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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好創口貼打開房門,顧濤又在看他喜歡的小品節目。顧朝明無視顧濤徑直走向廚房,顧濤從沙發上轉過頭來,看到他頭上的傷問:“你這頭咋了?” 顧朝明照常不理他。 顧濤又問:“你帽子呢?” 顧朝明還是不理他。 “不是搶帽子嘛昨天。”顧濤笑。 沉默,安靜的沉默。 顧朝明避開手指割傷的地方洗菜,后腦勺一把花生米砸來。 “果然是個啞巴,跟你媽一個雜種樣!”顧濤怒罵。 又是一把花生米:“你他媽個狗娘養的。” 顧濤越罵越難聽,顧朝明沒有還口。 自己要忍耐!忍耐!忍耐! 忍耐才能離開這,離開顧濤,他需要忍,忍耐。 一分心,水流漫過創口貼觸碰到傷口,有一點微痛,顧朝明提起手繼續洗菜,將洗好的菜放到菜板上,身后的顧濤依舊沒有停歇。 眼前世界劇烈晃動,后背承受住一腳,顧朝明整個身子前傾,扶住櫥柜才不至于摔倒。 忍耐,再也忍耐不了! 顧朝明握緊拳頭轉過身,一轉身措不及防迎來一個厚實的巴掌。 一個巴掌還不夠,顧濤直接將嘴里叼著的煙扔向顧朝明,煙頭差點在校服上留下印記。 顧朝明抬手護住額頭,怕顧濤打到額頭的傷口,無心再去管顧濤扔來的煙頭。 顧濤看顧朝明護住自己的模樣,一笑,看到顧朝明服軟,積壓的怒氣一下就出完了,伸手拍拍顧朝明昨天被他打得受傷的右肩,坐回沙發上拿出他的生日煙吞云吐霧。 顧朝明從保護自己的手臂縫隙中看到顧濤走出廚房坐回沙發抽煙才放下手臂。 轉過身,胸膛不斷起伏,手臂撐在水槽上,手指用力扣著水槽邊緣,任水珠浸濕手指上的創口貼。 顧濤被一個電話叫走,顧朝明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收拾客廳。 處理完客廳洗完澡,又是一個深夜。 電視關閉,顧朝明躺在劃開一個口子的沙發上休息,看到手指上的傷口,自殘似地擠一下。 顧濤這次不知道又多少天才回來。 也許明天,也許一個月。 顧朝明希望是永遠。 第24章 廚房里一陣沸騰燒開的咕嚕咕嚕聲。顧朝明頂著黑眼圈揭開鍋蓋,放下一捆掛面,簡易地做個早餐。 吃完面,沖洗好碗筷放進櫥柜。手指上的創口貼洗碗時浸過水,黏在手指上不干。 顧朝明看看手指上濕潤的創口貼,總是要換,太煩,索性一撕扔進垃圾桶,等傷口自然好。 昨天一整晚顧濤都沒有回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顧朝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背著書包走到車站,正巧一輛公交車停站。 上車還有空余位置,顧朝明沒有坐,站在公車上拉著吊環想顧濤最好別回來。 曲盈逸昨天說處理完那邊的事就帶他過去,顧朝明滿心期待,告訴自己不要急。曲盈逸才剛和顧濤離婚,處理這些事肯定需要一些時間,自己要做的是等待和忍耐。 只需要等待和忍耐。 顧朝明看著車窗外每日可見的相同風景,又是去學校的旅途,色卡明亮度直線上升。 明明成績不好,總是被罵,上課也不聽,下課打架抽煙,整日在學校無所事事,荒廢度日,可顧朝明還是很喜歡上學。 上學對于他來說是件很輕松的事,不用面對顧濤的暴力,也不用受兼職餐廳那樣的冷眼。 下車留意到學校外幾天前還在裝修的早點店開張,看著就擺在玻璃窗里賣牛奶的冰柜,顧朝明走進去。 冰柜有好幾層,上邊是袋裝鮮牛奶,下邊幾層是瓶裝牛奶,中間是酸奶,最底下是飲料。 顧朝明看看日期,拿出一包鮮牛奶,準備關冷柜門時,眼神不禁往中間擺放的酸奶上瞥。 林見樊說他喜歡喝酸奶,顧朝明盯著冰柜里的酸奶,又看看手里自己挑選的鮮牛奶。 “請讓一下。” 正猶豫時身邊傳來一個弱弱的棉花糖一般又軟又甜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他們班哭包。 哭包本名施燦燦,軟軟糯糯像一個小團子。 “整個人柔軟得過分,名副其實的棉花糖,一碰軟乎乎的,特別可愛。尤其是冬天穿大棉襖戴圍巾,整張臉都藏在圍巾里邊的時候更是可愛。” 以上是顧朝明腦中殘留的李兆對施燦燦的描述。 李兆是施燦燦的護花使者外加忠實粉絲。 施燦燦這種類型,你覺著可愛就可愛,不覺著可愛就是作。因為她說話甜膩膩的,犯了錯哭,受傷了哭,急了哭,反正怎樣都哭,所以大家才叫她哭包。 出乎顧朝明的意料,班上人都挺喜歡哭包,盡管她總是哭。女生也喜歡,也許是他們班女生太大大咧咧,好不容易有一個軟萌妹子,都和護meimei一樣護著。 “早上好。”顧朝明說。 “早上好。”顧朝明讓開位置,施燦燦軟軟地回應。 顧朝明看著她從冰柜里拿出一瓶原味酸奶:“酸奶好喝嗎?” “啊?”施燦燦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顧朝明。 “沒什么。”顧朝明笑著搖搖頭。 等施燦燦拿著酸奶付完錢走出店門,正要去結賬的顧朝明手中一瓶酸奶一袋鮮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