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她把口糧和水都喂給了他,讓他保持體力,一起等待救援。 比起往年的□□,他們那次不算什么危險。謝星臨甚至很清楚,哪怕換成別人,那丫頭也會那么做,但仍然無法阻止他塵封二十多年的那點柔情像雪一樣化開。 他們后來玩過很多地方,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縱情玩樂,揮霍青春時光。 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自由下去,但前不久,初春對謝星臨說她要回國了。 之前她有回海城探親過,但這次回去可能會一直留在國內,家里人希望她能穩(wěn)定下來。 聽她說再不回來,謝星臨悶頭悶腦喝了兩天酒,做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決定——他鬼使神差也回國了,理由還是鬼扯的探親。 回來好幾天,謝星臨才知,本該在海城的初春竟然也在安城,于是約她見面。 見面的這家日料店是東京一位老板開的,主打高消費人群,由頂級廚師用時令食材現場烹飪,耗費不少時間,因此留給他們富足的談話機會。 入包間的座,謝星臨先開口:“要是知道你在安城,我早就見你了?!?/br> 初春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你是安城人啊?!?/br> 兩人對彼此的了解僅僅是在美國的身份。 謝星臨只知道初春家在海城。 而初春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或者說,因為圈子里權勢錢勢子弟太多,大佬云集,沒人會關問對方的出處。 要不是上次聊天,初春自爆位置,他們還不知道兩人都在同城。 “雖然我是安城人?!敝x星臨說,“但我并不了解這里。” 初春好奇:“你從小就去美國的嗎?” “嗯。” “為什么?你舍得離開家嗎?” “這……” 以前的事情間隔太久,謝星臨不太記得了,只知道父母離婚那段時間,家里一團亂,爺爺還擅自主張要給他訂娃娃親,于是在父親的建議下,用最快的時間逃離安城。 就像自由的鳥,飛出去后不想再回來。 “不說以前的事了,說說以后的打算吧?!敝x星臨稍稍側過身子,這樣方便和初春對視,“你家里人有沒有逼婚?” “別提了。”初春喝了口飯前飲,“我剛回海城外公就催我結婚?!?/br> “那就好。” “?” “我是說,逼婚這種行為,不好。”但是如果病急亂投醫(yī),投到他這里的話,那可真是絕妙。 謝星臨對自己還是頗有信心的。 通過這幾年的觀察,初春最親密的男性朋友只有他,唯一算得上情敵的是她心中的那個男神白月光,但按照他二叔的話來說,喜歡十多年都沒在一起,以后更沒可能。 趁著初春去洗手間的時間,謝星臨給謝宴打了個電話。 謝星臨:“二叔,你知道安城哪里有賣花的嗎?” 彼時的謝宴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個包間,和衛(wèi)準一起吃飯。 謝宴看了眼衛(wèi)準問:“你知道哪里有賣花的嗎?” “你開竅了?” “星臨問的?!?/br> 安城的花店,衛(wèi)準有所了解,畢竟每個節(jié)日都要送給路遙一套化妝品以及各式各樣的鮮花。 他點出幾個規(guī)模頗大,可以預約大量訂購花束的花店。 隨后,衛(wèi)準又嘆息:“你侄子都知道送花表白,你還沒點數。” 謝宴睨他一眼,沒搭理,把衛(wèi)準說的地點報給謝星臨。 謝星臨:“好,我知道了,謝謝二叔。” 謝宴:“你想給小姑娘送花表白?” “這不情人節(jié)快到了嘛,早做打算?!?/br> “速度還挺快。” “畢竟還有個白月光情敵?!?/br> “那你有信心競爭嗎?” “當然有。”謝星臨輕嗤,“那個渣男以前深深傷害過我家女孩,我不僅有信心趁虛而入,他要是沒皮沒臉敢出現的話,我還有信心把他揍一頓。” 聽完后,謝宴看了眼上方的中央空調,室溫并不低,怎么突然感覺冷得想打噴嚏。 可能是對這里的花香過敏,謝宴出去透透氣。 這時,去過洗手間的初春迎面走來。 兩人默契對視了會。 初春先開口問:“你怎么在這里?” 謝宴:“路過。” “噢?!?/br> “嗯?!?/br> “……” “……” 果然,他們兩人之間依然沒什么話可說的。 初春順手指了個方向,問道:“我朋友在那間包廂,要不要過去認識下?” 謝星臨不是那種內向性格,大大方方,社交廣泛,所以應該不介意多認識幾個人。 但謝宴并沒有交友的打算,拒絕道:“不了?!?/br> “好吧。”初春不勉強,“本來我還想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他?!?/br> “他不想,我想——” 這時,衛(wèi)準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悠悠地往他兩跟前一站,雙手抄兜,隨意又悠閑,“走啊,一起認識認識去?!?/br> “那你去吧?!敝x宴面無表情地丟下一句。 衛(wèi)準納悶地看了看。 這祖宗怎么不太高興。 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想知道初春所謂的男性朋友是何方神圣嗎。 “宴哥?”衛(wèi)準跟過去問,“怎么了?” “沒什么?!?/br> “嘖,你這是吃醋了,我一眼就看出來?!?/br> 謝宴面色沉著,沒承認也沒否認。 現在充斥在他腦子里的,全是初春剛才說的“我的好朋友”。 他什么時候變成她的好朋友了? 那二人離開后,初春掰指一算,怎么老是和謝宴偶遇路過。 第一次是碰巧,第二次有可能,這第三次路過的話……是不是不太說得過去。 轉念想想,謝宴不太可能跟蹤她來這種地方,估計是經她提醒,想來這家店嘗嘗口味的。 初春正要走時,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橫空飛來,直直砸向她的后腦勺。 痛感傳來,她下意識抬手去捂著,回頭去看,沒看見罪魁禍首,只聽見小孩子的嬉笑怪叫聲。 伏在地上的,是一個兒童玩具槍。 她撿起來,發(fā)現還挺重,怪不得砸人那么疼。 初春揉了揉腦袋,不知道傷得怎么樣,又找不到禍首,只能把玩具交給服務生保管,想到謝星臨還在等她,便先過去吃飯。 和謝星臨在一起的氣氛,永遠不會冷場,這也是他受女孩子歡迎的原因之一。 初春和他愉快地邊吃邊聊,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謝宴。 他們兩人在眉眼上有一點點相似,但因為風格不同而容易讓人忽略,況且,兩人脾性方面的差距也很大。 下午時,初春發(fā)現自己頭上的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一開始摸著腦袋挺光滑的,和謝星臨吃過飯后,感覺到有一點點鼓起來,回家之后再摸,凸起的位置變大了。 她不會被撞成腦震蕩吧。 剛好她晚上還要帶人去父親醫(yī)院,順便做了檢查。 醫(yī)生說如果只是被玩具砸到的話應該不要緊,不放心的話可以先做個檢查,結果需要幾天才能出來。 晚十點,處理完醫(yī)院事情的初春自個兒開車回家。 她手里提著藥袋子,剛下車,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初春?!?/br> 初春回頭,借著路燈看清影影綽綽的男人身形。 謝宴穿著白襯衣黑外套,寬肩窄腰,身姿筆挺如松,站在她家的門口,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初春走過去,試探性地問一句:“你又來路過了?” “……” 這次路得挺巧的,在她家門口出現。 “我找你有點事。”謝宴說。 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就算路過,初春總不能把人放外面晾著,招呼他進客廳,自己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