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呸,兩只小畜牲(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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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書房中閉目養神,案桌前充電中的手機便響起了震動聲。 金藺睜開眼簾,眼球里帶著明顯的紅血絲,最近幾天沒休息好,眉目間透露著疲憊。 伸手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來顯是“君無情”,表情頓時定格了好幾秒,才緩回神來。 但他并沒有立即接通電話,直到差不多響停了,他才接聽:“鬼醫,有事嗎?” 君無情站在地下室里,等了近一分鐘,還以為金藺不會接他電話,剛失落,電話就接通了。 聽到他聲音,笑容重新回到臉上,若無其事問道:“噢,那個,就是明日去蘇宅的時間,我想問問你幾點方便同我一起過去?”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金藺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似在考慮幾點合適:“下午兩點,還有事嗎?” 他直接堵了聊下去的機會,用態度說著他現在忙。 “嗯,那明天兩點見。” 君無情被他這么一問,心情忽然又變得有些悶,卻是若無其事地以笑回道,說完便先結束了通話。 放下手機,有些失落,又期待著明日的見面, 他明日要好好表現,挽救在金藺心中的印象。 這一夜,依舊輾轉難眠,烙餅似的掙扎到天亮才有睡意。 明日是周六, 傅權總算如愿要到了甜蜜,喬熙被折騰得差點累斷了腰,他還想要來第四回,她氣得抬腳把他踢下了床! 這男人到底哪來的精力。 可惡! 她現在累得只想睡覺。 傅權被躥下床后,可憐巴巴地又重新爬回床,終于舍得安份摟著人兒睡覺了。 他這不是忍耐太久了么,想一次過補回來而已…… 可喬熙一點也不想,每次都要得這么狠,她都不敢讓他進房了,這種xing福她要不起! 原以為他安份下來就安靜睡覺了,誰知道沒小會,他又湊到她耳邊低聲喃喃起來:“熙兒,你這肚子什么時候有動靜?” 喬熙聽完納悶了:“……” 為什么要有動靜? 見她不說話,他稍稍挪了挪身,大掌在她小肚子上摸了摸:“真想快點看到我們的孩子。” 喬熙:“……” 她假裝什么也沒聽見,閉著眼睛,她要睡覺了。 傅權仍舊見她不出聲,知道肯定是被他折騰得太累了,薄唇在她玉額上輕啄了口:“睡吧,晚安。” 喬熙倦倦地應了聲:“嗯”,沒小會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一點多,等她起床下樓吃午飯時,看到傅權一臉神采飛揚坐在沙發那不知在跟誰通話,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她猜是公事。 傅權注意到人兒走來的身影,給電話那方道了句,便結束了通話,給她招招手,示意到他身邊。 喬熙只是走到他身邊,就被他伸手拉過柔荑,接著整個人就跌坐到他大腿上,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廚房里還有小鬼火在忙碌呢。 傅權眼中全是寵溺,俯首啄了下她紅潤的唇瓣:“睡得好嗎?” 喬熙不想光天化日之下談昨晚躲在被子里做的事情,岔開話題問道:“嗯,金藺和無情他們出門了嗎?” 說著下意識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快兩點半了。 兩點出頭,金藺從捷徑門過來跟君無情匯合出發。 立夏后,下午兩點多的太陽毒辣,曬得車頂發燙。 一路上,君無情都在苦思尋找著話題,他怕自己又說錯惹他誤會,因為林香惹出來的誤會,金藺已跟他疏遠距離。 現在的金藺不似以前那樣,能讓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金藺看似專心開著車,偶爾余光還是會去看看君無情的,見他一臉神色凝重。 林香的事情,君無情知道的或不知道的,他都知曉。 直到車子快使到蘇宅,君無情依舊沒能找出話題。 