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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俊拿上卡就準備去教室逮人,想了想,半道轉去小賣部。 “六積分能買什么?”工作人員指了指貨架最下面的一包手指餅干,易俊皺眉,“給我拿一包。” “樂樂,你怎么還沒回去?”看到還在練習的幾個人,易俊一下明白了,“吃飯沒?” 時樂果然搖頭,他微微嘆口氣,把手指餅放到他手上:“你先吃點東西,我來看著他們練。” 說到最后一句,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張帥幾人紛紛打了一個寒顫。 “看我干什么,繼續。”易俊走到墻邊,隨意坐下來,目光如炬,盯得幾個人都不知道該把手往哪放。 時樂撕開餅干包裝,也在地上坐下,先喝水潤潤嗓子,才抽出一根餅干放進嘴里用牙齒咬著。 這種餅干他之前上高中的時候學校小賣部也有賣,熟悉的味道讓他有些懷念。 他像小倉鼠一樣一點一點把餅干藏到腮幫子里,臉頰微微鼓起,讓人很想戳一下。 “左邊第二個,你肩上扛了兩百斤大米嗎?沒有為什么直不起來。”他的語氣不重,輕描淡寫的,卻更令人臉上發燒。 “你這個起身,讓我想起了挖掘機挖土,特別像。” “這個姿勢是什么,金雞獨立?” …… 張帥等七位學員:樂樂你餅干吃完了嗎,我們想你QAQ。 易俊的毒舌屬性在這暴露得一覽無余,時樂剛開始學舞的時候也被他這樣說過,當時只覺得自己太弱,便鉚足了勁練習,過了一個月,他就沒再說過這種話。 時樂吃完餅干又坐了一會,憋笑憋得全身發抖,見張帥他們都要想哭了,才從地上站起來。 “易哥,我來吧,他們該練歌了。” 他一句話把七人從絕境中拯救出來,張帥趕緊把歌詞分發到其他人手里:“樂樂導師,我們準備好了。” 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喜歡唱歌呢。 “對,兩拍,然后停住。”時樂拍拍手,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謝謝!”張帥嘴巴動了半天,只擠出這兩個字來。 “結束了?”易俊按滅手機屏幕,取下耳朵里的耳機。剛才這幾個唱得太辣耳朵,他實在受不了,把耳機翻出來打開了循環播放。 時樂伸了個懶腰:“嗯,結束了。” 他年紀小,底子好,眼下看不出熬夜的痕跡,但聲音還是能聽出疲憊。 早上還要提前來做造型,也沒幾個小時好睡了。 “大家記得回去休息,養好精神,考核加油!”教室還有人在繼續練,時樂喊了一聲,他們停下來朝他揮手告別。 “他們真的很努力。”回去的路上,時樂感嘆了一句。 雖然基礎不好,但所有人都沒輕言放棄,一邊跳不好那就跳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沒有別人的天賦,就用自己的汗水去彌補。 在時樂眼里,是A班還是F班都沒有關系,只要他們繼續跑,總會到達目的地。 “你當初可比他們努力多了。”明明是個小孩,說話卻老氣橫秋的,易俊看他打了個哈欠,“有你當導師,是他們的幸運。” 據他了解,A班的江河和B班的金陽都是在教室待到下午六點就回了宿舍,他們兩個歌手,也只能指導一下學員們自己所擅長的領域。C班有他在,舞蹈倒是不用擔心,但唱歌…… 不好意思,他天生五音不全。 所以說,ABC三個班級的學員,唱歌或者跳舞,總有一項需要他們自學。而F班有唱跳全能時樂在,反而撿了個便宜。 “我是導師嘛。”時樂覺得這些都是自己該做的。 宿舍樓里靜悄悄的,凌晨正是深眠的時候,任何聲音在這里都會無限擴大,他們停止交流。 頭剛沾上枕頭,時樂就沉沉睡去。 “都練得怎么樣了?”舒鶴身后跟著攝像師,他睡了整晚,襯得學員們的精神更加萎靡。 還真有人練了個通宵,只是趕在錄制前回去洗漱了一番。 “錄制要開始了嗎?”做夢都在記歌詞記動作的學員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他才剛躺下。 “還有一個小時。”舒鶴看了一眼時間,這里是C班的教室,“我們去其他幾個教室看看。” A班的教室里,九個人一個不少,看到舒鶴進來,他們紛紛問好。面對同樣的問題,他們就要自信許多:“都練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我終于把這支舞學會了!”還沒靠近F班的教室,里面就傳來一人興奮的喊聲。 舒鶴一把推開門,正激動地跳腳地學員愣住,沒來得及收回臉上夸張的表情。 “人還挺齊。”舒鶴沒數,但可以肯定這里至少有三十個人,“樂樂也來這么早?” 時樂今天的造型走的是成熟穩重風,還別了一個暗金色的胸針,帶著暗紋的領帶服帖地垂墜在他身前。 “舒鶴哥早。”時樂退開,把鏡頭讓給教室里的學員。 八點整,錄制廳中,學員們按班級站在一起,其中B班的橙色非常奪人眼球,將旁邊暗金色的A班都壓了過去。 “有愿意先上的嗎?”四個班級,四人一組。舒鶴這次坐在四位導師的中間,他也要參與評分。雖然他不會唱也不會跳,但他會看就行了。 “我。”A班的戚季站了出來,金陽挑了挑眉,這位初評級的舞蹈他現在都還覺得驚艷,不知道唱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