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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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莉姐碰巧來了店里,當面把用網銀把薪酬轉給了許西榮。 許西榮道了聲謝,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著包推門離開。 言巧剛好去了廁所,等到她從廁所出來,哪還有許西榮的影子,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莉姐翩翩從吧臺出來,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道:“小巧,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啊。” 言巧鼻頭一酸,卻是執拗的的回了后廳,拎上自己的小包包也匆忙就走。 是啊,強扭的瓜不甜,她哪里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意面對。 …… 天已經黑下來。 許西榮離開了商業街,也沒到公交車站等車,一個人緩行緩步,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突然就停了下來。 街頭車水馬龍,四周都是陌生的環境,他一時也不知道往哪兒走。 站在街邊一動不動,跟個傻逼兒似的。 簡艾白上車離去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他的腦袋一片茫然,看到身前不愿處有處建行的atm機,走過去,從錢包里拿出卡來,插卡,輸密碼,查詢余額。 孤孤單單的在余額一行顯示著:3577。 他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就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三千多塊錢,還比不上簡艾白一個包的價格。 許西榮按下取款按鈕,娶了兩千塊出來,一小疊,薄薄的,放進錢包里也鼓不起來。 把錢收好了,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家外表裝潢陳舊的首飾店,一塊鑲著“陳氏珠寶”的牌匾破破爛爛的,里頭店里也不多驚眼,連頂上的燈都比身周的店家要暗上一些。 唯有擺放首飾玻璃展柜里,在白色的照明燈下閃著璀璨柔和的光。 他停下腳步,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去。 柜里頭坐著一個老太太,手里拿著根香蕉,架著一副老花鏡,神情專注的正盯著一臺大屁股的老式電視看家庭劇看的津津有味,連手里的香蕉都忘記吃。 有人進了店,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把香蕉擱在一邊的小碗兒里,拿手在身上蹭了蹭,走了過來。 老太太笑瞇瞇的,精氣神還挺足。 “小伙子,買什么吶?” 許西榮看了一遭,那些首飾在燈光下樣樣都閃著亮,金的銀的玉的,踏實柔和,昂貴無比。 許西榮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尷尬的不知道眼神不知道往哪兒放。 老太太眼尖,一下就瞟到他的動作,和藹的笑了笑:“小伙子是要給女朋友買啊?還是給母親買啊?” “……女朋友。” 老太太懂了,扶了扶老花鏡,走到另外一邊玉石的柜子,道:“小女孩不喜歡金的銀的,來這邊看看。” 許西榮不懂這些,懵頭的跟了過去,看了兩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有些臊道:“我不懂這些。” “那你看看這個。”老太太從褲兜里麻利的掏出了一大串鑰匙,瞇著眼睛認了好一會兒抓了一把鑰匙開了玻璃柜的門,從里頭捧出一個中盒,放在桌上。 那盒子里放著一條吊墜,鏈子紅繩,吊墜處是一塊玉牌子,上面一頭小小的貔貅,活靈活現,模樣精巧。 伸手摸了摸,手感溫潤冰涼,很舒服。 再一看價格,兩千多塊。 許西榮點點頭,剛想說不錯,又想到平日見簡艾白的時候,她似乎都是不戴項鏈吊墜之類的東西。 說不準……她不喜歡呢? 想了想,手里就放下了。 老太太眼睛會看人,笑的很好脾氣,說:“要不你自個兒看看吶?現在小女生的喜好我這老太婆也摸不準。” 許西榮點了點頭,低下頭仔細的看,無端就被角落一個流蘇小盒里的手鏈給吸引。 那手鏈不知是什么石頭做的,三圈狀,顆粒勻稱,直徑差不多有小拇指甲蓋般大,呈綠白色,在燈光下顯得不近人情,又很討人注意。 