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8
書迷正在閱讀:大明jian臣的小情詩、甜蜜獵殺:黑化男神俘獲記、情根深種:宋少高調甜甜愛、重生九零之完美寵婚、笑似清風,慰我心、六零嬌妻有空間、溫柔釀、婚然心動:墨少,心尖寵、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重回八零:農媳好撩人
許西榮在廚房里艱難地做著晚飯。 廚房的灶是老式的土灶,上面挖了兩個坑,兩口大鍋陷進去,鍋大,連炒菜的勺子都巨大無比。 關鍵是生火要用火柴,生火口旁邊堆著一小堆枯草木屑,里頭一點擺著一捆捆已經斷好的柴火木頭。 許西榮不會用,火柴用掉半盒才把火點起來。 他有點心虛地把火柴盒放進灶邊挖出的一方小窟窿里,覺得有些對不起老太太。 他站在灶臺前面,甩著一柄大勺,搗鼓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出了兩個面相勉強能看的清炒皇帝菜和炒雞蛋。再去看剩飯,灶臺的熱度把另外一個鍋里的剩飯一并都給熱了。 他把飯裝出來,擱在灶臺上。 大鍋發出“滋滋”的聲音,他連忙走到生火處,想把火給熄了。 可是這火要怎么熄?拿水澆應該是不行的。 許西榮盯著燒得正旺的兩三根粗木,一個頭兩個大。 他在旁邊旁邊找了個長長的鐵夾,不習慣地往火里戳,夾住一根還在燃燒的柴木,丟進底下那一層堆積著厚灰的石槽里,再夾,再—— 許西榮整個人跳了起來。 最后一根柴木脫了夾,差點掉在他的鞋子上,木頭掉在地上,火星四濺。 “……” 許西榮有點生氣,面無表情狠狠地把地上的木頭夾進槽里。再拿鐵夾在生火口里撥了撥,把紅炭撥開均勻。 火滅完了,許西榮出了一身汗,他拿手擦了擦額頭,把菜先給端出去。 …… 大廳里,簡艾白跟老太太在聊天,聊了幾句,老太太的話匣子就打開了,說個不停。 老人家都是這樣。 簡艾白一直微笑,靜靜地聽老太太說著她和她老伴兒的事情。 偶爾回應一句“啊,這樣啊。” 許西榮端著菜走進來。 “飯好了。” 老太太和簡艾白轉頭去看他,兩人都是一愣兒,簡艾白想笑又憋住。 許西榮看著她的模樣,有些莫名其妙地把菜放在桌上,又回到廚房拿米飯和筷子。 簡艾白看他走出去,彎著嘴角把手機拿出來,在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拿著相機對著他一陣抓拍。 “你干嘛?”許西榮分著筷子,低頭看了她一眼。 簡艾白把手機收起來,笑吟吟地看著他,“你這頭怎么回事兒?” “什么頭?” “你這額頭上怎么黑了?磕哪兒了?” 許西榮抬手一摸,拿下來一看,指腹上灰秋秋的,把手翻過來,手背下面一小片炭跡。 許西榮瞬間羞赧,他總不能告訴她,他和一塊木頭斗智斗勇了吧? 簡艾白從包里拿了包濕紙巾給他,“擦擦。” 許西榮打開包裝拿濕紙巾胡亂地擦了擦。 簡艾白看著他笑,“沒擦干凈。” 他再擦擦。 “還有一點。” “……” 許西榮拿著濕紙巾瘋狂蹂/躪自己的額頭。 “干凈了沒?”他問。 她仰著頭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說:“還有點。” “你把腰彎一下,我給你擦。”她又拆了一包紙巾。 許西榮朝老太太的方向看了一樣,臉紅了,小聲地說:“長輩在呢。” 他明明說得很小聲,老太太一把年紀,聽力卻奇佳。 “沒事沒事,你們弄你們的,別害臊。”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我和我老伴兒以前也是這樣的呢,他從田里干活過來,全身都臟兮兮的,我也是拿毛巾給他擦干凈的。” 許西榮:“……” 他看了簡艾白一眼,她抿唇笑,頭沒動,眼珠子朝老太太的方向轉了轉。 他只好彎下腰,她舉著濕紙巾仔細地給他擦干凈。 他就那么看著她,昏暗的黃燈下,其他都是模糊的景,只有她的五官特別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她沒化妝的臉上幾粒小小的斑點,還有她眨眼睛時根根分明的睫毛,卷卷的,長長的。 她的眉眼和唇角,在燈下盡顯柔和。 …… 吃完晚飯之后,老太太帶著兩人去了右邊的屋子,屋里用木頭隔出了兩個房間,一大一小。 老太太按開大屋的電燈開關,燈泡緩了一下才亮起來。 屋子很干凈,應該經常打掃,就是有一股潮的味道。 里頭一張一米五的木床,上面什么也沒有,光禿禿的,角落放著個木衣柜,再旁邊有張桌子和把椅子,全部東西都是木頭的。 “這屋本來是我兒子和他媳婦住的,現在他們都去城里了。” 她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 “先散散氣,一會兒就可以睡了。” 跟著,兩人和老太太一起去她屋里抱了兩床棉被,兩個枕頭和一套床單被罩,棉被是棉花彈得那種,很沉很厚。 床單被罩疊得整整齊齊——是大紅色的。 老太太還給了個老式的大手提手電筒,讓他們晚上上廁所的時候用。 兩個人回到睡覺的屋子,屋里沒有剛才潮了。 許西榮把手里的枕被都放在椅子上,簡艾白手上拿著床單被罩站在椅子旁邊,用腳抵住那堆小山,免得它掉下來。 許西榮鋪了一床棉被,拿過床單,雙手張開用力一展—— 大紅色的床單輕飄飄地鋪在棉被上,正中間繡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囍”字。 