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許森的態度讓陸澤衍又開始懷疑,想信,但多年的痛苦掙扎讓他不敢信, 許森見狀,補了最后一刀,“你不會真以為,一個情感冷漠的人,能演得好戲吧?” 演戲? 演戲是他自己的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只有在演戲的時候才像活著,這些年他一直靠著演戲知曉每一種情感的表達,刻板學習,化用于生活。 “堂堂影帝,難道不知道,演技來源于生活?” 是,于常人而言如此,可自己,截然相反,是生活來源于演技啊! 想歸想,陸澤衍沒有說。 也幸好沒說,不然又得被許森無情嘲諷了。 “情感感知障礙的人,是對任何情感的感知都有障礙,演戲?你覺得可能嗎?” 陸澤衍隱隱感覺不對,但一時竟沒找到理由反駁。 “時清,把他帶走吧,以后你也不用來找我了,沒病的人,我是不接收的。” 不等陸澤衍理清思路,說著許森居然就開始攆人了,“對了,單記得買一下,當問診費了。” “好,謝謝陸教授,您費心了。” 時清與許森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拖著陸澤衍就往家走。 陸澤衍沉默了一路,到家仍是沉默。 直到被時清帶著坐到沙發上。 他活像個木偶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時清想說的話很多,但到嘴又說不出來了。 許森給他的刺激已經夠多,也許該讓他消化消化。 再者,許森為他漂亮開局,他也得想想,下一步如何落子,才能滿盤皆贏。 不了cao之過急,時清告訴自己。 于是兩人就在沙發上,一人一邊,各自思考著,坐到了半夜。 “有沒有可能,許森太想當然了……” 陸澤衍突然開口,還沒適應的嗓音有些沙啞干澀,時清早已作了千萬種預設,一聽,急忙回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么? 翻遍了腦袋里的儲存,居然沒有這道題的答案。 那就靠臨場發揮了。 “可能,”時清回答得很慢,生怕答快了說錯哪句就兜不回去。“但可能性很微弱,我希望不是。” “那如果真的是呢?” 如果真的是…… “那也沒關系,我會治好你。” 時清的話給了陸澤衍重重一擊,一時無語。 “你不怕嗎?” “怕什么,你又打不過我。” 一直強壓地鎮定終于崩塌,陸澤衍突然閉上了眼睛,喉頭澀澀,“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陸澤衍的心有多亂? 亂到他甚至開始懷疑時清對他是同情。 “有一次你晚上出去,我跟著你,見到了蘇宇。” “什么時候?” “一個月前。” 陸澤衍清晰地記得他們的點點滴滴,很快從回憶里抽取出時清說的事情,是在一起后,那應該,不是因為同情吧。 這是今晚,陸澤衍唯一的清淺笑意。 卻是那么的苦。 “你連蘇宇都見過了?”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誰讓你偷偷摸摸的,我總得去看看,是哪個小妖精讓你不惜丟下我去見面吧。” “不會有小妖精。” …… 夜里,兩人談心一般,輕語低呢。 “我想靜靜。” 陸澤衍終于提出了。 過多的信息交雜,他已經心亂如麻,能夠支撐他在這正常人一樣坐著,正常人一樣說話的,不過是他強大的自制力,跟對時清強烈的愛意——說白了,他怕嚇著時清。 可他終究是人而不是神,不斷在邊緣來回踩踏已經耗費了他全部心力,他再應付不來了。 他想靜一靜,好好理清思路,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時清應允。 離開前他說,“我給你時間,但有限,后天我會跟陸教授去國外一趟,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沒有想明白,我會揍你。” …… 時清說罷揚長而去,留陸澤衍在那里,空坐一夜,心思莫名。 時清沒有閑著,他一回到家,先是打通了許森的電話。 “許教授,謝謝。” “這是步險棋。” “知道,但沒辦法了。”時清苦笑,“試試,破釜沉舟。” 許森突然想起他年輕時無疾而終的愛情,當時的他們,自以為對對方好,卻缺乏這樣的堅定。 “你再跟我說說他的情況吧……” 感興趣是真的,想幫他們也是真的。 也算祭奠那時自己輕易放棄的愛情。 事已至此,時清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將他所知盡數托出,只求許森給他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許森分析的結果并不明朗。 “他的情況確實復雜,病歷也寫得很清楚,至于實際表達與病歷不符——你要知道,病歷是三年前的。” “知道。” “當然,病歷是可能出錯的,我也說了,正常他是不可能這樣演戲的。” …… 結束與許森的通話,時清想了很久,還是撥出了梁秋的電話。 “有沒有可能,澤衍哥哥根本沒病?” 作者有話要說: 嗯,短暫的分開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 住了半個多月酒店,剛剛突然響起警報聲,緊急情況盡快撤離,有點小驚到,但其實是有人誤拉了警報,一場虛驚,就想起大學的時候,有一陣,我們那棟宿舍樓警報器每天半夜都會響很久,簡直聽出了免疫力,但這樣其實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是狼來了現實版,警報這種東西,還是要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