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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奚如長胳膊一伸,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隨后啪一聲,背后的指環應聲而碎。男人瞬間目怔口呆。 “他做這種勾當沒有錯,得這種病也不值得自殺,有你這樣自私愚蠢的親人才真得讓人絕望。”嚴奚如手腕一甩,把手機丟回他身上。男人低罵了一句神經病,灰溜溜地走了。 嚴奚如深吸一口氣,見俞訪云站在原地沒動,小孩剛來醫院,大概沒見過什么世面。“嚇到你了?” 俞訪云搖頭。“我實習的時候去過感染醫院,見過很多得艾滋病的年輕人,和劉瑞一樣,都是在大學里感染的。”他垂下了目光,淡淡道,“這樣的病人,身體的痛苦是看不見的,鄙夷的目光和流言蜚語的譏諷才是看得見的刀子,一下一下剖骨鑿rou……但這不全是他們的錯,無知和沖動不是任人傷害的理由。” “有些教育根本就是不夠的,篩查機制也是不夠成熟的……” 嚴奚如聽了一愣——他下飛行棋的時候都在想這些東西,難怪四架飛機都給人吃掉。 “但你是個醫生,你要看得見醫療水平的進步,HARRT大大提高了HIV感染者的生存質。你只負責給人看病,性教育和保護意識的普及和你無關,你管不了這么多。”嚴奚如微微俯身,對上他眼睛,“你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提高一下自己的防范機制。” 俞訪云茫然:“防范什么?” “校園不是保護學生的象牙塔,同樣的,醫院也不是保護我們的壁壘。下次遇上那樣的病人家屬,不要傻乎乎地空著手就沖上去。” “我只是攔了他一下,沒有……” 嚴奚如打斷他:“我知道你沒有,但你怎么知道剛才他背后藏沒藏一把刀?你的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激怒他,醫院從來不安全,不要給任何人傷害你的機會。” 俞訪云呆怔著沒有說話,嚴奚如遂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下次記得繞著走,或者,來找我。” 肌膚冰涼,卻燙得不知誰瞪大了眼睛,通紅了臉頰。 俞訪云撲扇了下睫毛:“……師叔,你突然這樣好好說話,我好不習慣。”……何止不習慣,簡直讓人立起一身的寒毛。 “以后多聽聽就習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見這豆蔻緊蹙的眉頭慢慢展開,嚴奚如終于說:“就是你那幾段戲,能不能再唱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香得太快,一章都沒撐過去。 第5章 狗都不吃 前幾天街上還是望不盡的梧桐葉,但入冬只要一個晝夜一個瞬間,最近溫度降得飛快,壽壽都冬眠了。 水面上結了一層薄霜,倒映出隱隱綽綽的天空。俞訪云蹲在烏龜的水盆子邊,看見自己的半張臉。 他這個人就像這水面一樣,底下水流涌動,表面卻結著薄冰一層,好像完美無缺,卻看不透徹。烏龜殼底下的東西,他不敢展示給人看。俞霖家溫暖,但他寄人籬下,始終覺得踩著一層薄冰,于是小心翼翼給自己戴上了一層冰鍍的殼。哭也好笑也好,都不是他本來的表情。 俞霖說俞訪云天生該是別人家的孩子,為什么偏偏落到了自己家。他什么都能做很好,永遠知道在什么時候做些什么,什么時候對長輩笑,什么時候乖巧,什么時候說要,什么時候說不要,什么時候都挑不出毛病,像個渾然光滑的白瓷瓶,一點裂縫都沒有。俞霖從小崇拜哥哥,但其實更害怕他,怕他不像個人。 俞訪云是不是個人尚不可知,但俞霖是個小天使,小時候追著他跑:“哥哥,愛你,可以哄哄我嗎?”后來俞霖長大了一些,沒那么單純了:“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哄人?不會撒嬌?” 俞訪云的字典里沒有這兩個字,俞霖教了他半天也學不會:“你不要說話之前就想好怎么笑啊,這哪是撒嬌啊?這是諂媚。” 俞老師說要出其不意地笑,結果就是比哭還難看。“算了吧哥,沒這個天賦。” 俞訪云現在對著盆里的烏龜背練習:怎么樣算出其不意地笑?嘴角要向上咧么?牙齒要露出來么?要露幾顆好?為什么這么像在拍牙膏廣告呢? ——受害者壽壽后來接受采訪,回憶那天的感受,就是很涼,后背發涼,龜殼發毛。 嚴奚如的mama終于抵家,嚴奚如的好日子也到了頭,一進門就被激亢的電音刺激了耳膜。“媽!” 沈夫人坐在沙發上看一個國外男團的舞臺,沒聽見他。當兒子的愛學大少爺聽戲,做媽的愛學小姑娘追星。電音激亢,嚴奚如逃跑似地上了樓——好不容易從俞訪云哪里聽來的幾句調子,千萬不能被沖散了。 進屋看見微信上一條好友申請,頭像是一幅爬了青苔的烏龜殼,綠油油的,用戶名叫壽壽。王八成精了?嚴奚如通過了申請,讓他會一會妖怪。 過了一會兒,王八說:我是俞訪云。 嚴奚如一口水都噴了。 他備注了個小豆蔻,點開俞訪云的烏龜殼,里面除了轉發的醫學訊息和科研文章之外,全是各種各樣的王八照片,簡直是一座烏龜博覽館。翻身的龜,嗑瓜子的龜,穿毛衣的龜。配上俞訪云不動聲色的文字,嚴奚如都能想到他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講笑話的樣子。 比如這條:冬天,二嬸給壽壽織了件毛衣,少開了個洞。——照片是一團毛線包裹著龜殼,只能露出四肢,露不出頭的一只龜。大紅色的網兜,裝著一顆綠色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