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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纓踏出御書房的門,語氣極沉痛地對陸逢說:“陸大人,我為你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你此番欠我好大一個人情。” 陸逢眼眶通紅,感激地看著他。 周纓被他這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忙催促他快進去。 陸逢進去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看見周纓后失聲痛哭。 周纓只好把情緒不穩定的陸逢帶回了家里。陸逢哭了一路,一路上都在自責。 蘇俊文雖壓下了事件,但風聲已起,他尋了個罪名,把陸逢發配到邊關軍營。 皇后被禁足宮中,在知曉陸逢被發配邊關后,服毒自盡。周纓知道了,為她扼腕嘆息了好久。 但此時他要發愁的,是另一件事。 陛下要讓他侍寢,但他不是屈居人下的人,陛下更不能屈居人下……周纓想來想去,都覺得是自己要被陛下搞。 周纓在家里唉聲嘆氣。周丞相看見了,橫他一眼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給你說門親事了。” 周纓和他爹爭論:“我哥還沒成親,我怎么能先成親。” 他爹黑著臉警告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陛下——” 周纓跟他爹吵:“我絕不成親。” 他爹罵他混賬,氣得抄起棍子要打他。被他娘和他哥死命勸下了。 周纓到底挨了兩下棍子,嘴里說著父親要打死他,他不能陷父親于不義,連忙從家里溜走,逃進了皇宮。 第23章 小太監挑著燈,照著青磚路,把周纓引至書房。夜色蒼茫,御書房的燈火燃得正亮。 周纓推門進去,地上鋪著一個地圖,蘇俊文舉著燈站在地圖前,仔仔細細地看著。 周纓把燈接了過來,幫他舉著:“明日再看吧,夜里看圖對眼睛不好。” 蘇俊文就閉上眼,揉自己眉心:“從前也有人對我這么說。” “是誰?”周纓警惕了起來。 “是……是誰不要緊”蘇俊文打住話頭,忽然說,“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 周纓不解。 蘇俊文說:“現在我沒有王后,群臣們開始念叨著讓我娶妃了。” 周纓不言語,過了一會兒又說:“陛下的確不可無嗣。” 蘇俊文嘆息說:“你要是能生就好了。” 周纓后退一步,震驚于陛下張口就來的荒唐話:“陛下,臣一個都生不出來。” 蘇俊文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所以我想著過些年從宗族里挑一個過繼,或者立十三弟為太子。” 周纓松了一口氣,又想起那番邦公主,別別扭扭地問蘇俊文。 蘇俊文跟他解釋:“和親不一定是嫁給我,挑個皇室的賜婚就行。” “何況,”蘇俊文挑眉,“這周氏尚在,怎能說我宮中無后。” 周纓先是疑惑,然后忽然明白陛下在拿他說笑,頓時氣樂了。 蘇俊文說著,又要掌燈去看那地圖。 周纓問:“戰事尚早,陛下看什么呢?” 蘇俊文笑道:“早些謀劃,準備得充分,才敢遣你去邊疆。” 周纓無奈,見他又看入迷了,只好把心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講陛下打橫抱起。 蘇俊文一驚,忙抓緊他的袖子,嗔道:“胡鬧!將朕放下。” “妾服侍陛下更衣。”周纓掐著尖嗓,咬牙獰笑。 蘇俊文聞言,卻騰得紅了臉,喉結滾了滾,不言語了。 周纓瞇起眼,感覺自己發現了陛下的小心思。 他把蘇俊文放到床上,輕輕挑開衣襟,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奴服侍陛下就寢。” 蘇俊文呼吸加重,咬牙道:“胡鬧……” 陛下金口玉言,讓他胡鬧,周纓怎能不從。于是他把陛下壓在床上,胡鬧得陛下衣衫不整,長發盡散,濕了眼眶,不住地輕輕地喘氣。 陛下被他折騰得意亂情迷,扯開他的腰帶命他別磨磨蹭蹭。周纓 又故意在陛下耳邊吹氣,要他準許自己犯上作亂。 陛下胡亂許諾完,又氣得在他肩上咬了一個牙印。 周纓謹遵圣意,將陛下抱起,讓陛下坐他懷里,耳鬢廝磨,纏綿悱惻直到半夜。他身后盡是陛下撓出的五指印,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沐浴之后,相擁而眠。 第24章 第二日是休沐,兩人不用上朝,蘇俊文就躺在床上,跟他講了一個故事。 他起初以為陛下在說著玩兒,但那故事太過真實,他便信了。 故事里沒有一個叫周纓的人,只有一個叫做周穎兒的姑娘,和天子相敬如賓,繁衍子嗣。 周纓聽罷,問蘇俊文:“你愛她嗎,有像對我這樣對她嗎?” 蘇俊文迷茫地搖搖頭。 周纓就把下巴放在陛下肩膀上,笑道:“那她雖然有兒女,但卻不如我。” 蘇俊文扭頭與他耳鬢廝磨問:“怎么說?” “楊家有女初長成,相敬如賓不相睹。朕與將軍解戰袍,從此君王不早朝。”周纓胡亂拼了詩,笑吟吟道。 “你這什么亂七八糟的?”蘇俊文失笑,復又嘆了口氣。 周纓聽他嘆氣,莫名又醋了,于是把手劃到陛下腰上就要撓癢癢,把陛下鬧得忘了那什么周皇后,一邊求饒,一邊斷斷續續地喊他鞍白才肯罷休。 又過了好幾年,周纓當上了大將軍,帶兵出征。蘇俊文在朝中茶飯不思了數月,終于等回了凱旋的周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