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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他在盛唐種牡丹在線閱讀 - 第206頁

第206頁

    第110章 魚水(番外一)

    蘇安泣不成聲, 如何不記得,便是死也不會忘,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太樂署冬院的一張簡陋草榻,那時的顧越和現(xiàn)在一樣,坐在他的身邊,動作輕柔,為他抹藥。

    “十八,當初你為我趕走崔立, 為我抹藥,我就在心里想,這輩子什么都能讓, 不讓姻緣, 十八,我喜歡你,從那時起, 我就喜歡你, 可我只是樂戶, 連個良家女子都娶不了,沒有曲子, 沒有妝容,我又何來的福分,與你長相廝守?!?/br>
    蘇安食髓知味的身子實在太可憐,比受著幾十鞭的傷還要灼燙難耐。被面具悶得久了,他的呼吸變得困難, 原本敏銳的聽力也有些渙散,只覺顧越嘆息的溫柔的聲音,像水天相接之際的微光,飄飄渺渺,離他時近時遠,渴望不可得。

    “阿蘇,別怕,我會陪你的?!?/br>
    蘇安動了一下喉結(jié)。

    “嗯。”

    經(jīng)天火灼燒,它,突然變成一道鋒利的刃。

    “?。 ?/br>
    那一刻,撕心裂肺,挫骨揚灰,疼,疼得刻骨銘心,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十八,你陪著我,你在哪里!”蘇安渾身筋脈凸起,唇咬得蒼白,只拼命地挪動身體,聽辨顧越方才的聲音方位,胡亂撲騰,“你怎么,怎么走開了,小豎的,你不是說不怕累也不怕疼的么!憑什么,憑什么是我來受罪,憑……”

    “我在。”

    只兩個字,蘇安又安靜了。

    安靜之中,他感受著玉勢在體內(nèi)漸漸變得溫暖,漸漸融進血液,化為筋骨……隨后,腕上的綢帶終于被解開,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把他翻了過來,摟進懷里。

    “阿蘇,我在?!?/br>
    蘇安應了一聲,什么都沒說,往顧越的懷里坐靠去,那兒很溫暖,有他熟悉的旃檀香氣,他都快要窒息了,兩股還顫巍巍地夾得生緊,又把那玉勢當作寶了。

    想著,那是顧越親自為他而琢磨的,是顧越要他用的,他沒有理由不珍惜。他自小就能吃痛,比起讓顧越來承受這份撕裂的苦難,他絕對是更加適合的。

    面具被顧越拿開的那刻,蘇安的整張臉就像在水池里泡過一樣,濕透了,濕得一塌糊涂。他重獲新生,看到的是顧越帶著淚痕的面容,以及掐出紫紅血痕的左掌心。

    蘇安緩下一口氣,道:“好了,傷我的雖是玉,施舍溫存的卻是你,說到底,也沒那么委屈。”顧越道:“真是苦了你,來,吃點櫻桃?!碧K安道:“什么?!?/br>
    顧越笑了笑,把絲被蓋在二人身前,輕輕敲動屏風。幾個侍從小吏端果盤而入。蘇安身下一緊,又吃痛,剛“啊”出聲,被顧越喂入了一顆皮亮如油的櫻桃。

    一粒又一粒,嚼著櫻桃。

    也就沒那么疼了,期間,又過開明橋,他們幫大家解燈謎,說說笑笑的,談到名妓盛小曼,又談到她為南不嫌所作的成名曲,如此,蘇安著實休息了一陣子。

    盛小曼的母親早亡,從姨父姓盛,青樓長大后出落得傾國傾城,能歌善舞,色藝冠時,稱淮揚八艷之一。早年,她曾跟隨大使嫁去日本,住過三四載光陰,精度曲,攻畫蘭,又相知拈韻,在當?shù)亟淘?,活得滋潤,而不久,大使再度被奈良派遣去長安,她便被中途留在了揚州。

    三年內(nèi),她筑園亭,結(jié)賓客,與文人sao客相往,或歌或哭,亦自嘆美人之遲暮,嗟紅豆之飄零。

    蘇安問道:“那之后,她因何為南不嫌作曲《紅燭女》?”侍從多為當?shù)厝耍瑖@氣道:“之后,她跟一位姓韓的貢生去金陵,惹得那梅州官和常家的幾位郎君為填詞爭風吃醋,險些賠命,也是這個時候,樓座主派南郎去解局,宴會便叫紅燭宴,南郎把一雙人都平安帶回來了?!?/br>
    蘇安道:“我倒從未聽不嫌提起過此事。”顧越道:“那小曼姑娘是隨了身在江湖的南郎,還是一貧如洗的韓貢生?”侍從道:“這就不知,都好幾年了,且還左右著呢。”

    詼諧語氣之中,蘇安聽出絲許異樣,他自然希望成全自己的徒弟,只怕顧越未必這么想,不過,話里話外都是外人的事,大家誰都沒有認真,十二分寬容。

    可,好景不長。

    “說來,在衡水縣里的時候,還真曾有一位賣蠟燭的娘子,是好心人。”蘇安正解讀《紅燭女》,便覺著顧越靠近自己,一步步往芳草花園巡游,“她……若不是她的指點,那晚,嗯,嗯……怕是顧刺史……嗯,嗯……就找不著我了。”

    嬌莖被握著了。

    雖然隔著絲被旁的窺不見,但畢竟當眾被揉捏私密,還要平常談笑,實在難為。

    侍從道:“衡水那是古縣,百姓家一定也飽讀詩書,要不,怎么出得了顧刺史這樣的大才呢?!碧K安難以自持,嗆出大口的甜汁,呼吸再度喘起來,身后的顧越還在采擷他的芳澤呢。那指頭纖長,如蛇在那嬌莖纏繞緊箍,上上下下,左右揉捏。

    “阿蘇,再來一顆櫻桃?”

    蘇安只想喊,好脹。

    “唔,好,嗯……”

    “羞什么,核兒吐我手里,無妨。”

    如此受罪,嬌莖倍加的敏感,哪里經(jīng)得住顧越游刃有余的驚擾?吃到那顆櫻桃,咬破果皮的一刻,但覺暖流沖過小腹,花兒怒放,一霎,噴出了如虹的瓊漿。

    “別,別玩我了,再這么弄,要壞的……”“怎么了?哪里壞了?!薄皠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