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偏偏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初春看了眼號碼,歉意地表示自己要接個電話。 她起身從客廳離開,不是什么私密電話,沒有隔太遠,胳膊肘抵著在樓梯扶手,和那端細聲細語交談著。 “……嗯,我剛到家,不用擔心,一個人住沒關系的……你才是小孩子呢。” 看得出來,她和那邊的人聊得很好,氛圍不比和路遙談的時候差,輕松愉快。 謝宴心不在焉地瞄一眼手機屏幕上衛準發來的信息。 知道電話打不通,衛準索性發信息告知:【我剛剛聽遙遙說了,你家小初春一周前就回來了,沒和我們說是因為她處理家里的事情后,很快就要走。】 【她外公家挺有勢力的,應該會給她安排婚配,能不能把人留下來,就看宴哥你的表現了。】 【看來這段日子夠你忙活的了,一個是星臨和公司那邊,現在還多出個情感問題。】 【雖然深表同情但我還是很想笑哈哈哈,誰讓你三年前沒把人留住,活該——】 衛準的“哈哈哈”沒過十秒,又慫慫地把信息撤回了,大概以為謝宴不會隨時隨地看他信息,所以發得肆無忌憚。 等人回來,謝宴依然保持原先的姿態,不拘謹不肆意。 “不好意思,剛剛接了個電話。”初春臉上還有剛才談話時的余笑。 “誰打來的。” “在美國認識的一個朋友。” “男的嗎。” “嗯。” “你們關系很好嗎?” “挺好。”初春認真回答,“一起旅游,一起參加派對。” ——關系應該很不錯。 不然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怎么是笑著聊的。 她在異國和別人旅游派對玩得嗨,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給他。 初春沒看出男人眼色變化,誠懇道謝:“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謝宴:“不送。” “啊?” “不謝。” “……噢。” 不謝就不謝,語氣那么冷做什么。 見他只剩小半杯水,初春打算再續一些,去拿矮幾上的水杯,碰巧謝宴也在抬手,兩人一上一下,觸碰到一塊兒去。 初春握著杯子,而男人的大手握著她的細腕,溫熱的觸感在兩人之間交遞。 本來應該條件反射地縮回去,他卻遲遲沒有松手的跡象。 “小初春。”謝宴凝望著她,聲色平穩,“你是不是該解釋下,為什么這三年里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你們沒看錯,宴哥的情敵就是小侄子星臨。 宴哥鼓勵侄子來綠他的行為讓本就不順利的追妻路雪上加霜 后面還有一章。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吳世勛心肝寶貝兒 10瓶;gayin 7瓶;悅悅、橘子汽水兒 1瓶; 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初春看著自己被男人大手包裹著的手, 咬唇:“你能不能先松手。” 他沒動。 她試著掙扎了會,聲音加重:“謝宴!” 這是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 語氣沒有仰慕,羞赧, 反而透著輕微的無奈。 謝宴凝望著眼前變化巨大的女孩, 慢慢松開她的手, 仿若什么事都沒發生,平靜斂目, 小沒良心。 以前的她, 明明不會這樣冷漠的。 三年前,初春離開后,所有訊息全無。 謝宴甚至聯系到王家那邊,給出的答復是她已經去美國治病, 需要靜養, 所以不和外界接觸。 他們只能從路遙那里得知初春的一丁點信息。 病愈后, 她復健,旅游,學口語。 過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 嶄新的正常生活。 初春前二十年被束縛太多, 后面的日子, 她想一點一點地充實自己。 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其他事情中后,她逐漸忘記安城這邊的人和事。 一開始因為藥物和精神治療,以及家人堅持下,她一直沒有聯系謝宴。 久而久之,就不想聯系了。況且,他那么忙,應該不想聽她講那么多廢話, 對她的行程不會感興趣。 此時受他質問,初春還挺意外,毫無準備,不知道怎么回答。 謝宴再度出聲:“不說說嗎,為什么不聯系我?” 許久,她硬著頭皮說:“我忘了。” 謝宴:“初春。” “嗯。” “再想想。” “嗯?” “想個好點的理由。” “……” 初春低頭,正兒八經那么想了想。 “我不知道。”她老實回答,“如果不是忘記的話,那我可能就是不想聯系你。” ——不想聯系你。 倒是實誠。 謝宴唇際噙著輕笑,等了三年,等出這么個回答。 天色已晚。 但客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初春隱約感知到是不是自己的措辭惹到了謝宴,但他萬年不變的臉色讓她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對于他來說,她的打擾無疑是多余的。 他剛才那么問,應該只是出于好奇吧。 初春嘆了口氣。 時隔太久,她忘記自己曾經站在他眼前是怎樣的了,自卑?害羞?小心翼翼? 總是喜歡“不好意思”“對不起”。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解釋【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聯系你,我只是……】,然而事實上,她就是不想聯系,不想長發一大段信息,換來他一個“哦”、“嗯”、“好”。 不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只是朋友普通的交往。 “就算是不想,也應該給個理由吧。”謝宴又問。 “不想打擾你,算嗎。”初春解釋,“你工作忙,我不想占用你多余的時間。” 這句解釋,總算比之前那句聽著順耳很多。 謝宴將那杯水喝掉,心情逐漸平復下來,走之前,留下一串號碼。 初春:“?” 謝宴:“現在不忙,以后都不忙,你想什么時候打擾都可以。” 公z號:半#夏%甜*酥 初春:“……噢。” 拿著寫號碼的紙條,她目送邁巴赫離開。 他的號碼,她以前背得滾瓜爛熟,自是記得的,順手往桌上一放,并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臥室,初春懶洋洋地躺臥在床,回路遙的信息。 路遙:【和謝宴談得怎么樣?你有沒有留他過夜。】 【怎么可能。】初春感覺好笑,【我和他又不是那種關系。】 【你們不是未婚夫婦嗎。】 【不是。】初春否認,【三年前他家不就想把聯姻對象換成程晚靜了嗎,難不成我還要倒貼著臉過去嗎?】 大可不必。 且不說謝家那邊,謝宴自個兒也不是很有想法,那她沒必要死乞白賴地熱臉貼冷屁股。 那邊的路遙不禁感慨,能完全放下自然是好事,她也不想好姐妹沉迷愛情迷失自我。 路遙:【那你接下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