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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呢,在這張大床上,原本他睡的位置,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葉潺急忙跳下床,將整個屋子都找了遍,的確沒看到邪祟的影子,最后來到前院的槐樹面前,凝眉細看,發現現在的槐樹比起昨天的,模樣已經大變。 受了道天雷后,槐樹直接被劈焦了大半,枯黑發焦,險些波及樹根。然而另外半邊卻宛如吸食到靈氣的饕餮,驟然枯木逢春,枝繁葉茂,花香浮動,葉子被風吹得烈烈作響。 這景象,半衰半生的,葉潺再擅長卜術都算不出來是什么情況了。 莫非是怕自己力量恢復所以跑了? 說來也有些奇怪,葉潺的絕癥到底叫什么,他不太記得,只知道很罕見,名字很長。但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比醫生還清楚,越是費神就是折磨,昨天上床時渾身骨裂似的痛,連東西都拿不穩,可今早起來,竟莫名的神清氣爽,連靈氣的流動都舒暢了很多。 難道自己無意間把那邪祟給吃了?! 葉潺悚然一驚,嚇得連連甩頭,抬手在槐樹上寫了半邊咒環,另外半邊寫在自己掌心。若是邪祟真的是跑了出去動用力量,他應當能感應得到,再或者他要是想不通回來了,咒環也能束縛住他,總之絕對不能讓他到處亂跑去禍害人間。 咒環難寫,葉潺半跪在樹邊快半個小時,別墅外的蔣哥推門而入。 他有事找葉潺,跑過來時心急火燎,氣都喘不勻,誰知還沒開口,先被這槐樹嚇了跳:“臥槽,這樹怎么回事?你拿來導電了?” 再一看,葉潺正用手指大刀闊斧的在樹干上寫寫畫畫,感覺跟那些不講素質非要刻“到此一游”的智障似的,丈二摸不著頭腦:“你又是怎么回事?干嘛呢在?” 葉潺寫完最后一筆,謹慎的落下自己的名字,神色肅穆,振袖道:“拯救蒼生。” 蔣哥:“……” 說實話,其實除了最開始在化妝間時莫名有些暴躁外,葉潺還蠻開朗的。 他本就是娛樂圈里常說的“小奶狗”類型,眉目間少年氣息未褪,柔軟的頭發燙的有些卷,睫毛在風中發顫,若是低垂著眼簾,怎么看怎么乖巧,可若是眉頭揚起,卻又飛舞些矛盾的凌厲和桀驁來,半點都看不出來是身患絕癥的人。 但蔣哥他就納悶了。 這絕癥也不叫中二病啊? “算了。”蔣哥對他溺愛得很,他愛怎樣就怎樣。 只是正事兒還是得說,蔣哥想到這里還有點震驚,滿臉都是做夢似的難以置信,一把將他給拉住,道:“潺潺啊,你到底跟商總說什么了,他為什么今天早上會給我打電話?” “商總?”葉潺恍然大悟,“還挺快。” 昨晚那場景普通人見了實在有點崩壞認知和世界觀,他見著商杜衡那恍恍惚惚的狀態,本以為還會晚點才反應過來呢。 蔣哥猛地扭頭:“還真是你去說的!天啦!” 他想到電話里的內容,激動得滿院子亂走,“他不單單是答應讓他們家最好的私人醫院給你開證明,還讓你去做全身檢查呢,說有任何的問題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的配合你治療。我們先不說治療怎么樣,光是有證據能澄清,你就能回娛樂圈!” 現在葉潺的情況究竟有多差,大家心里都清楚。 打人的事情還沒過去,他突然說自己手斷了更讓人覺得他是被下了降頭,罵得越發難聽。甚至藝人總監那邊都開始施壓,有要雪藏葉潺的打算。 想到這里蔣哥只覺得苦盡甘來,在院子里叉腰狂笑,“雪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解約啊!賠錢啊辣雞!等我們潺潺澄清了走紅了看打臉不打臉!” 葉潺莫名其妙看他兩眼:“人都要死了還走什么紅。” “說什么呢!撤回!”蔣哥瞪他一眼:“現在就是個好的開始,我們還要掙好多錢!” 反正人嘛,總是要有夢想的,樂觀向上的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勝利么。 半個小時后,蔣哥載著葉潺來到商杜衡名下的私人醫院,里面的專業人員早就得到了通知,呼啦啦就迎了上來,前簇后擁的將葉潺帶去做全身檢查。 好不容易做完各項又是兩個小時過去,商杜衡也總算來了,帶著助理等在診室外。 別看他現在面色沉穩,其實內心有點緊張。 葉潺到底多大的本事,商杜衡在冷靜了一晚上后終于大徹大悟,神仙斗法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道士都能做到的,這位指不定就是什么金丹修士,必須要把大腿給抱好! 但是今早在跟蔣哥打完電話后,他卻因為某些必須要親自到場的事情沒有辦法及時陪伴葉潺做檢查,到此時才匆匆忙忙的趕來,心里那叫個后悔哦,腸子都悔青了。 要是葉道長生氣了怎么辦? 眼見著葉潺從里面出來,商杜衡立馬迎接上去,正要開口,驀地發現葉潺今天的容顏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容光煥發,倒是說不上什么質變,就是總感覺好像是被天地靈氣滋養了似的,瓷白的肌膚里透亮清澈,看得人臉紅心跳的,還有些震驚:“道長……您,您修為又精進了?” 葉潺愣了下:“你看得出來?” 靈氣若是流動得順暢,樣貌的確會精神很多。 商杜衡:!! 天啦!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猜對了,頓時激動起來:“難道您已經步入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