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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馬戲團已經到了觀山市。 馬戲團沒有進市中心,大概是為了偷獵方便,在靠近山林的郊外表演。柳微塵在調查時還發現了一個“意外驚喜”,山林下有個餐館還真是販賣野味,打的就是新鮮野生原味的招牌,背后不知道偷獵了多少野生動物。 馬戲團去的太巧了,那個餐館極為隱蔽,不對外營業,只有熟人相互介紹才能預約訂餐。馬戲團能找上門,柳微塵有理由相信他們是早已熟識,還有了一條產業鏈。 抓住一個馬戲團,揪出一條偷獵和食用野生動物的產業鏈,如果能成功,也是功德無量了。 最先出馬的,是陶冶和白寅,一個桃妖一個虎妖,到馬戲團參觀,就像是一塊噴香的烤rou在饑腸轆轆的野獸面前的誘惑,就不信他們不上勾。 馬戲團在的位置比較偏僻,游客也不多,幾頂有些破舊的馬戲團大棚,門口圍一圈柵欄,弄個遮陽傘,傘下站著的就是售票員。 陶冶和白寅去的時候,雪化的差不多了,地面有枯黃的小草,馬戲團后面就是蒼翠的山林。 觀山市之所以叫觀山市,取義是無論站在市區哪個角度,一眼望過去全是高山樹林,大冬天里樹林也沒有完全落葉,蒼翠的深綠色和沒有完全化雪的雪白下,不知掩埋了多少偷獵人的血腥。 “就是這里。”白寅深吸一口氣,虎妖的鼻子感受到了馬戲團內部的淡淡的妖氣和血腥氣,眸子里閃過一絲危險。 遮陽傘下的售票員是一個甜美的女孩,笑瞇瞇道:“你好,票價十元。” 低廉的價格,偏僻的位置,選在年關將近各行各業最忙的旅游低峰期,馬戲團明顯不是想靠動物表演掙錢。 白寅掏錢買了兩張票,走了進去。 四頂帳篷,呈菱形排開,正對著門口的是最大的一頂紅白條紋的帳篷,門口站著一個手里拿著氣球的小丑。 小丑看到兩人,眼前一亮,取出一個氣球送給陶冶。 “哦小可愛,送你一個氣球。” “謝謝。”陶冶乖巧地接過來,很有禮貌的贊美道,“你真可愛。” 小丑有些滑稽的臉笑的開心極了,取下小丑帽,彎腰行了一個有點滑稽的紳士禮:“請。” 陶冶笑著點點頭,跟著白寅一起走了進去。 白寅始終警惕地盯著對方,一直到離開都還在回頭盯小丑。 小丑對上他的視線,瞇著眼睛,笑的古怪。 馬戲團的表演不算出格,甚至有點過于普通。 被鐵鏈鎖住腿腳的虎皮鸚鵡,騎著二輪車在鋼絲上走來走去;猴子騎自行車,馴獸員丟一個香蕉過去,猴子雙手放開車把,雙腿蹬車,自己剝香蕉吃,吃完香蕉還惡作劇的扮了個鬼臉比“耶”;還有狗熊玩皮球跳繩,老虎鉆火圈...... 看到鉆火圈的老虎時,白寅怒火瀕臨火山爆發,那是他的同類,威風赫赫的山大王,竟然被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被人類戲弄。 尤其是他發現那老虎隱隱有了開啟靈智的征兆,感受到他怒火勃發時流露出來的同類氣息,遙遙地看過了,虎眼里突然流下兩行淚水,這次從火圈跳出來后,沒有返回到馴獸員身邊,而是朝觀眾席這邊跑了過來。 “吼——”老虎朝著觀眾席一撲,零星的幾個觀眾“啊——”的尖叫起來。 白寅差點隱忍不住,想要出手把同類救出來。 這時那馴獸員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針筒,針筒系了有彈性的橡皮筋,遙控一甩,針筒按壓下去,老虎就變得渾身軟弱無力,在原地軟軟的趴了下來,叫聲也變得有氣無力了。 “別擔心,它是在跟你們撒嬌。”馴獸員如此解釋道,還慫恿觀眾上前撫摸拍照,十元一次。 還真有不少觀眾被慫恿到了,威武的老虎就在面前老老實實地趴著,十塊錢也不貴,都上面抱著老虎拍照。 曾經在山林里縱橫四海的百獸之王被人揪著耳朵,拉著尾巴,騎著身子,各種擺姿勢,眼里流露出人性化的屈辱。 白寅憤怒之火更甚。 “忍住忍住,你現在帶走它也沒法給它解藥,唐大夫是醫生,不是獸醫也不是化學家,現代的化學毒素他也不一定能解決。”陶冶如此低聲勸誡一番,白寅才按捺下來。 但兩人的舉動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里。 白寅氣沖沖要離開,剛走到門口,又被小丑攔下了。 “看兩位對我們的表演似乎不太滿意,我們還有更特別的表演。” 白寅眼含殺氣:“什么表演。” 難道還有更虐待動物的嗎? 小丑微笑道:“入場費一百。” “行,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么花樣。”白寅那隱忍的憤怒,不像是欣賞演出,更像是動物保護組織的人看到他們虐待動物。 小丑心知肚明,含笑不語,白寅出了兩百后,還親自把他們帶到了被大帳篷擋的嚴嚴實實的最后面的小帳篷那里。 這個帳篷門口站著兩個護衛,彪形大漢更像是夜總會鎮場子的保全。白寅冷眼掃視一番,發現這兩人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放在眼里。 白寅和陶冶進去后,里面一進門就是濃厚的血腥味和滔天的叫好聲。 周圍是黑暗的座椅,中間有突兀的光線照著舞臺上的一幕,舞臺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里有一只饑腸轆轆的灰狼和一只巨大的藏獒,正在激烈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