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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突然蘇醒的攝像小哥打斷了當下的溫情脈脈,“啊啊啊……蛇、蛇、蛇啊……” 溫情脈脈的兩人瞬間收斂,陸澤衍收回揩淚的手,時清后退離開陸澤衍兩步,兩人各自匆忙地調整狀態,整理衣物。 小哥還在叫嚷。 “蛇走了。”處于恐懼中的攝像小哥并沒有發現他兩的異常,他只覺眼一花,時清輕輕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里,“你當心把它鬧回來。” “回來”兩字具有非凡的震懾力,小哥一聽一驚,立馬屏息,老實了不久,就開始抽抽搭搭,“他真的走了嗎?” “走了。” “怎么走的?” “嚇跑了。” “嚇嚇嚇……嚇跑?”小哥上下牙的架越發激烈。 “嗯。”為了停止小哥的恐懼,時清補了一句,“那蛇沒毒,怕人。” “蛇會怕人?開什么玩笑!”顯然效果并不太好,“蛇是世上最可怕的生物了好嗎!” …… 小哥克服不了對于蛇類的恐懼,哭著喊著要回去,陸澤衍正好收拾好工具,“走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陸澤衍背筐,還幫攝像小哥拿攝像機。 小哥被時清攙扶著,一路抽抽搭搭,不停表達對蛇類的恐懼。 回到客棧的攝像小哥終于緩過了勁兒,私下跟他的小伙伴們放出自己中止于暈倒前拍攝的畫面,邊繪聲繪色地描述遇蛇的可怕經歷,與沉默的陸時二人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幾位嘉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發現摘個野菜回來這兩人就不對勁兒,有眼力見兒的都不敢吱聲,但林赟顯然沒有這樣的眼力見。 “時清你也太厲害了吧!”林赟翻著時清的菜筐子,“這些菜我見都沒見過,你確定能吃?” “嗯。” “這是什么?” “蒲公英。” “蒲公英長這樣了?那這是什么?” “蕨菜。” “好像聽過,不對,那是蕨根粉……啊,這個我認識,魚腥草嘛,又名折耳根,有幸吃過一次,那滋味兒,終生難忘啊!”林赟回味起被魚腥草支配的恐懼,有些瑟瑟,“你這些不會都跟魚腥草一樣黑暗吧?” “看人。” “額……聽說野菜都是好東西,營養價值特別高,有錢都買不到,今天托了時清,我們大家有福了……”林赟這粗神經終于后知后覺感覺到了時清的不對勁,話鋒一轉,“接下來就看阿澤大顯身手了?” 看著林赟笑瞇的眼,陸澤衍微笑。 關瞿比林赟敏感得多,對于林赟的粗神經已然無語,干脆拎著林赟的胳膊,“掌柜的你跟我來,我跟你商量點事情。” 廚房又交給了陸澤衍跟時清,靜謐溫馨又默契,兩人也趁機收好了情緒。 一直到客棧打烊,眾人休息,沒有人再發現他們的異常。 可畢竟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天知地知,只有他兩知道。 看著那兩張窄窄的床,陸澤衍頓了半晌,在時清地注視下,跟昨夜一樣,把自己的床褥鋪到了他的床上。 跟昨夜一樣,兩人并排躺,昨天沒注意到,這床窄到他們的手臂輕輕一動就能蹭到對方。 黑暗里,呼吸沉重,細聽卻不穩。 “小清?” 陸澤衍突然開口,時清微微一抖,“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哥:錯億!! 啊,居然還沒來電,簡直要瘋了 第57章 “要睡了嗎?” “沒……”陸澤衍主動挑起話題的時候很少,更何況是今天,剛剛這樣大動干戈后。 “今天,有被我嚇到嗎?” 時清的心倏地一痛,“沒。” “可我被你嚇到了。”陸澤衍苦笑,“算一算,我十幾年沒見過你哭了。” “我……” “第一次哭是什么時候?好像是你剛到大院,我第一次見你,給了你一支冰激凌,毫無預兆地,你就哭了。” “那是……” “然后就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叔叔阿姨把你帶走了很久,又帶來了回來,你一看到我,就哭了。” 陸澤衍不說時清都快忘了,原來自己還在他面前哭過兩次。 “你在別人面前哭過嗎?” 時清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搖頭,他自小表情就不豐富。 “我想也沒有,那是不是,你每一次哭都是因為我。” 聽出陸澤衍話里的自責,時清想反駁,但他不知道怎么反駁。 誰想,陸澤衍突然話題一轉。 “小時候你愛吃橙子,但你又不會挑,一開始我會先給你嘗過,甜的才給你,可后來我發現,即便我告訴你那是酸的,你也要自己嘗一嘗。” 東一句西一句,徹底把時清搞懵了,他全然不懂陸澤衍的用意,只覺這沉沉嗓音讓他入迷。 “嘗過了,就算是酸的,你也會笑,我問你為什么,你說,嘗過了,就不會想。”陸澤衍沒說,嘗一瓣,不好吃,剩下的他不會再要。 “你想學鋼琴,可是你天生音癡,老師都說你不適合,你還是要學,奮力練了一年,還是進步寥寥,但你不惱,你說,試過,不行也滿足了。”陸澤衍沒說,一年后,時清提起練琴都要苦臉,仿佛練琴是懲罰他的手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