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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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除夕那天傍晚,渾渾噩噩宅在家里的簡艾白才真的意識到春節要到了。 因為她經常訂的那家外賣電話打不通了。 客廳里開著,簡艾白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外賣單發了半會兒的愣。 胃有些疼,牙齒也隱隱作痛。 刀子懨懨地趴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出門的原因,平日滴溜溜轉的眼睛略顯呆滯。 簡艾白一手摁著胃,皺著眉拉開茶幾的抽屜,把一大疊菜單拿出來,一家一家的打。 打了六家都是無人接聽狀態,簡艾白自言自語爆了兩句粗口,里卻不停地繼續往下打。 好在第七家外賣店的電話響了一小會兒,有人接起了電話。 簡艾白也沒顧上什么愛吃不愛吃的,照著菜單一通亂點,點了一份米飯,七八個葷素菜,還點了兩個湯。 畢竟是過年,也不能讓她自己吃得太磕磣。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不熟練業務,急里忙慌地重復著她點的菜名記錄。 掛電話之前,簡艾白特意問了對方一句:初一到初三是否營業。 對方沒有半點猶豫地答:照常營業。 簡艾白舒心地道了聲謝,掐了線,把剩下的菜單一股腦重新塞回抽屜里,只留下那家店的菜單放在茶幾上,點了根煙。 抽了半根,突然跟發神經似的地咯咯笑了起來。 別人過年大魚大rou的,她差點連外賣都吃不上,實在凄涼。 刀子原本懶洋洋地趴著,被她莫名其妙的笑聲驚地站起來,直接撲到她的腿上,爪子不停地扒。 簡艾白笑得無可奈何地揉揉它的腦袋。 轉念一想,又覺得平衡了,畢竟有些人甚至是真的連外賣也吃不上。 她開了一瓶葡萄汁喝了兩口,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節約能量。 *** 外賣在一個多小時以后才送到。 大門電話器響了,簡艾白披了件外套過去給人開樓下大門,抓著錢包在玄關等,兩三分鐘以后,門鈴響。 簡艾白打開門,一個中年男人,從頭到腳裹得嚴實,手里提著一個大袋一個小袋站在門口,唯一露出來的一張臉上全是汗,還喘著氣。 他賠笑著把袋子遞出,嘴里不停地說:“不好意思啊,過年店里的外賣員放假了,我這邊也不太熟,耽擱了一會兒……” 聲音跟剛才電話里的人差不多,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店里的老板親自跑腿。 “沒事兒。”簡艾白平靜地接過他手里的塑料袋往鞋柜上一擱,問:“多少錢?” “一共兩百一。”男人抹了把汗。 簡艾白瞟了鞋柜上的袋子一眼,大塑料袋里十幾個透明餐盒,頗有份量;小塑料袋里裝著幾個白色餐盒,應該是米飯。 男人以為她嫌貴,道:“這過年的,食材都漲價了……” 簡艾白搖搖頭,從錢包里拿出兩百五遞給他。 男人笑瞇瞇接過,翻腰包要給她找錢。 趁著找錢的空當,簡艾白翻了翻小塑料袋的餐盒,還真全是米飯,不由一樂,道:“你給我裝這么多米飯干什么?” “啊?”男人還在翻包,隨口道:“你點那么多個菜,我估計也不是一個人吃,一份米飯不夠吧?我就多裝了兩份。” 簡艾白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把錢找好遞了過來,和善地笑了笑,說:“結算單在袋子里擱著的,那兩份米飯我沒有多收錢。” 簡艾白沒接過錢,她看著男人那張遍布風霜溝壑的臉,過了幾秒,眉眼柔和了幾分,擺了擺手說:“老板你這么做生意估計會虧本,剩下的錢就別找了,明天能正常營業就行。” “啊?”男人沒反應過來。 “你不營業的話我就沒飯吃了。”簡艾白淡淡一笑。 男人明白過來,看簡艾白是真的不打算要找錢,把錢又收了回去,笑得嘴咧到耳根,道:“不會不會,照常營業的。” 簡艾白嗯了一聲,說了聲謝謝之后把門關上,走到桌子旁把餐盒依次打開,擺了滿滿一桌子。 菜已經不太熱了,卻依然菜香撲鼻。 刀子聞到味道,從沙發上竄到桌腳下,來回打轉。 “你急什么,我先嘗嘗。”簡艾白瞥了一眼刀子,拆了雙一次性筷子,嘗了一口糖醋排骨,也不知道是不是餓太久了,覺得味道還不錯,挺甜的。 吃完飯菜還剩不少,簡艾白把盒子重新蓋上,挑了幾樣放到冰箱里,把桌面收拾干凈,拿了幾瓶酒又窩回沙發里把電視打開。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電視里在放新春聯歡晚會。 百無聊賴,她拿了條薄毯,縮成一團抱了個靠枕看著電視打發時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她再醒來的是被外面隱約的鞭炮煙花聲吵醒的。 簡艾白腦袋混沌地睜眼,窗外的天邊不時炸出一簇簇的煙花,把微暗的客廳照得一瞬又一瞬的亮。 薄毯滑到了地上,刀子在上面被外面的煙花聲嚇得扭來扭去。 