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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地方,師傅的面包車也剛到,卸下貨就走了。嚴奚如挽起袖子抬了最大的箱子,自覺開始搬東西,俞訪云抱著魚缸騰不開手,就跟在他身后。 老房子沒有電梯,樓梯又狹窄,還好在二樓。十幾趟才把東西清得差不多,最后就剩了兩箱書。俞訪云在上面收拾,嚴奚如坐在箱子上松解會兒腰,看見一樓那院子郁郁蔥蔥,擺滿了花植盆栽,圍欄上還爬了牽牛,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園。 走近一步看,那樹枝上結著累累金果,嚴奚如揣測這位主人多半是位熱愛生活又退了休的大爺,一般人不會有如此閑情和工夫。 院子的門咿呀一聲打開了,閑出屁的老大爺正好舉著水壺邁出來,和他兩眼對兩眼,同時見鬼似的后退了半步。 俞訪云買的是二樓戶型最小的一間,一室一廳一陽臺,雖然老樓年代久遠,但前房主剛剛裝修,里面還算清爽。嚴奚如在屋里轉悠一圈,戶主收房來的,自己點評:“最大的優點是離醫院近,走路就五分鐘。好是挺好的,就是鄰居不怎么樣。” 真的戶主不明所以。 師叔幫完忙也不走,讓俞訪云不要把他當人看,搬個椅子到客廳坐著。這豆蔻書可真多,十幾個箱子有一半都是書,撥開腳邊一個黑色塑料袋,滾出一個顱骨模型。 俞訪云把書分門別類碼得整齊,弄到下午了才差不多,起身看見嚴奚如趴在椅背上,抱著頭骨睡著了,起身就吵醒了他。“餓嗎?” 本想試試他的飯能有多難吃,但家里沒備菜,只剩給壽壽留著的碎rou。不能讓干爹餓著,嚴奚如說:“算了,去樓下餐廳吧。” 樓下哪有飯店開著,俞訪云沒問明白就被拉了出去。一樓大門正敞開,主人在掃自家門前的瓷磚地,俞訪云第一次與這個鄰居碰面。 嚴奚如貼到他耳邊:“看吧,就說不怎么樣吧。” 沈蔚舟見他也不怎么樣:“我剛拖過的地,你能不踩成這樣嗎?” “你這塊地整棟樓長了腿的經過都要踩上兩腳,關我屁事。”說完又跺了個腳印。 沈蔚舟無語至極,丟了苕帚轉身回屋。嚴奚如撐住他的門,將旁邊人先推了進去。俞訪云腳下一蹌,滿頭霧水——這是干嘛?至于這樣挑釁嗎?小學生吵架為什么要拿他當道具? 嚴奚如進門先介紹:”這是俞……” “我認識。”沈蔚舟打斷了他,伸出手,“俞大夫,好久不見。” 俞訪云還沒握上手,嚴奚如就打掉了對面的手腕:“沒見你和我這么有禮貌。” 沈蔚舟冷冷瞥他一眼,再次伸出手:“舅舅,身體最近還硬朗嗎?” 作者有話要說: 壽壽:沒想到吧,我是你爹。 第21章 平仲之木 “他和我媽是一家的, 具體有一些曲折的關系,反正最后算下來, 就成了遠房大舅,遠得不能更遠……”嚴奚如在俞訪云耳邊小聲解釋,并且強調,“只是輩分大一些, 年紀不至于大出多少。” 沈蔚舟和他是有舊仇, 但不是在醫院積累的怨懟。是小時候毛都沒長齊的嚴奚如不做人,把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沈蔚舟按在地上捶,打作一團之時還要威脅他:“喊不喊舅舅?喊不喊舅舅!”如此結下的梁子, 這是世仇。 沈蔚舟正好今日正好擴充冰箱, 滿桌的熱菜中間還有盤湖蟹,這是讓江簡心心念念的手藝, 全讓大舅占了便宜。餐中他提及俞訪云的研究方向:“心肺一家,以后有很多地方交流。” 俞訪云點頭:“我手上在做一個心肺代償的循證研究,正好有問題想請你。” “嗯,隨時可以下樓找我,等門外漢不在的時候。”沈蔚舟斜睨嚴奚如一眼。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兩人關系古怪,如今見著他直接登堂入室,更加看這個舅舅不似一正經人。 嚴奚如對他們兩的話題毫無興趣,專心拆螃蟹。沈蔚舟恨他扶不起的阿斗, 上一篇文章拖了半年都沒發表,內容都過時了還在手里攥著。所以手術做得再多有什么用,沒有科研和課題加分, 能拿出手的成績總是和廖思君差了一截。 沈蔚舟有意提醒嚴阿斗:“蔣一刀眀年就要升了,你真沒考慮過嗎?” 嚴奚如剝了一個完整的蟹鉗rou丟進俞訪云碗里:“認真考慮過了,廖思君比我更合適。他踏實穩重又周全,最重要的是比我忠心。” 沈蔚舟知道他意有所指。就算他不承認,但因為陸弛章,嚴奚如永遠和醫院有芥蒂。援非也是,下鄉也是,不過是想找一個離開醫院的借口,好像這樣的工作才足夠純粹。沈蔚舟說:“如果葛重山也在今年退下來,折瀧也缺外科的一把手。但要是從桐山調人過去,那和貶職無異。” “嗯。”嚴奚如卻眼神一動,微不可察。 吃完飯輪到洗碗,論動手,這屋里唯一的外科大夫卻坐著裝死。沈蔚舟踹他起來:“你蹭吃蹭喝不知道出點力啊?” 俞訪云經過玄關,在書柜頂端看見一幅相框裱起來的字,方正遒勁,頗有韻味。 “醫途高枝猶可攀,唯靜修靜心以致遠。” “賀平仲蔚舟畢業,前路灼爍有光。” 俞訪云根據落款時間推算了一下,是十一年前。“這是嚴奚如爺爺寫得字。”沈蔚舟踱到他身旁,“我和他大學畢業時寫的。” 平仲……俞訪云憶起嚴奚如那支帶在身上的鋼筆,筆尾也刻著“平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