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書迷正在閱讀:暴君的“替身”影衛、全宗門只有我是人、快穿之艷光四射、咬一口驚悚BOSS,呸戀愛腦、我夫君他很想掐死我、被神明暗戀后、別追我,沒結果、喬木森林【強制愛】、梔言草語(骨科)、哪知他一劍太溫柔
裴家世代劍修,用劍極為講究,所藏名劍也有許多。因了他與司故淵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裴塬才會挑了一柄上好的名劍贈給司故淵。 醫塵雪見過那柄劍,不是現在司故淵手里握著的這柄。 “不稱手,所以換了么?”醫塵雪又問,半垂的眼里隱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落寞。 他聽見司故淵說:“不是,那柄斷了。” 說得那樣輕易,就好像,那劍斷不斷都沒什么兩樣似的。 醫塵雪“哦”了一聲,想說些話來掩一掩心底漫上來的失落。 他問:“那你手里這柄,是誰送的?” 他語調稀松,幾乎能夠蒙混過關。 但在司故淵這里不管用。 司故淵往前走了幾步:“醫塵雪,抬頭看我。” “……” 你說抬就抬? 醫塵雪最是擅長心口不一,心里這么想著,卻在司故淵話音落下時,抬頭直盯著司故淵的眼睛。 “不是旁人送的。”司故淵沉緩的聲音響在近處,“裴塬送的那柄,也還收著。” “不是斷了么。”醫塵雪小聲嘟噥了一句,語氣軟了許多。 司故淵凝眉望他:“誰告訴你的,斷了就要丟,什么道理?” 醫塵雪默了片刻,抬眼道:“斷了就沒用了。” 劍是這樣,人也一樣。 醫塵雪似是想要他承認斷劍就該扔掉,不再顧惜,但他看著司故淵的眼神又無端帶著某種期許。 司故淵就在那一片期許里,抬手抹了下他的眼尾。 “會修好的。”他說。 *** 跟著司故淵的指引,彎彎繞繞走了不知多久,他們才看見了那棵槐樹,以及旁邊破敗的張家酒樓。 說是酒樓,其實已經同一堆廢木沒有什么區別了,歪歪斜斜地倒塌著,仿佛風一吹就會盡數傾倒。 但不知是何原因,就像是有人撐著那未完全塌落下去的一角,讓這座酒樓堪堪立住了,不至于塌下去,木屑四濺,成為一堆真正的廢墟。 就連那棵槐樹,也像是迎來了一場漫長的凋零,樹干枯朽,見不到一髻白花,只余下稀稀疏疏的黃葉,固執又無力地拽著枯木,不肯落下來。 不過那槐樹極高,枝干延伸極廣,不難想象到它枯敗前的模樣。 定是枝椏瘋長,落得滿城綠白。 “這里的怨煞氣息,好像弱了些。”醫塵雪抬頭望向槐樹頂端,那里零星綴著幾片綠葉,它瞇著眸子瞧了半天才瞧清楚。 司故淵“嗯”了聲,也跟著抬眼望去。 那是槐樹的最高處,只憑rou眼其實不容易看見,但因為別處的葉子都是枯黃干裂,便又十分顯眼。 第55章 困縛 “司故淵, 你看見什么了?” 這當然不是指尋常的看見。醫塵雪失了靈力,近處尚可感知,但那槐樹頂端太高, 除了看見那一點綠,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只是憑直覺,他覺得那里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司故淵從那處收回目光, 動了唇道:“殘魂。” 醫塵雪眸光微動:“死魂?” “不,生魂。” “生魂?” 醫塵雪有些驚訝,這城中怨煞橫行,能有死魂殘留其中已是件奇事,竟還是生魂? 司故淵點了下頭:“嗯,只是太弱了, 撐不住多久也要消散了。” “那就沒辦法了。” 醫塵雪將狐裘往下拉了點,方便說話:“我沒見過這種陣,就算能破陣, 這殘魂只怕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司故淵沒接話。 大概是想起了一些事的緣故, 醫塵雪很輕易就能辨認出司故淵的沉默是出于什么緣由。 他偏過臉來:“司故淵?” 好像是太久沒叫這個名字了,醫塵雪總習慣叫了名字再問話:“你知道這個陣。” 司故淵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眉心微擰著,良久才抬眼看向醫塵雪:“這陣……只是媒介。” 媒介? 那便是連通了天地間某一處的兩端。 如此便容易想明白了——這座城里怨煞沖天,而落仙臺靈氣強盛, 必然是有人想要化解那些怨煞,才會落下此陣來連接這座城與落仙臺,借落仙臺的靈氣壓著那些怨煞。 醫塵雪想起來裴時豐說過,椿都邊界近來常有異動, 邪祟妖物頗多。 現在看來, 起因便是這陣中的怨煞了。 邪祟妖物, 最喜的便是這些怨煞之氣。裴塬身上的黑霧,多半也是在這里沾染上的,他知道了落仙臺有異常,才會引著他們前來。 但又是何人落下此陣,將落仙臺作了這萬千怨煞的承接之處呢? 醫塵雪想不明白,便拋開這個念頭,問了別的:“那這陣要怎么破?” 司故淵似是對這陣了如指掌,想也沒想便道:“陣法連通兩端,只要斷了一處,這陣便會不攻自破。” 這座城在哪兒他們無處可尋,便只剩下落仙臺,可醫塵雪思忖半天,還是猶豫:“意思是,要炸了落仙臺么……” 這多少有些對不住裴塬。 況且他們都在陣中,想出去就要破陣,而破陣之法又與落仙臺扯不開,出不去何談破陣,不破陣又何談出去? 循環往復,這是個死局。 司故淵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溫溫沉沉說了一句:“不必憂心,陣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