簡艾白盯著電視機,靜了幾秒,換臺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接近零點。 她坐起身來點了一根煙。 電話恰好響了,她隨手摸了手機接起來。 葉井在那邊興奮地大聲喊:“簡艾白,新年快樂!”身邊同樣嘈雜。 “嗯,新年快樂。” “你一個人在家里啊?”葉井問。 “嗯。” 葉井頓了頓,說了句什么,簡艾白沒聽清,再聽到他說:“我初三就回來了,給你帶點東西回來,那先這樣啊,太吵……” “好。” 簡艾白靜靜地等了兩秒,葉井收線了。 沒過兩分鐘,鐘漫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同樣是祝她新年快樂。 她應了一聲,鐘漫說了些祝福的話,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她兩句,簡艾白有些煩,索性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23:59,十幾秒鐘之后息了屏。 刀子蹦來蹦去,繞著沙發轉了一圈,又回到她的腳邊,蹭了蹭她的腳踝,想給她一點溫暖。 簡艾白一動不動安靜地躺著,目光落在窗外。 零點,電視里的主持人在倒數。 窗外亮光突然大盛,聲響也大,煙花一團一團依次炸開,簡艾白覺得那煙花很美. 美得喧囂,襯得她愈發黯淡。 一切都太熱鬧了,熱鬧地讓自己的寂寥格格不入。 手機陡然無聲亮起,她瞥了一眼。 是許西榮來的短信:[新年快樂。] 大概是群發的,簡艾白靜靜看了一眼,握緊手機,閉上眼睛。 許西榮的臉瞬間無比真實地砸進她的腦海里,那么鮮活,又那樣陌生。 *** 春節過后,葉井和鐘漫陸續的回了n市,前后不一地拎著大包小包來看簡艾白。 葉井帶的是一些家里做的家常菜,鐘漫則是帶了一些家鄉特產。 簡艾白又恢復了每天泡吧的習慣,晝伏夜出,夜夜笙歌。 她最近又貪戀酒精麻痹神經后那短暫的輕松,酒喝多了就大腦放空,根本不用想一些煩心的人和事物。 比如許西榮,她已經很少去想起他,仿佛他根本就沒在她的生活里出現過。 可是生活常態又不時地提醒著她,他來過,努力想要把她從泥潭里拉出來,只是最后沒有成功。 其實她不是不想,只是沒那個能力,她半身都在泥濘里,掙不開,逃不脫。 就算偶爾想到他,她也會很快把注意力轉移。 簡艾白想,就這樣吧,挺好的。 …… 日子一晃就十幾天過去。 元宵節的晚上,簡艾白照舊和鐘漫趕場似的去喝酒,去的時候清醒得不得了,回來的時候路都走不直,兩個人走路都打歪轉轉。 鐘漫喝的沒她多,強撐著清醒喊了一個代駕,開車把她倆送回簡艾白的公寓。 一到家簡艾白暈得厲害,搖搖晃晃走進臥室,衣服都沒脫,一頭扎進被窩里。 等鐘漫從衛生間卸完妝出來,她已經趴在被子上睡得沉沉。 鐘漫把她整個人翻過來,給她脫衣服,卸妝,搗鼓了好一陣,最后精疲力竭地躺在她身邊睡下了。 一夜無夢,簡艾白是被牙疼給痛醒的。 她最近總是牙疼,疼得極其厲害,有好幾回都疼得睡不著覺。 她不太喜歡去醫院,所以就一直硬捱著。 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外面的天還灰蒙蒙的,一看時間,才六點多。 宿醉的后果就是她一覺起來,腦袋欲裂,唇干舌燥。 鐘漫還在睡,簡艾白沒驚動她,動作輕巧地翻下床到客廳里喝水。 刀子一見她出來就緩行緩步地跟著她,走了兩步又跑回去,把餐盤叼著丟在她面前。 客廳里因為沒打空調,比臥室的溫度低了不少,簡艾白赤腳站在冰箱前灌了一瓶冰的礦泉水,后槽牙尖銳一疼,人頓時打了個激靈。 等冰冷的感覺從口腔里消失里,牙齒又開始造作,一跳一跳地疼,讓人心煩意亂。 簡艾白舔了舔后槽牙,能感覺到到智齒上一顆大洞。 她耐著性子給刀子倒了半盆狗糧,刀子兩眼放光,猛搖著尾巴吃得吭哧吭哧的。 簡艾白走進衛生間,刷牙,低頭漱口,俯身掬了一把冷水沖臉,緩緩抬頭。 鏡子里的她,臉頰水瑩,眉毛和睫毛上的水珠不時往下滑,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臉色有些慘白,雙目平靜,神情也冷漠。 簡艾白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勁,仔細地瞧了瞧,才發現自己的左邊腮幫子比右邊腫起了許多,臉型頓時微微地不太對稱。 都是牙齒疼給鬧的。 簡艾白下意識地又舔了舔智齒,打算一會兒去醫院一趟。 疼她可以忍,但是把她的臉給疼腫了,她就不能忍了。 *** 打定了去醫院的主意,簡艾白沒太耽誤時間,洗漱完躡手躡腳回到臥室里,在衣柜里搗鼓。 鐘漫被她吵醒,把頭發揉的亂七八糟,微微睜著眼問:“你干嘛啊?” “去醫院一趟。” “去醫院干什么?”鐘漫一聽,清醒了不少。 “牙疼。”簡艾白把鉛筆褲褲腿卷好,套進去,加絨的鉛筆褲有些難穿,她用力抻了抻腳。 鐘漫翻了個白眼,她還以為什么大事兒,沒想到就是個牙疼而已。 “去吧,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粥,胃里難受死了。”鐘漫翻個身,繼續睡自己的。 簡艾白應了一聲,隨手拎了件黑色直筒大衣套上,簡單化了個淡妝,收拾收拾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