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去就好了，這下山來回要兩個小時，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太累了。」杜思辰拍了下女兒的手背，輕輕拉開小手，「幫我買點沐浴的用品回來。」

    焄緁想想也對，母親的病雖然好了，但人消瘦了不少，是該多休息。

    「好，我看有什么妳喜歡吃的，再幫妳買回來。」接著，她偏頭看向秦若淵，態(tài)度有些扭捏，「你……有要買什么嗎？」

    「冰淇淋。」

    「什么口味。」

    「巧克力以外的都可以。」

    「那我偏買巧克力給你。」焄緁朝他做了個鬼臉后，開開心心的跟著劉媽走了。

    送走女兒，杜思辰對秦若淵道，「你真是個細(xì)心的孩子。」

    她不想讓焄緁知道她要跟羅升宏離婚，秦若淵曉得這點，才把焄緁支開的。

    秦若淵欣然接受了她的「贊美」。

    「我有件事想問妳。」

    正在調(diào)整心情，待會好面對羅升宏的杜思辰抬起頭來，「什么事？」

    「妳懷焄緁的時候，怨過她嗎？」

    杜思辰眨了下困惑的眼，接著微笑，「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懷了焄緁，我的日子就會有所不同？」

    秦若淵點頭。

    這個女人跟他的母親一樣，懷了一個不被父親承認(rèn)的孩子，可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卻是天差地別。

    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杜思辰嫁給了羅升宏，而羅升宏不管私德如何，自焄緁口中得知，他是個好爸爸，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杜思辰才沒把女兒當(dāng)成是害她墮入深淵的禍害。

    杜思辰雙手負(fù)于身后，仰首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我曾經(jīng)想死，當(dāng)我站在河邊的時候，我心里想的是，太好了，我不是孤單一個，有人陪我一起去死。」她低頭一笑，「我很糟糕吧，這樣的mama。」

    她斂了笑，腳尖轉(zhuǎn)著地上一顆小小石頭，「我家是所謂的菁英家庭，就只有我頭腦不好，我從小就很孤獨，可偏我又長得漂亮，」她抬起頭，「這絕對不是自夸之意，至少在我爸媽眼里，這一點都不值得驕傲，只會更顯得我腦袋的愚笨就是長得太美。」

    她頓了頓之后又道，「我可以只說結(jié)論嗎？」

    秦若淵輕點了下頭。

    「生下焄緁，是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她微歪著頭，微微張大的雙眼，透著一股清新可愛的氣息跟焄緁如出一轍，「你應(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

    秦若淵微張著嘴，胸口脹得滿滿的，好像有什么話想說，卻無法化為文字吐露。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秦若淵吃驚地看著她。

    不等他回應(yīng)，杜思辰張開雙臂，將少年攬進懷里，素手慈愛的輕拍他的背脊。

    「謝謝你為我跟焄緁做的一切。」

    在有記憶之后，不曾被親生母親抱過的秦若淵雙手僵硬的垂放身子兩側(cè)。

    可他急促起伏的胸膛，讓杜思辰發(fā)現(xiàn)這少年情緒的激動。

    她直起身將人拉開，訝然瞧見他的眼眶已經(jīng)濕濡。

    原想開口問他怎么了，但再想這年紀(jì)的大男孩不見得能坦率說出自己的想法，故改口，「如果你有什么事想跟我分享，我很樂意傾聽。」

    秦若淵輕搖了下頭。

    這個人不是他mama，但他似乎想從她身上尋找著……母愛……

    「我們該準(zhǔn)備出門了。」秦若淵喚來一名黑衣人，「把羅升宏帶上來。」

    數(shù)天未曾離開地下室的羅升宏看上去臉色青白，氣色極差，身上的衣服穿了數(shù)天沒換，早就發(fā)臭了。

    黑衣人將其帶到一樓客房的浴室，命令他十分鐘以內(nèi)洗完澡，這段時間，杜思辰坐在客廳等候，她外表看似平靜，內(nèi)心難免起伏。

    「來了。」一旁的秦若淵輕聲提醒。

    杜思辰霍地抬起頭來。

    打理好的羅升宏一看到她，情緒難掩激動。

    「思辰，妳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聽到他問的蠢問題，秦若淵眉頭可笑的輕蹙。

    杜思辰看著她昔日親愛的丈夫，堅定點了下頭。

    秦若淵還以為羅升宏打算做垂死的掙扎，對杜思辰動之以情，拜托她不要離婚，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丑陋。

    「好，要離婚是妳說的，那錢呢？」

    杜思辰滿臉問號，「什么錢？」

    「五百萬啊，妳說放在家里的錢！」羅升宏怒道，「妳看妳那個離婚協(xié)議書寫了什么鬼話，把責(zé)任撇得一乾二凈，將債務(wù)全都推到我頭上！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