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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她一次同意了股權轉讓書這個好想法,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常生嘆了口氣,生活真的太不容易。 葉韻之車開出去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后面跟了小尾巴,他爸媽回來沒有瞞著其他人,又恰逢他二十四歲生日這個點,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 原本應該在紅綠燈路口左拐,葉韻之在紅燈期間發(fā)了條消息,然后直行。 時樂看著對話框,糾結了一會,起身走進臥室,拿起抽屜里的手表禮盒。 葉韻之的車開進了小區(qū),從后視鏡中可以看到后面跟了他一路的尾巴開了過去,還好他臨時改了計劃沒有去時樂那。 不是他多疑,他開著車在路上多繞了半個多小時,中途還特意下車去了便利店,后面的那輛車都一直在他的視野范圍內。 從樓下往上看,十六樓是暗著的。快到凌晨十二點,大多數(shù)的樓層都是暗著的,只有零星有幾扇窗戶透出來或明亮或昏黃的燈光。 空氣中的冷意更甚,似乎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從車窗中飄進來落在了他的臉上。 你已經(jīng)跟他說了晚安,還在期待什么?葉韻之搖搖頭,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失落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然后乘坐電梯上樓。 打開燈,屋里還是離開前的樣子,沒有少什么,但也沒有多什么,鞋柜處他和時樂的拖鞋并排放著。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葉韻之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瓶礦泉水,降下心頭的燥意。 去年的這個時間他在干什么來著? 那時候“風和少年”正在練一首新歌,還有與之對應的舞蹈。五個年輕人在練習室里不知疲倦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葉韻之進度要比其他人都慢,指導老師早就下班了,時樂拉著他到角落里單獨教他。 葉韻之過了繼續(xù)發(fā)育的年紀,身體已經(jīng)定型,時樂站在他前面,頭頂只到他的下巴。 “大哥,我先接個電話。”突兀的鈴聲在教室里響起,蓋過了從音響中放出的音樂。 葉韻之看著他拿著手機一邊擦汗一邊往外走,大概十分鐘過后,練習室的燈一下就滅了,連音樂也停了下來。 “祝你生日快樂~” 在一片微弱的燭光中,時樂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的傅安推著雙層蛋糕走進來,俞喬和元成在他身后瞬間拉開禮炮,彩色的絲帶噴射而出,洋洋灑灑地落下來,蓋了他滿頭。 “大哥生日快樂,快許愿!” 四個少年把他圍在中間,水果蛋糕上插了兩個數(shù)字蠟燭——23。 時樂仰著頭,水汪汪的眼睛期盼地看著他,燭光在他的臉上跳躍,忽明忽暗。 葉韻之從來不相信生日許愿會實現(xiàn)的說法,但這次,在他們的注視下,葉韻之按照時樂教的,閉上眼睛,合上雙手,在心里說出三個愿望。 “吹蠟燭,吹蠟燭!”一口氣吹滅兩根蠟燭后,元成把燈打開,時樂將塑料刀遞到葉韻之的手上,讓他這個壽星來切蛋糕。 不知道誰咽了口口水,雖然他們并不是特別喜歡吃甜食,但在為了舞臺表演控制了快半個月飲食之后,蛋糕也變得非常有誘惑力。 “好甜。”時樂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奶油,白色隱沒在他的唇齒之間。 葉韻之收回眼神,用叉子叉了一塊蛋糕,嗯,確實很甜。 這一幕被下來催他們趕快去休息的趙哥撞見,雙層蛋糕根本藏不住。最后每人只吃了一小塊的蛋糕被趙哥沒收,時樂眼里的遺憾,葉韻之現(xiàn)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從冰箱里拿出的礦泉水瓶身上凝出了一層水汽,把葉韻之的掌心浸濕,他喝完剩下的半瓶,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 還是洗個澡睡覺吧。 臥室門打開,天花板上的燈亮起來,葉韻之的動作一頓——他明明記得出去的時候窗簾是關著的,現(xiàn)在怎么掀開了一條縫。 窗戶全部關緊了,不存在被風吹開的可能。 他的心嘭嘭跳起來,臥室里鋪了羊毛地毯,踩上去沒有任何聲音。他一步步靠近窗簾,然后一把掀開。 赤著腳的男孩,手里提著一個小蛋糕的盒子,正靠在窗戶上睡得香甜。 被掀開窗簾的動靜吵到,男孩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后睜開了雙眼。 “哥,你回來了。”時樂沒有被眼前的人嚇到,他動了一下,碰到蛋糕盒子,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他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剛好十二點整。 “哥,生日快樂!”時樂捧著小蛋糕,想站起來,結果雙腿一麻,撲到了葉韻之的懷里,他不知道睡了多久,腳都快失去知覺了。 就這樣,他還小心護著手里的蛋糕。 葉韻之把他打橫抱起來,時樂驚呼了一聲,然后被放到臥室的沙發(fā)上。 “怎么不穿鞋。”葉韻之單膝跪下,把他的腳放進手里,觸感是一片冰涼,然后下一秒,他掀起了T恤的下擺。 時樂的腳,就那么沒有任何阻隔地踩在他的腹肌上,熱乎乎的暖意從腳底板心一直往上傳。 “穿鞋你就發(fā)現(xiàn)了。”時樂動了動腳趾,想把腳縮回來,但葉韻之錮著他的腳腕,另一只手帶著合適的力道按摩他發(fā)麻的小腿。 等他腿不麻了,葉韻之起身去客廳把拖鞋拿過來讓他穿上。 “哥,有打火機嗎?”時樂把小蛋糕拆開插上蠟燭,六寸的紅絲絨蛋糕,還沒兩個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