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穿梭在群山，徐念坐在車上，心神不寧，握著手機，看著對話框。

    他四天沒找她了。

    或許她該找他一下。

    徐念：我到北縣了

    等了很久沒有回復，一直到目的地，手機都很安靜。

    幾千里的距離足以讓他們變成陌生人。

    下了大巴已經晚上，北縣大雪，氣溫很低，接待她的人穿著軍大衣，領她進了一個簡陋的水泥平房。

    “徐念老師，你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來了這里不要客氣，我們這條件不好，你多擔待。”

    那人說。

    徐念掃了眼這個簡陋的房間，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嗯，好，謝謝。”她回。

    “那你早點休息。”

    他說完就出去了。

    徐念坐在床邊上，不知怎么忽然很難過，風裹著雪打在窗戶上，她為什么要懂事，要克制，她為什么連被分手都要裝作很冷靜。

    她給路錚打電話，那頭是忙音。

    她握著手機，破口大罵：“你太過分了，你憑啥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你以為我很稀罕你嗎？要不是我喜歡17歲的你，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

    “路錚，你王八蛋。”

    ……

    她捂著臉，好難過，又縮回了她的殼，17歲的路錚，白色襯衫，松垮的校服，她愛17歲的他，愛17歲的自己，她將那份獨有的悸動原原本本的保留至今。

    可如今她又因為他好難過。

    電話依舊忙音，徐念靠在床邊，發了瘋一樣想回去，想找他問個清楚。

    路錚放棄了他堅持了十年的熱愛，他立志做一個建筑師，建筑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靈魂，他在裝點別人的夢也在實現自己的夢。

    他抬眼看著高聳的建筑，日復一日的矗立在市中心，它們看著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長，他被一雙手生生塞進了看不見的牢籠。

    路錚開了機，這幾天就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有甲方的電話，工作室同伴的電話，還有念念的…

    手機又來了電話。

    是工作室的，說李泰搞定了，果真只要搞定李泰的風水師就能搞定他。

    “小李，我下午回趟望都，你們下午有會議或者要外出的都取消，我有點事要說。”

    路錚說完掛了電話。

    徐念這幾天只發了兩條微信，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條：我到北縣了

    第二條：我們是不是分手了？

    路錚給她撥了回去，她可能在上課沒有接，等回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去望都的路上。

    徐念聲音很軟：“喂～”

    路錚瞬間心里發酸，他閉著眼，很重的呼吸。

    徐念聽著他沉重的呼吸又“喂”了一聲。

    路錚聲音酸澀：“徐念，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徐念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許他想好分手的詞了。

    “嗯。”

    “如果我想你來望都，你會放棄現在的工作嗎？”他問她。

    在工作與他之間，他的念念會選什么呢？

    她也會為他放棄自己固有的人生嗎？

    徐念愣了幾秒：“為什么要做這種選擇？”

    “沒，不用回答我了。”路錚輕揉眉心，他想徐念那樣理智的人會選擇最保險容錯率最低的方案。

    他選擇她，是心甘情愿的。

    “我想你了。”他開口，他想她，想將她揉進身體里，想cao她，想和她在下著雪的房間里zuoai，想無休止的和她糾纏。

    徐念沉默了幾秒，聲音有點哽咽：“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又委屈又生氣。

    “你這個王八蛋，憑什么這多么天不聯系我？你以為你很厲害，會玩弄人心，收放自如，我只是不想跟你玩這套而已？你以為我不會談戀愛嗎？”語無倫次，徐念式奶兇。

    路錚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好了，輕笑起來：“好學生，你長本事了啊，還會玩弄人心了？合著以前你不理我都是在吊著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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