金藺提醒他給林香打個電話,讓她提前出來給他們開門。 君無情聽到金藺突然說話,心頭猛地一跳,緊接著怦怦加速起來,還以為金藺要跟他說什么,把他驚得一身緊張。 愣了兩三秒才回過神來,回應了他一聲,掏出手機給林香打去。 響了小會,林香接通了電話,她軟糯的嗓音透過揚聲筒傳出:“君先生,你到了嗎?” 君無情在電話接通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金藺,給林香回道:“嗯,差不多到了。” 林香:“嗯,我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她話剛落,便看到一輛黑亮的昂貴轎車駛入視線,旋即欣喜含笑迎接車子駛近。 她今日特意收拾了下自己,將負面掩藏起來,假裝自己沒事,因為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于人前。 那是她尊嚴所不允許的,昨天電話里對君無情表現的一面,是她失態了。 但并不后悔被他知道…… 金藺面無表情將車子駛到林香腳邊停住,將君無情那邊的車窗放下。 林香隨即走到車窗邊微微俯下身,跟君無情說話:“君先生,謝謝你們能過來。” 說完示意守門的打開鐵柵門放行,然后打開后座的車門,彎身坐了進去,莞爾道:“進去還要駛一段路。” 君無情回以禮貌的笑容:“好的,這位是我的朋友,金藺。” 林香知道金藺,但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在傅權身邊工作,聽說是蛇族的。 沒想到他今日會同君無情過來。 那個陣法對他應該影響不大…… 君無情簡單介紹了下后,金藺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林香,露出商務式的微笑臉:“林小姐,打擾了。” 林香:“金先生不必客氣,就怕招待不周。” 今日請他們過來,是為了幫自己,但愿一切順利。 就在林香接人進門之際,家傭也將消息告知了蘇世平,他今日得知人過來,特意連午覺都沒睡,就在那里等著。 聽完家傭的匯報后,下意識咬緊后槽牙,往地上啐了口:“呸,兩只小畜牲。” 狗屁倒灶的幽冥海蛇族,來到他的地頭只能乖乖做條小蚯蚓。 金藺剛駛入蘇宅大門,就感應到宅中的陣法效果,但對他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區區小陣,根本不足掛齒。 別忘了,幽冥海蛇族才是陣法界的鼻祖。 林香發現坐進車后,陣法的效果就失效了?! 她心里又驚又喜,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臉上卻依舊平靜無波瀾,給金藺指路,抵達主屋前便將車子靠邊停好。 下車后,林香招呼人進屋。 蘇世平站在二樓陽臺俯視著從車里走下來的人,深深凹進去的雙眼本來就小,陰險瞇起來的時候,只剩下一道銳利的惡毒。 他輕輕點了點拐杖尖,道:“下去。” 家傭聽聲恭敬俯首:“是。” 然后攙扶他另一只手,轉身下樓。 在林香把人帶進客廳坐下時,蘇世平在家傭攙扶下也在樓梯那現了身。 林香看到他身影,瞬間激起她心里的怨恨,恨不得她現在就能把這條老廢狗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可眼下還沒到時候,今天君無情能不能如了她的心愿? 金藺、君無情看到蘇世平,便不約而同想起先前那通電話,但出于禮數教養,對他依舊禮貌地微微俯首。 “蘇老先生,初次見面,打擾了。” 知道林香的老公年紀大,只是沒想到這么老,分分鐘能踏進棺材那種,偏偏他吊著的那口氣卻恬不知恥的活到了現在。 蘇世平臉上客套笑笑,待走下到客廳時,才對兩人做了個請:“坐吧”,旋即對身旁的家傭吩咐:“去給客人上茶。” 家傭俯首應了聲是,轉身去了茶水房,好半會才把泡好的茶水,菓子端出來,待客態度極好。 要不是接過那通電話,君無情還以為這老家伙是歡迎他和金藺到來的。 可他身上的戾氣太重,根本逃不過金藺的洞悉。 此時兩只小鬼火正躲在君無情的衣兜里,而小白蛇繞在金藺襯衫袖中,借著袖口悄悄觀察著屋中情況。 察覺些什么,都會用秘語告訴金藺。 蘇世平的貼身傭人是只妖物,修為一般,而蘇世平只是普通人,身上帶有邪器,得小心些。 屋里好幾個地方陰氣濃郁,但那些地方都被封在了屋墻內,屋子的結構本身也十分的詭異。 