他拿手指點點,問:“這個能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老太太朝他指的方向看下去,愣了下,隨即從里頭拿出來放在臺面上,眼神里多了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許西榮沒察覺,伸手撿起,一整條鏈子碰巧撞擊,聲音輕巧,握在手里的感覺冰涼,石面摸上去很光滑。 他握了一會兒,沒說話。 只是在心里覺得,這條鏈子莫名的適合簡艾白。 她應該會喜歡吧? 主意一定,也沒看價格就對著老太太把鏈子給他包起來。 老太太又是一愣,應了一聲,拿著盒子轉身從抽屜里翻著禮盒。 看著她佝僂的背影,許西榮忍不住問:“請問這個是什么石嗎?” 老太太身子一頓,繼續翻找:“這手鏈啊,是綠松石做的,你別看它不值錢,價格比不上其他的,卻是我老伴兒親手做的吶。” “小伙子我也沒跟你吹呼,這條手鏈都是我老伴兒一顆一顆精心挑出來的原石,用砂紙手工打磨出來的,他眼神兒不好,有好幾回都把眼睛給熬紅了,只不過還沒等到它賣出去,他就走了,留下我一個老太婆喲……” 語氣里似乎多了些感慨。 一聽她這么說,許西榮便尷尬了,一時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老太太找到了禮品盒,把手鏈小心翼翼的纏回四圈,放進盒子里,虔誠的像是對待情人,合上盒子,用絲帶系好。 “人老了,就是嘮叨多,我那老頭子啊,性格拗,我們開這個店,也不指望著賺什么錢。有好些像你這個年紀的小情侶來店里,連看都不看這手鏈一眼,一個個都是凈往重的貴的選。” 許西榮往玻璃柜里一瞧,還真如老太太所說,手鏈下面明碼標價:1313。 再看其他的玉石,不是兩千就是三千,還有更往上的。 那頭老太太把手鏈包好,拿了個小紙袋裝起來拎到柜面上,笑容更親切了些,道:“包好咯,小伙子,一共一千三百一十三塊。” “1313,這個價錢……”許西榮暗自奇怪,嘀咕兩下,也沒品出什么意思。 “是不是很奇怪這個價錢啊?”老太太笑的眼角的褶皺都聚到一起,有種歲月沉淀下的蒼厲感。 許西榮邊掏錢邊點頭。 老太太呵呵一笑,混濁的眼睛里有了一絲溫柔水意:“其實也沒啥意思,看著是不怎么吉利,我家老頭子當初說這是一生一生的意思,趕時髦吧?” 許西榮點點頭,笑著點了一千四遞過去。 “嗨!看我老太婆沒完沒了的挺煩吧?不提了不提了。”老太太把錢接過去給他找錢,嘴里仍舊絮絮叨叨的說:“這綠松石啊,養人,毛料越好,戴的時間長了會越綠,養的好,可好看了。” …… 從店里出來之后,許西榮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就到公交站牌下等車,準備搭車回學校。 站了一會兒,轉瞬之間天就淅瀝下起了小雨來,有風吹過來夾著細飄飄的雨,任他穿著長袖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待公交車來,他更是沒猶豫爬上了車,車上人不多,許西榮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坐下。 窗外的雨勢逐漸變大,玻璃被雨水打的模糊,外面的一切都好似看不清了。 簡艾白的臉慢慢顯現在他的腦海中,冷漠的,嬌嗔的,平靜的,憤怒的,最終都像窗外燈火繽紛卻一閃而過的景,在雨水里模糊再模糊,變的面目不清起來。 他鬼使神差就拿出手機打給簡艾白。 等他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撥了出去,他心里一驚,手忙角落的把電話掛掉,也不知道有沒有撥通。 他下意識摸了摸背包旁的的小隔間,眼神黯淡下來,里頭放著方才買的禮物,很輕,就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 他閉了眼,靠在椅子冷硬的靠墊上,心也生出一種像浮萍找不到落腳處的無力感。 *** 許西榮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簡艾白正陪厲遠生參加一個飯局。 桌上坐的都是n市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之前,厲遠生在車上稍微提點了一下。 簡艾白短短掃了幾眼,來了七八個人,個個都是攜眷前來,懷里摟著的小姑娘一個個人比花嬌。 里頭有幾個人,簡艾白以前跟厲遠生吃飯的時候還見過,見她也是點頭微笑算打個招呼,只不過那笑意不達眼底,還夾雜輕蔑。 他們都是家大業大的老板,能跟她打招呼也是看在厲遠生的面子上,其實打從心眼里看,他們是看不起她的。 簡艾白心里門兒清,商場上的事兒她不懂,可是人情世故她懂,顧著厲遠生的面兒,她沒玩手機,光顧著埋頭吃菜,第一圈相互敬酒她老老實實呆著,第二圈開始的時候,但凡有人來敬厲遠生,全被她如數擋了回去。 