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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俊搖頭,站到門口:“我這樣就行了。” 他神色嚴肅起來,皮褲化妝師不敢再堅持,遺憾地將衣服掛回去:“行了,你不穿就不穿吧。” “你過來,我給你把妝畫完。”易俊不動,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易哥,你還是過來吧。”時樂看了眼對方只上了粉底的臉,皮褲化妝師把衣服架子推開,他才重新坐下。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來,時樂的頭發被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花臂用發膠做好定型,拍下他的肩膀:“麻煩把頭仰起來。” 時樂睜眼看他拿出一支口紅,在手背試了試色后就要往自己嘴上涂,他趕緊伸手攔住:“我可以不涂口紅嗎?” 他最多只涂一點唇膏保持滋潤,口紅有點在他的接受范圍以外。 哪怕在那一場讓他火出圈的告別演唱會上,他也沒有用過口紅這種東西。 “放心,這個顏色淡,看不出來的。”花臂給他看了眼手背的試色,只有一層淡淡的粉。 “看不出來為什么還要涂?”不懂就問,時樂眼神里充滿了求知欲。 “涂了可以讓你的氣色更好。”看上去這么精致的男孩竟然也是鋼鐵直男嗎,花臂有些惋惜。 “不是說看不出來嗎?”面對時樂的追問,花臂沉默了。 “這樣,你把它想成是唇膏行嗎,帶點粉色的唇膏,你總能接受的吧?” 雖然很想說這是掩耳盜鈴,但時樂還是點點頭。花臂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這樣才對嘛。” 同時易俊也脫離了皮褲男的魔爪,在他的堅持下,他那對野生眉得以保全,看上去非常有特點。 兩位化妝師都不禁覺得心累,向來都是別人請他們幫忙化妝,還沒見過這般不配合的。 那個跳舞的也就算了,怎么連時樂也是如此。 其實原因很簡單——趙哥不在。 舒鶴的配合讓他要先兩人一步完成妝發的步驟,他的衣服倒是沒換,因為代言的原因,他在公眾場合基本都是穿A家的衣服,粉絲把他這個行為叫做敬業。 統籌拿著對講機把他們領進休息室,錄制要在一個小時候才開始。 現在是下午兩點,休息室里有一個顯示屏,可以看到外面學員們的情況。 學員們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攝像頭的監視下,到時候節目組會截取部分片段穿插在后續的評級表演中播出。 所以他們的儀態都還算得體,有人在進行上場前的熱身拉伸活動,還有相熟的湊在一起小聲說話,性格外向的則主動結交起了新朋友。 到時候大家都是競爭對手,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臉上的笑有幾分真,說出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除了他么自己,沒人知道。 時樂饒有興趣地看著顯示屏中的畫面,在接到星你的通告前,他沒想到自己還有親自參加選秀節目的一天,雖然是以導師的身份。 許一鳴坐在沒有靠背的凳子上,他砸吧了兩下嘴,節目組的食堂讓他分外想念外面的火鍋、冒菜、串串、燒烤、麻辣燙…… 咕嚕聲傳入耳中,他第一反應是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后轉頭看看有沒有其他人聽見。 不對,他肚子沒叫。 “不好意思啊。”鄰座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早上起晚了,沒趕上午飯。話說,什么時候才會開始啊?” 通往評級廳的大門還沒打開,節目組也沒通知,等待的時光總是分外磨人。 “我也不知道。”許一鳴挪過去,小心看了眼攝像頭,悄悄撐開自己的外套口袋,“我這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吃?” 男生忙不迭點頭,他餓得不行,要是什么都不吃等會在舞臺上表演都沒力氣。 許一鳴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站起身來站在他前面:“你快吃,我給你擋著。” 原本坐著的人站起來,在屏幕中是非常顯眼的,再加上他個頭高,時樂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 這不是許一鳴嗎?他怎么在這? 時樂本以為對方說的半個月封閉是要去進行什么特訓,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再加上從他們進節目組到第一次公演,中間的時間是一個月,根本不是半個月。 等男生吃完巧克力,許一鳴又坐下去,時樂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分鐘,只能看到他不停地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至于說的內容就不知道了。 “這人你認識?”易俊看他一直盯著同一個人,指了指屏幕問道。 “嗯,跟我一個公司的,我們住同一層。”時樂說起兩人的認識忍不住發笑,“主要是他之前的那個頭發顏色,太引人注目了。” 他染回了黑發,難怪時樂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這個,看到沒?”易俊示意他看屏幕的右下角,上面有個男生,正做著高難度的拉伸動作,整個人幾乎反向對折起來,“你基本功練到哪一步了?” “沒他厲害,我只能抱腿。”時樂下腰的最大程度是后仰反向抱腿,離這人的頭從雙腿之間穿過還有不小的差距。 能達到這個程度的,少說也有十年的基本功,而且還是在有天賦還努力的前提下。 “那也不錯了。”易俊想到剛開始見到的那個少年,別說反向抱腿,連體前屈都只能堪堪碰到腳尖。 兩年的時間,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可以用四個形容——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