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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漫手指發(fā)著顫,感覺喉口發(fā)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使自己能再次發(fā)出聲音。 他嗓子發(fā)抖的開口:“只準(zhǔn)他不懂事,不準(zhǔn)我不懂事嗎?” 他并不想聽爸爸解釋,也不想再聽爸爸說他應(yīng)該怎么樣怎么樣。 說完這句,鄭漫便直接拉著季凜,留下一句“我現(xiàn)在沒辦法跟你說話,讓我靜一靜好嗎?”便轉(zhuǎn)身往學(xué)校走。 爸爸擔(dān)憂的看著他離開,半晌,長嘆了口氣,關(guān)上車窗,倒車回去。 鄭漫一口氣沖回宿舍樓,才緩下來。 他倚靠著墻壁,大口呼吸,仰著腦袋看著天,想要把眼淚憋回去。 季凜不知所措的伸手,摁住他潮濕的眼角。 小聲安慰他:“別難過了。” “就要難過!”鄭漫咬著牙低聲回答,“為什么不可以難過!我就要難過!” 話說出口,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他抓著季凜的衣領(lǐng),把他拉到自己身前,腦袋埋在他胸前,手指緊攥,無聲嚎哭。 季凜心像被挖了一塊,空落落得疼。 他小心的把手放在鄭漫腦袋后面,摸著他的頭發(fā)。 鄭漫有滿腔的憤怒和委屈,他哭得幾乎呼吸不過來,又恨到連指尖都刺痛。 季凜的手還摁在他的后頸處,他忽然張開嘴,一把咬住自己面前的那塊rou。 季凜被他咬到嘶的一聲,又是疼又是好笑。 鄭漫咬著,磨了磨牙,才松嘴,又繼續(xù)保持著這個姿勢,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才站直。 一臉自然的看向季凜:“走吧,回宿舍。” 季凜:“……” 季凜好笑:“你眼淚還沒擦干凈。” 又掏出紙巾給他擦了擦。 才拉著他上樓。 他們回來得太早。 到宿舍的時候還只有十二點(diǎn)半。 整個宿舍樓都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味道。 軍訓(xùn)結(jié)束之后回宿舍,季凜和鄭漫還各自去洗了個澡,把衣服鞋子都洗了才回去。 另外幾個就沒那么勤快了。 歇了口氣,換上自己的衣服就直接拿起書包走了。 衣服都還好一點(diǎn),畢竟怎么著,軍訓(xùn)的時候還是洗過了。 可那些鞋子是真的臭。 尤其是走的時候,他們?yōu)榱朔乐瓜掠晏欤€把門窗都關(guān)上了。 大熱天的,發(fā)酵這么久,那味道差點(diǎn)直接把季凜和鄭漫送走。 季凜一推開門,又立馬合上,讓鄭漫先別進(jìn)來,自己捏著鼻子,過去把門窗都打開了。 然后從柜子里掏出花露水,一頓噴。 可那臭味哪是這么容易散去的。 混合上花露水的香味,這滋味真的酸爽。 季凜幾乎要吐了,咬牙切齒道:“下回他們不洗鞋不能讓他們走了,這誰的腳那么臭啊!” 他把兩人的書包放到了書桌上,便拉著鄭漫出去:“先去別的地方逛一下,過半小時再回來吧。” 季凜十分嫌棄:“我甚至懷疑我到了垃圾場。” 鄭漫沒忍住,笑出聲。 他指了指自己:“我們難道是垃圾?” “腳最臭那個是垃圾。”季凜皺臉回答。 某腳最臭的室友,擠在公交車上,忽然打了個噴嚏。 兩人在外面散了會步。 正午的太陽還是有些曬人,曬得人都快化了。 汗水順著臉的輪廓流下來的時候,淌到了臉頰,剛剛哭過,留下痕跡的位置還有些刺疼。 鄭漫鼻子還有悶聲悶氣的,摸了摸臉,懊惱道:“臉好疼。” 季凜看了他一眼,故意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胸好疼。” 鄭漫:“噗。” 他看過去:“我咬得很重嗎?” 其實也還好。 比起痛,更多的是懵。 季凜當(dāng)時整個就呆住了。 心跳得快飛出去。 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笑話鄭漫:“你是狗狗嗎?生氣還咬人的。” “可能是你看起來比較好咬。”鄭漫一本正經(jīng)道。 季凜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正經(jīng)的東西。 聞言臉猛地爆紅。 還在那小聲嘀咕:“別耍流氓啊。” 鄭漫:“?” 他有些沒聽清:“說什么?” 季凜咳了一聲:“沒說什么。” 學(xué)校超市的老板正趴在柜臺睡覺。 兩人晃進(jìn)去,拿了零食,又走到柜臺去喊老板。 喊了好幾聲,老板才醒過來,迷迷蒙蒙的睜開眼,都睡成歐式大雙了。 季凜頭疼:“老板,你也不怕遇到有人來偷東西啊?我倆要是拿了東西走了你只怕都不知道。” 老板嚴(yán)肅道:“胡說,我有裝監(jiān)控的!” “那你也沒看著監(jiān)控啊。”季凜吐槽。 走的時候還不停地念叨老板,讓他別睡了。 回宿舍的路上,在那得意得很,夸贊自己:“我真是活雷鋒。” 惹得鄭漫直好笑。 再回到宿舍,味道總算是散了。 季凜拿著衣服又要去洗澡,鄭漫疑惑:“你來的時候不是洗過了?” 季凜指了指自己胸口:“你剛剛趴這哭,哭了我一身的鼻涕眼淚呢。” 鄭漫不由得羞紅了耳朵,還嘴硬道:“你敢嫌棄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