小鬼火也嗅到不少奇怪的味道,不算熏,但也稱不上好聞,特別是那個家傭,還有墻角里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 蘇家被殺死的人,至今被束縛在屋子里。 總之,這屋子并不適合活人居住。 蘇世平在茶送上來后,有些不客氣地問:“不知二位,到寒舍有何貴干?” 仿佛已在話里開始暗示他們是來跟林香做不正當勾檔的,好似他稍不注意,他就會被綠個猝不及防。 林香不悅,但不想之后吃苦頭,委婉解釋道:“家中惡靈作祟許久,我就請君先生和金先生過來看看,晟晟最近一直偏頭痛,反復高燒,這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是嘛,那有勞二位,今日好好看看。” 蘇世平清冷呵笑了聲,深凹下去的混濁老眸里凝著警告,目光看向君無情時多了兩分惡毒。 他可不在乎什么惡靈在不在,反正它們都傷不了他。 至于兒子,呵,他這幾年早就心中生疑,也許那根本就是林香在外面跟畜牲的小雜種,所以那群小畜牲的死活跟他何干。 說完借著拐杖,稍用力站起身,讓家傭攙扶他走去院子。 金藺俊眸淡漠看著主仆二人走出屋門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 君無情倒沒把這糟老頭子放眼里,即使他的話聽著挺刺耳。 蘇世平不在客廳里氣氛反而輕松些,不用聽他的陰陽怪氣。 林香松了口氣,然后道歉:“抱歉,讓二位見笑了,人老了就是這樣……” 君無情沒接她這話,想到林香的傷勢,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我給你看看。” 林香想到前晚發生的事,喉嚨立即如同飛了只蟑螂進去般惡心,身心頓覺得不適,臉色蒼白,可想到自己身體已臟得不行,連忙擺手道:“已經好很多了,君先生給我開些退燒消炎的藥就好。” 金藺注意到林香神色變化,對林香挺同情。 君無情聽完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用嗎?” 林香確定點頭:“嗯。” 君無情想到剛才蘇世平的言態,覺得也對,本來那糟老頭子就以為他是林香養的小白臉,在這里還是別跟她有任何身體接觸才好。 林香也是這么想的。 這些年,因為蘇世平的疑心將蘇宅變成人間煉獄, 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活不好。 蘇家子孫成日在惴惴不安度過,家宅不寧,這是蘇世平作惡的報應吧。 …… 蘇世平走進院子后,掏出手機,長按*號快捷鍵,不知是給誰打去的。 電話等候音響了十來秒,對方才接通電話,剛接通,便聽到一陣詭異的嗷叫聲傳來,有點像狂犬病發作,這一聲讓蘇世平愣了,直到對方聲音嚴肅響起:“什么事?” 他這才回神,忙戰戰兢兢地回道:“李先生,我有點事要跟您匯報。” 沒錯,就是李忠仁。 此時他正在四合院的屋里,給宋金城注射從女尸皮rou組織中抽取出來的變異基因,這個實驗他做好幾天了,效果還算理想。 那些嗷叫聲,就是宋金城身體骨骼發出變異重組而令他產生的痛嗷。 眼下宋金城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屋中一根頂梁柱上,痛苦掙扎著,受女尸的變異基因影響,嘴里長出兩顆長長的森白獠牙,暴起的血管看起來在微微地突突跳動,猙獰可怖。 皮rou也在一點點變得鋼硬。 李忠仁為了試驗其對攻擊的承受能力,捅刀斧劈槍彈都往宋金城伺候了,堪比地獄酷刑。 活活將自己的徒弟虐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人不人,鬼不鬼,卻沒有半點心疼…… 宋金城幾度想死,可李忠仁不允許。 剛開始他腦子還算清醒,這兩天,他已完全喪失做人的本性,完全忘了自己是誰,在做什么,身處何處,是死是活。 李忠仁可不管他痛苦與否,此時接到蘇世平打來電話,不用他說,也知道是君無情和金藺今日去了蘇宅。 蘇宅里他可沒少安插線眼,他信不過蘇世平,也信不過林香,同時還得盯好這兩顆棋子使妖蛾子。 不過他還是選擇假裝不知情:“說吧,什么事?” 同時斟酌著,在蘇家養的“果子”,時候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