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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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塵雪已經信了他說的這些,只愣愣地抬著頭問了聲:“為什么……” “因為天道不認我。”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但醫塵雪大致能猜出來,完整的話應該是“因為天道不認是我犯下的過錯,不認是我該受天譴”。 有違天道的是他醫塵雪,該落下天譴印的,該受天罰的也是他醫塵雪,與旁人無關。 天道也有公平的時候。 只這一刻,醫塵雪忽然就有些感激這所謂的天道了。 身上沒有天譴印,司故淵這一世就能少受災禍,不必如他一般人人唾棄,被眾仙門誅殺,囚鎖燼原,再到如今落得一個茍延饞喘的下場。 醫塵雪終于徹底松了口氣:“是么……” 他幾乎是慶幸的。 需要贖罪的天譴也好,無法轉圜的天罰也罷,橫在他一個人面前就夠了。 他一點也不想司故淵牽扯上這些。 想著這些的時候,醫塵雪下意識垂了眼,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再次蒙上了一層隔絕外界的冷霧。 司故淵一直在看他。 緊繃的神經松下來,醫塵雪得了空去想別的事情,才記起來他該去找找流蘇掉在哪兒了。 他剛要轉身,又注意到手腕還被人扣著,便連帶著抓他的那只手一起晃了晃,示意司故淵放開。 既然事情說清了,司故淵也沒有理由再拉著他了。 醫塵雪是這么想的。 但司故淵不這么想,不但沒松手,還扣得更緊了,像是誰惹惱了他。 醫塵雪正想問“做什么”,司故淵當頭就是一句:“醫塵雪,你也很蠢。” “嗯?”這話來得太莫名其妙,沒有緣由,沒有前兆,醫塵雪后知后覺便有些惱,“司故淵,你說什么?” 他蠢? 醫塵雪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司故淵像是為了專門氣他,字正腔圓地又強調了一遍:“醫塵雪,我們都一樣,很蠢。” “……” 這回醫塵雪聽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蠢了?”醫塵雪又抓上了司故淵頸間的袍領,不滿寫在臉上,“司故淵,你報復人。” “不是報復,他說的……是實話呢。” 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來,源頭是另一座高樓。 那嗓音很溫,像落在山間的長風。 兩人轉頭看去,素白衣袍的人沖著他們的方向,雙手合握,行了個長禮。 那一瞬,像是久違的故人重逢。 第59章 玄鶴 那處高樓上的人一臉慈悲相, 氣質上與裴塬倒是相像得很,醫塵雪看過去的第一眼甚至晃了下神。 不過用不著細看,他第二眼便知那不是裴塬。 要與一個毫不相識的人爭論自己蠢不蠢的問題, 這事醫塵雪做不出來。他先問了來人:“你是誰?” 大概是被司故淵叫過名字了,他反而不再顧忌問人名姓這事,若是那人反問回來, 他多半也會把自己的名字抖落出去。 “我么?”那一身白衣的人似是有一瞬的驚訝,而后才笑了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們在裴家住了這幾日,我現在的名字你也許聽過,玄鶴。” 確實是聽過, 而且不止一回。 裴家的弟子同他說過不止一次,裴家有位卜術修得很好的傀師,弟子們常常是“玄鶴先生先生”的掛在嘴邊, 他想不記住也很難。 但他說“現在的名字”…… 如此說來, 對方這多半也不是個真名。醫塵雪頓時便又有些猶豫,他似乎也沒必要禮尚往來, 將自己的名字告知對方。 不過那人似也沒有要問他名姓的意思,反是看向了他身側的人。 司故淵微點了下頭:“多謝。” 醫塵雪想起來那時司故淵說的“陣外有人”,反應過來應該就是這位了。 聽語氣, 二人似是相熟。 醫塵雪偏頭問:“椿都有位舊友,也修卜術,便是他么?” 司故淵“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別的。 醫塵雪“哦”了一聲。 玄鶴手指抵唇, 笑了聲。 醫塵雪抬眼看去, 不明白他為何笑。 但他終于有了個好時機問先前那句話:“你方才說不是報復, 是實話,是什么意思?” 玄鶴笑著,明明是一張極為溫和的臉,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招人喜歡:“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們兩個都很蠢。” 若只但看他那張臉,不聽這話本身的內容,醫塵雪都要懷疑他說的是“你們兩個都很聰明”了。 司故淵說他蠢時,醫塵雪尚且也要駁,這個就更不會忍氣吞聲了。 但他才動了唇,還沒來得及出聲,司故淵先他一步開了口:“你在旁邊聽多久了?” “從你碰他臉的時候。”玄鶴抬手指了下醫塵雪,“我一直在,你沒發現么?” “……” “……” 司故淵和醫塵雪同時沉默了。 這不就是從一開始就在了,將他們的話,該聽的與不該聽的,都聽了個全么…… “說起來……醫塵雪,你怎么就只想起來他一個,想不起來我呢?”玄鶴語氣似有怨怪,但細聽便知只是玩笑。 “你認得我?” 醫塵雪這時才有些反應過來,這人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聽了去,自然是知道他和司故淵的名字的,若是換了個普通人來,聽了這兩個名字都不會是現在這鎮靜自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