許西榮:“……” 簡艾白:“……” 兩人都選擇無視。 許西榮手腳麻利地把床單鋪好,把被子和枕頭都拿到床上。 簡艾白坐到了床上,手里拿著枕套要套枕頭。 許西榮彎腰拖過另外一個枕頭,幾乎和她同時打開枕套。 兩個金絲繡的“囍”字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 簡艾白挑了挑嘴角,有點想笑。 許西榮偷偷看了簡艾白一眼,臉紅耳熱地把枕頭三下五除二地塞好,去套被罩。 認命地展開,果然,又是一個“囍”。 四個喜,大四喜嗎? 許西榮無言以對。 簡艾白忍不住笑出聲,“難道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 兩人坐在已經鋪好的床上,盯著墻上木頭的紋路發愣。 許西榮問:“要不出去走走?” 簡艾白白他一眼:“你今天還沒走夠?” 鄉村的夜晚是寧靜的,但也乏味,人家普遍都睡得很早。 屋里沒有電視機,就更顯得安靜。 手機還有百分之三十的電,簡艾白在房里找了一圈,沒找到電源插座。 她脫掉外套躺回了床上,把手機調成省電,問許西榮:“你手里還有多少電?” 許西榮看了看手機,“百分之七十三。” “給我。”簡艾白奪過他的手機。 許西榮問:“那我干嘛?” “那桌上不是有幾本書,你看書好了。”簡艾白拿著他的安卓手機登微信,cao作有點不習慣。 “……”許西榮轉身走到桌前,低頭一看——《三國演義》。 他抽掉第一本,第二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第三本——《肥料高效施用技術》。 ……沒了。 許西榮兩手空空回到床上,床是沒有床頭的,他把枕頭拉高靠著,繼續看著木頭的紋路。 簡艾白擺弄了一下微信,轉頭看他,“怎么不看?” “肥料書,你要不要看?”他失笑。 “……”簡艾白想了想,“找部電影看吧。” 她合身躺下去,拿著許西榮的肚子當枕頭,耳朵覆在他的衣服上,聽到他肚子里咕嘟嘟的聲音。 他們找了一部國產的喜劇片打發時間。 許西榮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 鄉下的信號不好,4g網看電影老是卡。 看了一會兒,簡艾白煩了,把視頻給關了,“不看了。” 手機電量還有五十多,她把手機還給許西榮,昏暗的燈光讓人覺得沒精神,她捂嘴打了個哈欠,眼里有水意轉動。 “要睡覺嗎?”他問。 簡艾白看了他一眼,笑:“洞房怎么樣?”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這是在別人家。”許西榮遲疑。 “嘖,你這個人——”簡艾白還躺在他的肚子上,看著他,抬頭掐了一下他的臉,“你想了吧?” 許西榮:“我沒……” 她沖他笑:“你想了對不對?” “我沒……” 許西榮臉紅耳熱。 “你再說謊試試?”她拿手戳他的肚子。 許西榮往后縮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抿唇看著她,咽了咽口水,沒說話。 她回應他的目光,靜靜的,沒有再動作。 他吸口氣,俯下身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很簡單的碰觸。 她咬了下被他親過的部分,笑得很壞:“你好sao啊。” 許西榮被她一句話扎得羞赧難當。 “……” 簡艾白坐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頭發,撥下手腕上的牛皮筋綁了一個粗糙的馬尾。 “行了,洗漱下睡覺算了,累死了。” 她本來也就是想逗逗他而已,讓她真的上陣來一回,她還真沒那個興致,走了一天的路,腿酸得不行,累。 她下床,把外套搭在身上,回頭:“我要去洗漱,你要不要去?” 許西榮拉了拉被子往肚子上蓋了些,眼神很不自在地瞥到一邊去了。 “你先去吧。” “哦。” 簡艾白自己拿著個手電筒去院子里了。 …… 許西榮坐在床上等著反應消下去。 幾分鐘,它下去了。 外面太黑,他怕簡艾白摔,下床出去。 簡艾白跟他正對面碰上,一張臉濕答答的,下巴還往下淌了幾滴水。 他詫異,“你怎么不擦臉?” “那也得有的擦啊。”她一雙眼睛也濕漉漉的。 老太太沒給他們牙刷和毛巾,想來是忘了。 院子里又黑漆漆的,靜的嚇人。簡艾白就隨便洗了下,拿著水槽上面的牙膏擠了點,掬了點水漱了口,拿涼水沖了下臉而已。 許西榮拿過她手里的手電筒去洗漱。 簡艾白去拿包里的濕巾擦臉,她沒帶洗護用品,只能拿著補水噴霧對著臉一通猛噴。 拍了拍臉吸收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十點不到。 看著相冊里的偷拍,一張張滑動,沒忍住挑了一張還不算太模糊的發了條朋友圈:像挖煤的。[圖片] 葉井幾乎秒評,在朋友圈下面鬼叫:嗷,你們這是去哪兒鬼混了!!! 等了一會兒,鐘漫也在下面評論:惡毒的女人。 簡艾白看著手機,彎了彎嘴角。 剛好,許西榮從外面走進來,一張臉上全是水漬,在燈光下閃動。 她把手機鎖屏,笑著拿了包濕巾遞給他。 ※※※※※※※※※※※※※※※※※※※※ 請胖友們接受我猛烈的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