地變色的段青玄，武林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現在一提這個名字，武林中誰敢不給面子？”中年婦人一臉感慨的對段辰抱拳說道：“方家，方近水，這位是我個個，方近山！對了，方紅是他三女兒！”

    段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方近山趕緊擺手對他說道：“段先生不用誤會，我不是來給女兒報仇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自己種下的因結出的果，自己去承擔，用不著我這個當爸爸的為她出頭！更可況，我一向對他們這一家看不爽，一朝得勢就猖狂，早晚有人會收拾她！”

    沒想到段辰聽了這番話之后，好像還是不相信似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只是沒有說話。

    方近山有些無奈，看著段辰說：“當然如果段先生下了殺手，我哪個不爭氣的三閨女現在已經是死人了，那我這個當爹的，不管是不是段先生的對手，都要為閨女討個公道！不過現在不需要，讓她進去幾年，學會收心養性，知道天外有天，不是壞事！”

    段辰這才放過他，淡淡笑道：“你們方家，有笨蛋，卻也有聰明人，愿意坐下來談談解決問題的，這也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在場的人包括方八極在內，都不覺得段辰這句話有多么的無力。實際上，這的確是段青玄最客氣的舉動了，想想他出道以來對那些冒犯他的武林世界做過什么吧！

    方八極抬了抬胳膊，對方近山說：“讓芬丫頭進來泡壺茶，咱們邊喝邊聊。”

    方近水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祖爺爺，八樓那幫人……”

    方八極冷哼一聲，對她說道：“段先生既然坐在了這里，就已經成了一半，以后用不著仰人鼻息，我方家窩囊了五六年，也該直起腰喘口氣了！”

    方近山走到桌子旁，利用內部通話器通知了外面的人，然后走回了方八極身旁，和meimei一左一右，坐在了祖爺爺的身后。

    段辰皺了皺眉頭，對方八極說：“八樓上是什么人？”

    “不知道段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圣華投資這個公司？”方近山對段辰問道。

    聽了他的話，段辰啞然失笑，果然還是這幫家伙，真是無所不在啊！

    看到段辰這樣的神色，方近山也就了然了，點頭說道：“段先生剛剛才打敗了他們的金牌打手，又怎會不知道這個公司？”

    “金牌打手？誰？”段辰有些奇怪的看著方近山問道。

    方近山苦笑搖頭，對段辰說道：“難道今天段先生沒有跟一個叫小龍的人交手嗎？”

    小龍！ft10！圣華投資的金牌打手！泰隆生物秘密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最新式仿生人！這一系列的信息現在終于一下子串起來了，段辰腦中豁然開朗。

    毫無以為，圣華投資也是四海基金會在華國的一個控制機構，他直接針對于華國的經濟，插手華國各領域市場！

    只是連段辰都沒有想到，小龍竟然會隱身在方家，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苦功夫！

    驟然之間，段辰也就明白了方家對他這種態度的根本原因，也就是坐在這里跟他喝茶的目的，那就是借他之手，對付圣華投資！

    “圣華投資只針對飲食行業進行投資，方家在下三里有多家酒店餐館，曾經一度因經營不善面臨清盤倒閉，后來圣華投資對方家開出了三年無利息，才讓方家的產業全都起死回生！可是后來……”

    方近山的臉色陰沉，強忍內心怒火，接著說道：“他們以監管人身份進入方家產業，做了很多讓方家背負罵名的事情，甚至受到了國安的注意，我們才意識到，這幫家伙，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說不定當年我們方家扶持車前上任，也是受到了他們圣華投資的暗中促成，想要擺脫他們，卻已經有心無力了！”

    這種心情，段辰倒是可以理解，生意越大，管的人越多，那就顧忌越多，一個決定影響著無數人的飯碗，不敢不慎重！

    方八極站起身來，對著段辰深深鞠躬，嘆息說道：“請段先生出手，救我方家！方八極可代男女老少八十戶，對段先生唯命是從，永結同盟！”

    第694章 我是你們的死神

    對于方八極的請求，段辰并沒有拒絕，因為這本就是他來下三里的目的。

    冰城的形式，比之前預料到的還要復雜，派了秀才過來，只憑一個紅森林的洪月華，力量還是太單薄了，段辰需要一些能打能做事的本地人坐幫手，方家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有人走進來，正是帶著段辰來這里的方曉芬，她已經換過了一身衣服，吹干了頭發，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精練和青春的氣息。

    一見到段辰，方曉芬就黑著臉說道：“你怎么還敢坐著？趕緊站起來！在我方家祖爺爺面前，你最好收斂一點！祖爺爺，你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目中無人，其實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

    說了一半，方曉芬閉上了嘴巴，看著面前神情古怪的一幫人，再看看段辰，好像雙方并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甚至在隱隱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息。

    “哎呦，我家芬丫頭，還知道跟別人說好話了，難得！真是難得！”方八極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對自己的重孫女打趣道。

    方近水笑著搖頭說道：“還是那么刀子嘴豆腐心！段先生，方便的話，以后小芬就跟在您的身旁，幫您打打下手，她做事麻利勤快，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知道她做事很麻利……”段辰微微一笑，看了看瞪大眼睛有點搞不清狀況的方曉芬，搖頭說道：“不過不用跟著我，待在我身邊太危險，也不方便！”

    方近水點點頭，神情卻有些惋惜，好像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后輩，拜拜錯失了一份極好的機緣。

    方曉芬卻有點不明狀況，這場面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啊，不是應該是爺爺和大伯出手，教訓那個囂張自以為是的家伙，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進行懺悔的嗎？

