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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折騰自己吧!” 嚴奚如最后也沒能溜走,被人挽著胳膊,連拖帶拽送進了會議室。 現在醫院不好進,十幾個博士畢業的爭一個三甲醫院的公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今天能進面試的這一批是層層篩選之后,板上已經釘進了半顆的釘子,只能領導們挑揀了。一群年輕人在臺上談熱血談理想,談為醫院拋頭顱灑熱血,中年人左耳進右耳出,藏在桌下的手指翻動,今日劇目是新昌調腔的《北西廂》。他立刻打字:“老莊,下午的票給我留一張,最后一排。” 嚴奚如聽戲就愛往后坐。他覺得再好看的東西放遠了看才有那個味道,擺到眼前反覺得空泛。正打字,被隔壁人撞了下胳膊:“誒,這個不錯啊。” 他含糊了一聲,懶得抬頭。 “不錯吧?” “嗯,不錯。”后面還有一出《尋夢》,甚合他心意。嚴奚如暗自哼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來粉畫垣。 此時臺上的聲音清亮,忽然闖了進來。“俞訪云,二十五歲,專業方向是危重病學。” ……二十五歲的博士?嚴奚如半抬了眼皮,看向站在不遠處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他聲音和名字一樣清透,長了一張眉目清秀的臉,偏偏唇紅齒白加重了臉上的顏色,白大褂在陽光下襯得發亮,像一團綴了錦繡的白荷。 “是長得不錯。” 方主任沒聽清:“你說什么?” 嚴奚如朝臺上努嘴:“我說這個,長得和顆豆蔻似的。” “榮院士的博士,SCI已經發了好多篇,自然基金也有幾項。”一翻他的簡歷,甚至剛在國際權威醫學期刊上發表了文章,SCI影響因子有驚人的44點多,方光明被這個數字晃了眼,“這可是個寶貝啊!” 嚴奚如眼神不轉,語氣飄飄:“你放心,長成這樣的,是個繡花枕頭老孫也會留下。你看他現在,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所有人都看完了,孫其笑容未消:“小嚴覺得呢?” 小嚴覺得都挺好的。 “少糊弄我,好好說。” “小…那個俞什么的好。”嚴奚如差點脫口而出小豆蔻,“有這么一個相貌堂堂的醫生站在大門口,賞心悅目,我們醫院的醫患關系至少能再和諧個十年。” “那是我從老黎手里搶來的人,你不說我也第一個留下,早讓他去急診報道了。”孫院長又罵他,“醫生長得賞心悅目有什么用?!就你一張嘴,我們醫院的醫患關系也能倒退二十年!遲早病人都被你給氣跑!” 嚴奚如轉著筆,悠悠然:“嚇不跑嚇不跑,能去我那兒的基本都已經跑不了。” 孫其一個紙杯丟了過來:“我老婆說,她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又被你氣跑了。玉簪記聽了那么多回,你倒是學下風流才子的手段啊!怎么就是不開竅呢?別再帶女孩兒在手術室門口見面了啊,嚴奚如。”說的是他上次被迫相親,約女孩子在手術室門口見了一分鐘,一轉身就回臺上動刀子了,把人氣的。 嚴奚如笑著答:“可以啊,玉簪我是拿不出來,但圓刀,尖刀,卵圓鉗,血管鉗,組織剪……應有盡有,就是不知哪位佳人堪配?” 本以為終于熬到下班了,誰料嚴奚如剛走進住院部的樓就迎面撞到了江簡,他組上的主治醫生。 “你火急火燎的干嘛去啊?” 江簡氣喘吁吁:“老大,一樓ICU急會診!” 嚴奚如跟著去看了眼,是個高齡男性患者,表現的血壓下降,心率增快,氧飽和度降低等癥狀,都提示他是感染性休克。可江簡檢查了一下患者,沒有典型急腹癥的體征,奇怪道:“你們都在給病人抗休克治療了,還急吼吼地喊我們外科過來干嘛?” “我喊的。”有人走近來說。嚴奚如側頭一看,竟然是剛才見的那豆蔻。“病人一來就是休克狀態,CT和B超看不出問題,但結合癥狀和既往史,還是胃腸穿孔引起休克的可能性大,他腹痛的癥狀應該是被其他癥狀掩蓋了。” 聽他說完,嚴奚如推開江簡,自己上來檢查了下情況,又問俞訪云:“你覺得具體是什么情況?” 俞訪云答:“自發性乙狀結腸穿孔。” “嗯。”嚴奚如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頭,“江簡,安排急診手術,我來上。” “啊?老大,你通宵熬了一宿,在醫院四十多個小時了,還是回去休息吧,你看你這胡子拉碴的多難看啊……” “病人什么毛病都看不出來你還敢自己來?”嚴奚如把病歷砸他懷里,“少廢話,滾下去做術前準備。” 手術對嚴奚如來說不難,清除了腹腔內污染物,再切斷污染源就算完成。因為術前檢查很難明確診斷,乙狀結腸穿孔的死亡率極高,感染性休克是導致死亡的主要原因,還好今天發現得及時。 等嚴奚如再從手術室出來時,窗外天已經黑得不知不覺 ,夕陽都沒留下個背影。 他對著鏡子一摸自己扎手的下巴,確實看著凄慘,可他天天病房手術室兩點一線,干凈了又能給誰看。 嚴奚如把病人送去了ICU,出來的時候沒注意一把推開玻璃門,撞到了團軟的東西,對面忙不迭地退了兩三步,腳步磕絆撞到了身后的推車,器械和瓶子稀里嘩啦倒了一片。 眼見俞訪云要栽進車里,嚴奚如上前一步摟了一把那腰,肩上承了玻璃的重量,與他四目相撞,當下被什么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