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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訪云撐著他站起來,把電腦關了,處方單放進抽屜,準備下班。嚴奚如低下頭發現腳邊那個紙袋,“這是什么?” “我二嬸的禮物,一直沒機會交給你。”又補充,“她親手做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再打開。”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不早點給我?還能是你干爹的同款毛線衫嗎。是我也穿。” 嚴奚如打開了紙袋,笑容僵在臉上——是條紅色毛線褲,因為剩下的給俞霖他爸織帽子了線不夠用,還是條毛線短褲。 嚴奚如提著褲子在身前比了比,長也不夠寬也不及。二嬸不愧是俞霖的媽,嘴上說知道了,勾著毛線的時候構想的還是個比姑娘漂亮比水溫柔的男孩,誰知嚴奚如的胯甚至更寬。 “現在你也可以和我二叔換情侶裝了。”俞訪云說著,眼看他鎖了門回來,站到桌前就開始解腰帶。大吃一驚,“……沒讓你現在就換!” “那換做別的。”嚴奚如把毛線揉成一團墊在桌上,抱著俞訪云將人提了上去。 這腰軟得和緞子一樣,一擰就斷。暖光折出兩雙相纏的眼神,俞訪云整個人都在他手里被揉做毛線團,氣喘吁吁,上下不接,緊緊攥住桌角,聽見若有似無的咔嚓聲。 他有氣無力地仰起脖子:“你敢拍照……我殺了你。” 厚浪掀過,移山倒海,嚴奚如抱上他的肩:“你殺了我算了,我命都給你。”粗氣一喘,顫抖連接著兩個人,“我子子輩輩的命都給你了。” …… 汗水粘著線團,搓出一顆顆毛球,俞訪云墊著這團毛線手肘才沒被撞得擦破皮,可魂魄都被撞散了,眼前身下都是草長鶯飛,春水泛濫。 嚴奚如與他手指交纏,將人從桌上抱起,理了外套,一切收拾如初。 俞訪云纏著他肩頭嘟囔:“我上了一天班,累得很。” 嚴奚如與他溫存:“那我等下背你回去。” 凌晨四五點的走廊人際罕至,嚴奚如托著他的腰從值班室后門繞出去,俞訪云零碎的腳步才不至于顯得太突兀。一出大門,他就攤開兩只胳膊,走不動路要人背著。“又不是沒背過。” 他人前人后兩副面孔,如今又剝落一層皮,膩得嚴奚如心軟還癢,做什么都愿意。 晨光逐漸清晰,月亮仍墜掛天際。背著這豆蔻走在街上,風也溫柔。 “其實昨晚我回家睡了一覺,夢中遇見我那未曾見過面的親生mama,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一想這夢重要,醒后迫不及待地就來找你。” 俞訪云靠他肩上,閡著眼:“你mama說了什么?” “我媽說,讓我早點把你娶回家。”嚴奚如半真半假地逗他,“我告訴她,本來我們家的聘禮足足有兩家店,結果讓別人騙走去追老婆了。她說沒關系,她在那邊和你爸爸mama商量過了,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俞訪云抬眸安靜許久,像是配合他,又像是真信了:“是嗎……我爸爸mama也知道了。” “真的。”嚴奚如輕聲細語,“他們還說,對我很滿意。” “既然這樣,為什么爸爸mama,從來都不到我的夢里來看我一次。”俞訪云額頭抵上寬闊肩膀,眼中熏熱,淚花就翻涌,“我也很想問問他們,對我呢,對我滿不滿意?” 嚴奚如肩上一燙,這人只用幾滴水珠子就把自己融化。 出生就離開mama,懂事了又失去父親,這樣的痛苦承受得太早,俞訪云不說,但他應該懂。沈枝葉視自己同親生骨rou,俞霖mama也待他勝似生母,但親媽和勝似親媽畢竟差了兩個字,蓋著一張同情憐憫的被子,這道理他都明白,心細如塵的俞訪云又怎么可能不懂。 他輕聲安慰:“一定很很滿意,我媽是在三十年前的臺風災害時離開的。這樣算來,說不定她和你爸爸mama已經在那里認識了很久……所以說的話一定作數。” 嚴奚如說完感覺背后那人將自己攀得更緊,溫熱轉慢慢移至耳后。回頭對上他清澈目光,俞訪云竟然一瞬間淚流滿面。 “你mama是在七一八臺風災害里去世的。”俞訪云語聲哽咽,“那時候我mama還在讀高中,她是那場災害里被救出來的,最后一個幸存者。” “……”嚴奚如看著他,呼吸都停滯,生怕打散眼前光景。 原來兜兜轉轉,一切早就環環相扣。 “謝謝你mama。”俞訪云埋頭抵上他堅實后背,終于找到棲身之處。 “你知道嗎……我這個mama剛嫁給我爸的時候,我不懂事,處處杠著她,后來才知道她對我有多好。”嚴奚如說著說著,自己便笑了。 “原來你和她一樣,都是老天爺多分給我的禮物。” 命運這種東西,看得太重就會怨它無常,看得太輕,它又總在提醒——生命中那些離開的親人,錯過的摯愛,和水一樣消縱的歲月。所有痛苦和遺憾都不是結局,都會用別的方式補償給你, 所以人海仆仆,多走一步也別覺得辛苦。 嚴奚如背著他的負擔繼續往前走:“我那個不記得樣子的mama,在夢里問了和陸老頭一樣的問題,還問我另一個mama對我好不好。在夢里我答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現在我知道答案了。” 俞訪云雙臂纏住他的肩膀:“是什么?” 風月輕輕,把心兒都吹顫。“你是我的畢生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