    然后更令他吃驚的一幕發生了，方八極扭頭對她說道：“芬丫頭，去把我珍藏的雪蓮茶拿出來，請段先生品嘗！”

    “啊？”方曉芬看著祖爺爺對段辰說話時的恭敬態度，一時轉不過彎來，心中更是震撼無比！

    祖爺爺最心愛的雪蓮茶，就算是五姑一家回來，都別想喝一口，甚至在上個月，祖爺爺一百一十歲大壽的時候，關北省長來道賀，都沒能喝上一杯雪蓮茶，現在竟然讓她，去為這個原本是方家大敵的家伙，泡上一整壺的雪蓮茶？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段辰已經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淡淡說道：“茶不用急著喝，既然有老朋友在這里，那我就先去拜訪老朋友吧！等見過他們，再回來喝茶也不遲！”

    方八極神情激動，也站起身來對段辰說道：“謝段先生出手！方家所有弟子，盡憑段先生差遣！就讓芬丫頭跟著段先生一起去，有方家人需要做的，吩咐她就可以了！”

    段辰笑了，搖搖頭說：“我見老朋友，她跟著干什么？你們方家人，也幫不上什么忙！”

    “段先生？”方八極似乎還有些不死心，輕聲叫了一句。

    段辰無奈，看了方曉芬一眼，淡淡說道：“跟上我就可以跟著！跟不上的話，我也沒辦法了！”說完這番話，段辰已經大步離開。

    “拽什么拽，你以為我愿意跟著你！”方曉芬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卻看不慣段辰那拽拽的態度，在后面氣罵了一句，然后轉身抱住了方八極的胳膊。

    “祖爺爺，你們在說什么啊？為什么要對那個家伙這么客氣？他可是還得五姑和五姑父全都倒臺了的人啊，還殺了我堂弟，是我們方家的仇敵！你們為什么不動手？”

    “因為打不過！”方八極很是干脆的對她說道：“就算我和你大伯三姑加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怎么可能！”方曉芬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聲，那個家伙，竟然這么厲害？要知道祖爺爺可是半圣勢力！

    一向比其他人更疼愛她的方近水屈指彈在了她的頭上，嗔怪著說道：“怎么就不可能了？祖爺爺實力再強，也是一百多歲的老人了，拳怕少壯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我和你大伯，終究不是大宗師境的高手，人家一只手就可以把我們放倒！”

    不等方曉芬從震撼中恢復過來，方八極又笑著對她說道：“也不怕嚇著你們，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其實就算祖爺爺年輕的時候，有現在這樣的實力和境界，對上這位段先生，也必輸無疑！你們看過他出道以來的對戰資料，就會發現，再厲害的對手，在他面前，都沒有討到便宜！每次戰斗，能夠笑到最后的，總會是他！”

    方曉芬搖著頭，喃喃說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啊！他才多大的年紀？就算是在娘胎里就練武，也不可能成為那么恐怖的高手！祖爺爺，您是不是看錯了啊？”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方近山突然對眾人說道：“我記得小時候，祖爺爺曾經對我說過的一些話。武道武道，練武修道，而我們這些人，可能終其一生，都停留在練武階段，根本無法達到修道的地步！如果有人涉足了那個領域，實力就不能以我們現今所認知的境界來揣測了！祖爺爺，莫非那位段先生……”

    方八極毫不掩飾對這個孫子的欣賞之色，點點頭說：“難為你還記得！不錯，我也懷疑，這位段先生，是接觸到了真正武道的人，他已經不是在練武，而是在修行武道！芬丫頭，你去跟著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去做事，對你也受益匪淺！”

    方曉芬內心震撼，她知道那個姓段的家伙很厲害，卻沒有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連祖爺爺都對他推崇備至！

    恐怕方家對他的態度，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緊張，勢同水火，這讓方曉芬松了一口氣。倒不是怕那個家伙，只是經過今晚的這一番落水風波，一向眼高于頂，看不上任何男人的方家芬丫頭，居然在那個家伙的身上，發現了讓她也心動不已的東西，他的說話神態和做事手段，都讓她有些心動，這才是讓她最為心慌的地方！

    從會堂出來，守護在外面的方家年輕一代高手，一個個手持鐵槍，在陰暗處低頭肅立。

    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小跑過來，站到已經走到走廊窗口處的段辰面前說道：“段先生，我是方建，這里有十名兄弟，受大伯之名，任憑段先生差遣！”

    “你們留在這里就好了！”段辰淡淡說道。

    方建臉上有些不快，不過卻也不敢對段辰發火，這可是祖爺爺親自交待下來的貴客，方家任何人不得怠慢！

    只是年輕人誰不是年少氣盛？誰愿意被別人輕視？雖然段辰并不是有意去看輕他，只是說一個事實，可是聽在放了的耳里，就好像在嫌棄他能力低微，幫不上什么忙而已。

    “段先生放心，我們十一人，雖然不是什么宗師級的高手，可是自幼聯系配合，熟知作戰技巧，即便無法入段先生法眼，可總不會為段先生拖后腿就是了！”

    知道他們是誤會了，段辰也一臉無奈，卻也懶得解釋，點點頭對他說道：“你們跟得上就行！”

    說話間，他已經直接翻身從窗口跳了出去，一眨眼間，就已經沒有了蹤跡！

    方建和眾人面面相覷，這怎么一言不合就跳樓了？這雖然不過是四樓，摔不死人，可是受重傷的危險也很大，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放著樓梯和電梯不走，非要跳窗！

    眾人全都跑到了窗口，探著腦袋往下看，即便有燈光把大樓四周都照射的燈火通明，下面卻也是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