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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從這夢里驚醒,葉言之還趴在他腦袋旁,頭靠著他的頭,睡得正香。寇冬眨眨眼,再去想剛剛做的這個夢,發覺自己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搖了搖頭,重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后,床頭多了新的儺面。歪眼,斜嘴,歪歪扭扭頂了個紅帽子,簡直像是馬戲團里頭出來的小丑。 ——是秦僮。 經過昨晚,這個儺面著實不能讓人感到開心。 寇冬把它拿起來,發覺自己的鐘馗儺面已經不見了。顯然,今天的他就是秦僮,只是不知其他人又拿到了什么樣的儺面。 這基本上相當于每一天都要重新開始找線索。寇冬覺得,規則不會這么復雜,這其中一定還有什么與身份有關聯的東西,只是他們如今還沒有發現。 他簡單洗了把臉,戴上儺面出去,看見他的儺面們都離他遠遠的,有一個躲一個。 好不容易有上來說話的,也是哆哆嗦嗦——顯然,昨天秦僮掀開面具生吃笑和尚那一幕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來搭話的是龜精,戰戰兢兢問他:“你……你換了嗎?” 寇冬:“……你猜猜看?” 龜精說:“我……我覺得你換了。” 他還有點膽戰心驚的,說完這話就巴巴地看著寇冬。寇冬沉默了下,旋即陰森森地笑起來,作勢要掀面具,“猜錯了。” 這一下把龜精嚇得屁滾尿流,原地蹦起三尺高。等到發現寇冬只是逗他玩兒后,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說他還從來沒見過在這里頭這么皮的,一看就是昨晚那個指認NPC的。 一脈相承的皮。 寇冬逗人一回,也覺得挺好玩兒。他在這村子里走了走,聽見村中又敲鑼打鼓,這一回卻不是要跳儺戲,而是因為死了人。 死人。 寇冬一聽見這兩個字就想起他在廟后看到的燈,順著聲音往村子另一頭走。死人的人家已經將封了的棺槨抬了出來,年輕的婦人趴在上頭嗚嗚咽咽,看起來死的是她的丈夫。 她右手還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孩子站在旁邊,倒是沒哭,神態看起來相當不知所措。 寇冬站在旁邊看了會兒,問身邊人:“他是怎么死的?” ——他可不覺得,這么個奇怪的村子里頭能正常地死人。 那街坊看起來很不想回答,牢牢地閉著嘴。寇冬拍了他三回,才聽到他不情不愿地說:“病死的。” “病死的?”寇冬皺起眉,“什么病?” 街坊嘴唇抿得更緊了,半天才蹦出來倆字,“癆病。” 說完之后,他便再也不吭聲了。 寇冬知道,這已經是NPC能說的極限了。他打量著這群人,忽然向前擠了擠,伸手就去幫著抬棺材。 這一舉動猝不及防,幾個村民愣了愣,這才撲到上頭阻攔。 “你干什么?!” 寇冬看到他們眼中的警惕,旁若無人道:“我只是想幫個忙。” “不用你幫忙,”有人惡聲惡氣道,“你們這些外鄉人,趕緊走!” “走!” “快走!” 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人把大掃帚給拿出來了,一副寇冬再不走就要把他掃地出門的架勢。寇冬只好撤了,一面撤一面心里頭極不平衡,對他的崽嗶嗶。 “不是說NPC都愛我嗎?就是這么愛我的?”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他? 難道不該他要什么線索,都乖乖地雙手奉上,甚至喂到他嘴里嗎! 葉言之趴在他肩頭上朝后望了望,很冷靜地道:“你應該感謝了。要不是他們愛你,剛剛你已經被打了。” 寇冬扭過頭,果然看見一個同樣去了的儺面還沒靠近就被轟遠了,看起來頭上身上都挨了不少下。 他終于舒坦了。 這還成。 葉言之問:“棺材是空的?” 寇冬著實詫異,“你怎么知道?” 方才他趁亂去抬了抬棺槨,葉言之可壓根兒沒動。 小人說:“看出來的。” 他淡淡道:“有死物的棺材,和無死物的棺材,差的很大。” 他一眼就能辨出不同。 寇冬夸獎:“我的崽果然聰明。” 又道:“里頭沒東西,我懷疑到底是不是有人死了。” 但看那個棺材,給他的感覺并不好。 葉言之仍然在遠遠地看著那戶人家,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突然道:“那個小孩,有點眼熟。” 寇冬扭過頭,也遠遠看了眼。那孩子只有四五歲,被大人牽著手,始終是茫然的,好像根本沒有理解發生了什么。 “你見過?” 葉言之蹙起眉,沉吟了會兒,回答:“想不起來了。” “沒事,”寇冬摸了摸他的頭,“你可能是見過,我那一天不是給他們捏泥人了?” 那時候圍著他的孩子可是一大群吶。 說起泥人,葉言之就不吭聲了,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老村長錯愕的臉。 說真的,那一秒他也很震驚。在找到寇冬之前,他從沒見過游戲NPC里出現這樣的表情;寇冬回來之后,NPC的表情真是越來越多了,慢慢朝表情包的方向發展。 他沉默不言,倒是讓寇冬誤會了。寇冬想了想,突然間低下身子挖了塊土,又蘸著水開始和泥。 葉言之有點詫異,“怎么?……你又準備去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