碰著好說話的,也就過了。偏偏有那么一兩個非不同意,嚷著讓她喝兩杯。 簡艾白不言不語的悶頭就干,來者不懷好意地大笑,稱她海量。 五十二度的高度白酒,一小杯下去也是夠嗆,簡艾白擋了幾輪,她胃本來就不好,這會兒胃里跟火燒似的,難受的要命。 厲遠生自然明白她的酒量,不禁朝著酒桌上的各位含蓄笑道:“你們一群老爺們兒,別欺負我家小姑娘啊。” “我家”兩字用的親昵又含深意,跟厲遠生相熟的幾個見怪不怪,今兒頭一次見的幾個表情就略為微妙了。 幾個老狐貍相互一視,立刻會意,只當是看在厲遠生面子上不為難她,索性就順水推舟談起了圈里的風花之事。 簡艾白喉嚨還辣著,她剛剛喝的急差點嗆著,這會兒臉色也有點白。 厲遠生握了握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冰涼的。 “是不是喝多了?” 簡艾白:“……還行。” “誰讓你非逞能,喝這么多,待會兒回家又發酒瘋。”他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細小的兩道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 簡艾白很難忽視他語氣的親昵,胃里極速反胃,忍著要嘔的沖動朝他勾了勾嘴角,笑得慵懶,“除了喝酒,我也沒別的本事兒了。” 手從他的手里輕輕抽了出來,佯裝伸手拿杯喝水。 他也不惱,笑著喚來服務員,給她喊了份酒釀圓子。 簡艾白聽著了,也沒什么表示,一個勁喝水想壓下胃里的燒灼感。 酒過三巡。 酒桌上的無一不是喝的滿面紅光,豪言壯語的開始討論當年如何如何,現在如何如何。 包間大門被打開。 “各位老哥,嘿,來晚了!” 大家頓時紛紛轉頭去看,其中一個喝高了,搖搖擺擺的站起來,迎過去道:“五哥,你怎么才來,我們這都快散場了!” 聞聲,簡艾白手里一頓,把杯子放下了。 動作全落在厲遠生眼里,他什么也不表示,推動桌面菜盤滑輪,給她舀了一碗山珍湯。 服務員加了把椅子,好巧不巧就在簡艾白和厲遠生的正對面。 王五洋一落座就是打了個通關,表示自己路上耽擱了,幾杯酒下肚,便很快融入了熱火朝天的氣氛里。 倒只有厲遠生這邊,略顯冷清。 “喲,厲總,你看我這眼神兒,你在我正對面呢,我都沒看到你,來,咱倆走一個。”王五洋笑呵呵的,話卻說的耐人尋味。 他從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厲遠生和簡艾白了,畢竟厲遠生皮相好,在他們這圈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中,算得的上奪目了。 更別提簡艾白,他本來就想著她,今天一見她比之前更要嬌媚可人了,像只小貓一樣撩的他心癢癢。 而她卻坐在厲遠生身邊,一副溫柔的樣子,如何讓他不氣? 都說不蒸饅頭爭口氣,他一個大哥級的人物連個女人都弄不到手,以后還要不要混? 厲遠生和王五洋本來就氣場不合,再加上一個生意場上走,一個摸爬混社會,兩個人不是一條道上,更談不到一起。 兩人從來也是河水不犯井水,卻不知道王五洋今天抽了什么瘋,要跟厲遠生杠上。 場上的人面面相覷,只能裝著啞巴不摻合。 “五哥這說的,我們都喝的差不多了,你才來,這就不厚道了。”厲遠生淡淡說道,一點要跟他喝酒的意思都沒有。 眾人見狀,紛紛出來圓場。 王五洋不好繼續,把目光移到簡艾白身上,皮笑rou不笑地說:“小艾,你家厲遠生不跟我喝,你可得跟我喝一杯吧,看見五哥連招呼都不打,生分了生分了。” 他舉起杯子,直直的朝她敬。 厲遠生家大業大,人有資本啊,當然可以不喝,但是她一只仰人鼻息的金絲雀不喝,那就說不過去了。 簡艾白目光淡淡的,扯了下嘴角拿起小杯給自己斟酒,看上去半分醉意也無。 “五哥說的難聽了,我這不剛打算給您敬酒嗎?” 她微微舉了舉杯,眼神在他身上冷淡一過,一飲而盡。 她喝的爽快,一屋子人都看著,王五洋自然不好再為難她,只是眼神在她和厲遠生身上繞了又繞,意味深長。 …… 那頭談得熱烈。 簡艾白卻完全顧不上,酒勁上來,她的胃里像是火越燒越旺,疼的抽搐。 “你不舒服?”厲遠生輕聲問她。 簡艾白搖搖頭:“我去外面透透氣,順便上個洗手間。”話剛完人就站起來往外走。 厲遠生見她走路還算穩當沒有顛倒,也就放下心來,跟身邊的人談起項目。 剛說一會兒,桌上的手機就亮了,他瞥一眼。 簡艾白的。 僅僅是響了一聲便掛斷。 厲遠生笑容不變地應付身邊的人,一手端酒杯,另一手不動聲色的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鎖屏上一個未知來電,沒有名字只有號碼。 厲遠生看了一會兒,瞇著眼睛抿了一口氣,把手機給放了回去。 臉上依舊一副談笑風生,嘴角的那笑卻隱晦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