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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訪云又點頭說:“這鯉魚精真好看,畫里出來似的。” ”嗯,我媽最喜歡的演員,小時候我聽得最多的也是她。從前攢一團翡翠紗,驚為仙娥。但我那時沒見過什么世面,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有些人打扮一下也能成美人。”嚴奚如伸出手指,戳了戳旁邊綿軟的臉頰,“比如你就不錯。” 燈又暗了下來,前兩排的暖氣不充,嚴奚如搭著椅子碰上了俞訪云的手。他永遠面上再冷,手也是暖呼呼的。嚴奚如不會揣摩,也懶得揣摩,伸手便握住了那幾根手指。 海棠梅妝艷,風來珠翠香,所有人都望向臺上,只有嚴奚如轉(zhuǎn)頭看身邊的人,他染了臺上的脂彩,修飾得粉雕玉琢。喜歡真叫人奇怪,人還是那個人,怎么一眼就覺得哪里不同,一眼就心花怒放。 俞訪云被他捏住手指,渾身都僵硬。嚴奚如卻面上坦然,似乎隨手抓了根玉簪放在手心把玩。 臺上白衣翩翩正撫琴:“我白衣你未成龍,我單身你可成雙。咫尺間情愫難通,空惹下滿腹惆悵。” 嚴奚如按住他柔軟的指腹,轉(zhuǎn)頭一個灑脫的笑容,將二人指尖相抵。 “咫尺間情愫纏繞,但若你我之間心有靈犀,一點即通。” 過了好久,才松開手指。 俞訪云坐得歪了,口袋里一支筆掉到地上,像顆花骨朵一樣滾了幾圈。他彎腰去撿,卻突然被人點了xue似的,握著筆不動。俞明甫這支桃紅的鋼筆他細細磨過,筆蓋里陳舊的銹斑也清了干凈,但之前用出的傷痕還在。筆放得久了就生出裂痕,藏在暗處便銹跡斑斑,心思也是。 命中注定是仙人手中才有的話本,凡人的故事,總是要處心積慮,費盡心思。 俞訪云佝著腰,幾乎覺得自己和臺上那個善施妖術(shù)的鯉魚精是一個境地了。 第23章 真的不行 戲散場, 湯季在門口等他們,無視俞訪云臉上的沉郁, 轉(zhuǎn)身卻問嚴奚如:“喝一杯?” 隔壁茶室不歇夜,晚上端出酒來賣。三個人大男人坐在窗邊面對著面,桌上氛圍有些尷尬,和周遭熱鬧格格不入。 湯季先倒了兩杯酒:“多謝你在醫(yī)院對我?guī)煹艿恼辗鳌!?/br> 嚴奚如和他碰杯:“承蒙你在學校對訪云的關(guān)照。” 俞訪云的杯子被師叔扣下, 只好端著一碗茶水:“……真是謝謝你們兩位的照顧。” 嚴奚如認識湯季的時候, 俞訪云大學都沒畢業(yè),這圈子不小,專業(yè)也毫無瓜葛, 沒想到之后復雜的交集。嚴奚如說是緣分, 可湯季眼神深厚:“緣不緣分的,得真是巧合才算。” 俞訪云這時也一反常態(tài), 不再客氣周道,也不會看人臉色了,對師兄的示好分外冷淡,只悶頭摳著自己和師叔之間的一格木磚。 魯鈍如同嚴奚如,也從對面平緩的語氣之下感受到了一些暗自涌動的敵意。這敵意超越了一般師兄該有的態(tài)度,反倒讓他困惑,要是湯季真對師弟有什么心思,為什么還占了名額把人往外擠?原本打算灌醉了撬開一點口風, 可只朝杯里添了兩回酒,自己先被人拉走,茶室里都是他聽過戲的朋友, 熱情難招架。 湯季看著他的背影,又問一遍:“是嚴奚如嗎?” 俞訪云面無表情地點頭:“是。” 師兄放下酒杯,略帶苦澀:“現(xiàn)在能留在研究院,是多少人眼紅都眼紅不來的機會,你當初卻連看也不看,拱手就把這機會讓給我。我知道你另有打算,你心里的想法向來都是些彎彎繞繞,誰也猜不透。可如今又裝這一副乖巧模樣,連我都差點信了,你真是個單純無害,會遭師兄眼紅,會受人欺負的俞訪云。” 平白一句話,卻似驚天霹靂,乍破對面那張脆弱的人面。 俞訪云眼神倏地沉入河底,嘴角也變得僵硬,如同空氣迎風扇掌。 “我們都知道那些師門嫌隙全是空xue來風,都不屑去解釋。但從你一意孤行進了醫(yī)院這兒開始算,哪來的緣分?你說說看,又有哪一件是巧合?” 酒意漸濃,滿面醺風,可人卻清醒得很。 進桐山是巧合嗎?俞訪云搖頭。一開始離開研究院就是他違背教授本意固執(zhí)己見做的選擇。那么多醫(yī)院,桐山卻是唯一勾劃的選項。之后流言蜚語不知從何處而起,讓人人都以為他是個被孤立出來的受害者,讓嚴奚如也誤會他是只單純善良遭人欺負的小白兔。既然如此,俞訪云想,添上這樣一份無辜形象或許更加容易親近。 進來的時機都不是巧合,他刻意等著孫其調(diào)任回來再進醫(yī)院,這樣科室分配重新洗牌,才有機會分到普外組上。 俞訪云在桌下捏緊了筆蓋,就連第一天在醫(yī)院撿到嚴奚如那支鋼筆,也是他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只要有一人存心,那所有偶然都不算偶然,巧合也不全是巧合。選擇專業(yè)是因為他才下定的決心,偶爾哼兩句的戲詞是聽說了他的愛好才去跟著學,之類種種……甚至脾氣性格都不是巧合。既然師叔佯裝輕狂,那他便揀一副正好相反的乖巧耿直,內(nèi)斂卻不內(nèi)向,清透但不清白。 一見到嚴奚如,他所有表情都是預設(shè)好的,連懵懵懂懂也都是裝出來的。俞訪云把所有事都埋進心里,只和師兄透露過只言片語,承認從始至終就是為了一個人。 這算什么緣分,這又是哪門子的緣分。 湯季看不透他,卻有心注視他。同窗共事這么多年,只有他看穿俞訪云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是借來的人皮,畫得是張嚴奚如最喜歡的模樣。但面具總是假飾美化,沒人點破,難道真就能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