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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孩子哦,金貴得很,還好最后沒事,不然說不定倒打一耙。不過換我也肯定把你當成英雄的嘞。” 俞訪云搖搖頭:“每個醫生在那時候都會站出來的,我并不特殊。”片刻后又補了一句,“不是上了新聞才是英雄,英雄一直就在身邊。” 說著,他若有似無地瞄了一眼嚴奚如,對方碾著花生米吃得正開心,嘴上油光锃亮。 吃完飯,老太太想起自己之前還有個孫子,要老孫子送新孫子回家。那外甥女也想跟著,嚴奚如說車上全是螃蟹坐不下她,才信悻悻作罷。俞訪云爬上車瞅了一眼后坐,明明就一包餐巾紙,但看他臉色,明擺著經不起質疑。 這次真不是自己想當啞巴,只是每次看向這位師叔,他不是扭開頭就轉過身,不愿意搭理一樣,平白添了一分距離。嚴奚如又不是第一次沖他發脾氣,以往過一會兒就來找他扯些別的。那兩句沖自己的話沒往心里去,但這之后一系列沒事找事的cao作,讓俞訪云也莫名委屈。 一個賭氣一個悶氣,于是都憋著氣。 路燈挺亮,俞訪云躲不進陰影,只好一直揣著副懵懂無知的神情。嚴奚如開著車,余光瞟他,又開始看不慣他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可俞訪云是真的沒明白他那副明明明白自己不明白還要裝做明白的樣子……總之就是繞不明白。 車開了四十多分鐘,俞訪云才想起來,沒說自己住哪兒。兜了四十分鐘圈子,嚴奚如才想起來,沒問他住哪兒。 嚴奚如干脆就繞著圈子了,絕口不問,倒要看看這啞巴還能憋多久。 可開車也有慣性,不由自主就朝醫院開,溜達到附近街上,俞訪云忽然捏緊了安全帶:“我到了,師叔。” 嚴奚如猛地踩一腳剎車,行,真拿他當司機了。他拇指一扳,打開車門鎖,蹦出一個字:“走!”——誰還不會少說話了怎么的?! 俞訪云握住車把手卻掰了半天都打不開,嚴奚如第一次嫌他笨蛋,傾身過來拉他的車門,明明朝下一壓再轉就開了。 俞訪云探出一只腳著地,素質讓他回頭說聲謝謝,可嚴奚如還沒來得及收回身子,頭還在那個位置,就被一個硬物狠狠地磕上了門牙。 “我!嘶——” 這頭鐵得是個棒槌吧!嚴奚如被撞得眼冒金星,感覺自己門牙晃了一晃,捂住了嘴。就鬧個脾氣,有必要這么打擊報復?! 俞訪云比他更慌,掰開他手指確認牙是不是還連著嘴:“師叔,還好!牙還在!” “我當然知道牙還在!”他用胳膊肘頂開門,“你下去!” 俞訪云自知做錯,默默站在原地。等嚴奚如安撫好兩顆門牙,再抬起頭,又被趴在車玻璃上那張變形的臉嚇了一大跳。“我靠。” 禍不單行,頭后再次精準地撞上后視鏡。 嚴奚如滿頭是傷,對著俞訪云他吼:“你給我上來!” 俞訪云為了他的安全,乖乖坐回了副駕駛,觀察許久,還是伸出手碰了碰傷痕累累的腦袋。“師叔,你不生我氣了吧。你看你一生氣,受傷的都是你自己。” 嚴奚如:“……” 手搭著許久,嚴奚如才拉開距離,還是問了:“你留研究院的名額真是被你師兄頂了?課題也被他搶了?” “啊?”俞訪云沒料到他提這個,反應了一下,“不能這么說,是我和師兄交換了位置,我畢業之后就想把重心換到臨床,手上的項目自然也一并移交了。” 那就是默認位置和項目都被人頂了,嚴奚如簡直發不出脾氣:“自己手里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也不知道搶回來,你倒是個好心人。” 俞訪云毫無賭氣之意,心平氣和地搖搖頭:“我手上的課題進展緩慢,大項目的參與程度也比不上師兄,研究壓力太大沒辦法分心,而且我更喜歡臨床,徹底移交了才有更多時間專心投入。” 嚴奚如沒好氣地瞟他一眼,人家心態好得很,自己瞎cao心。 俞訪云卻露出兩顆兔牙:“師叔—— ”聲音黏黏的又拖拉。 “干嘛?” “那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噢。” 俞訪云想,嚴奚如有時候更像只動物,俞霖以前養的那只金毛被他踩到腳,也是呼嚕呼嚕毛就好了。 一那道白日驚雷之后,桐城的雨下個沒完,仿佛經年的污垢,一朝清洗。 最近天黑得早,俞訪云臨著搬家,也不怎么在醫院自愿加班了。俞霖來找他,進了家門見床上擺著針囊,桌上攤著一本《針經》:“哥,你怎么又開始擺弄這些了。” 俞訪云自從上次給嚴奚如扎了針,又回想起小時候俞明甫在餐桌上攤著針囊教他識針的景象,念的是一句:脈絡肌理分毫厘,金石草木系生機。他又翻出了舊書籍,打算認真撿回這門手藝。回春妙手不指望,至少緩解一些人的頭疼腰痛。 俞霖繞到陽臺邊:“壽壽冬眠了?” “嗯,入冬了。”俞訪云趁它睡著的時候,用細毛牙刷刮了下龜殼上的青苔,再一點點擦拭邊角里的苔垢。他除了養烏龜也沒別的消遣愛好,多的是興致來做這些別人眼里了無生趣的事。 “哥我總覺得,你是投錯了rou胎,上輩子說不定是個住在天上神仙龜,流落到人間給個四方殼就開始冬眠。因為是龜仙,所以一般人類到了一定境界才能和你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