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耀接過莫小萱的身份id卡，擦了擦眼睛仔細確認了一遍。

    “竟然真的是男孩子！”陳光耀失聲叫了出來。

    “誒誒誒誒誒誒？”

    看到一幕，不止是陳光耀，圍觀群眾的下巴也驚得要掉到地上了。

    校長室里，老校長一邊喘著，一邊問旁邊的秘書：“這個叫莫小萱的女孩子真的是男生嗎？”

    秘書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查了一下學(xué)生檔案庫，然后回道：“沒錯，真的是男生。”

    老校長捂住胸口，一個趔趄。

    “校長！！！”副校長和秘書趕緊攙扶住他。

    “快……快給我再拿幾粒速效救心丸。”

    陳光耀這邊，正難以置信地觀察著莫小萱。

    眼前這樣一只膚白貌美大白腿的可人兒，這個自己喜歡、觀（尾）察（行）了一年的女神，竟然是一個女裝大佬？

    此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剛才趴在地上抬頭看小萱裙底時，看到的……（此處和諧大概135字）。

    起初他以為自己情急之下看錯了，沒想到事實真是如此。

    著名哲學(xué)家紳士夫斯基曾說過：女孩子裙下有什么，我的一生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著名科學(xué)家薛定鱷也曾經(jīng)提出過“薛定鱷的裙子”：當見到一個萌妹時，如果不直視對方的裙底，萌妹的性別就處于疊加態(tài)，永遠不知道對方是真萌妹還是大dio萌妹。

    是啊，誰也不知道萌妹的裙下會出現(xiàn)什么，陳光耀在這一刻，總算深刻地理解到這些話的真諦。

    他的身體徹底失去了顏色，像一張灰白色的紙片，而且是剛剛經(jīng)歷過兇猛的火焰激烈灼燒的那種紙片。

    如果此時刮起一陣風，估計這張紙片就會隨著風慢慢地化成灰燼吧。

    “同、同學(xué)，你沒事吧？”看到已經(jīng)變成灰白色的陳光耀，莫小萱有點手忙腳亂了。

    陳光耀仍然呆立在原地沒有動，這一年以來，每次深夜里偷偷思念莫小萱的那種悸動，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晃過一圈又一圈……

    而這一切，都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這里是怎么回事，造成主干道擁堵，會影響到其他同學(xué)放學(xué)回家的！”

    一聲中氣十足的威嚴女聲在二人后方響起。

    眾人扭頭一看，來人是東海一中的學(xué)生會長凌舞，在她旁邊跟著一個戴眼鏡的女生。

    凌舞仍然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大姐頭形象，凌厲的眼神就像是在觀察蟲子一般，掃視全場。她雙手抱胸傲然而立，將胸前的一對山峰擠得高高隆起，黑色長發(fā)隨風飄舞。

    圍觀的眾人不禁感嘆，同樣是黑長直“美少女”，凌舞和莫小萱剛好是兩個極端，凌舞儼然一副扛把子的形象，反而是莫小萱這個女裝大佬，更能讓人激起保護欲。

    這個世界，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奇怪了呀？

    “對、對不起。”莫小萱有點慌張地道歉。

    雖然眾人知道了莫小萱的性別，但她的聲音細聲細氣的，仍舊完全聽不出來是男孩子的聲音，反而有點像是略帶中性的女聲。

    凌舞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女生朝前走了一步，皺著眉頭開口道：

    “莫小萱，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穿女裝來學(xué)校了，你看看，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莫小萱看到來人，有點慌張，低頭道：“對、對不起，班長。”

    這個戴眼鏡的女生，正是莫小萱所在的高二（6）班的班長，同時也是學(xué)生會分支組織——風紀委員（judgement）的干事之一。

    她似乎并不滿意莫小萱的道歉，繼續(xù)說道：“說起來，你穿著女裝在學(xué)校引起sao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好幾次去男洗手間引發(fā)sao動，都是班委會出面幫你解釋，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別人嘛……”

    “對、對不起，我最近在學(xué)校活動，已經(jīng)盡量避開大家的目光了，也盡量避免這些事傳到其他班……”

    眼鏡女生似乎沒有聽到莫小萱的解釋，繼續(xù)像機關(guān)槍一樣開口：

    “作為班長以及風紀委員的干事，我有必要提醒你，注意一下的你的儀容。

    雖然我們學(xué)校的校規(guī)是很寬松啦，對學(xué)生穿女裝、染頭發(fā)這種事情都不管，但你不能完全無視他人的感受好吧。”

    莫小萱低著頭，默默地挨著訓(xùn)，潔白的小牙齒咬著滑嫩的嘴唇。

    “說起來，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男生沒有男生的樣子，留一頭長發(fā)，說話也娘里娘氣的，整天還穿著裙子，露一雙大白腿給誰看呢，嘖嘖，你該不會是基……”

    “住口！”一聲咆哮打斷了眼鏡女生的連珠炮。

    發(fā)出聲音的是陳光耀，此時他已經(jīng)從灰白色的狀態(tài)恢復(fù)了過來，走到眼鏡女生面前，將莫小萱護在身后。

    “就算是以風紀委員和班長的立場，你這話也說得太過分了吧。”

    眼鏡女生鄙夷地看了一眼陳光耀，眼前這個男生她倒是有點印象，知道是高二（1）班的。

    “喲，怎么著，英雄救美嗎？我提點一下自己班的同學(xué)，關(guān)你什么事啊？”

    “她是我女……我兄弟……”陳光耀瞪視對方。

    頭腦一熱就說出這種話，連陳光耀本人都十分吃驚。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莫小萱是女裝大佬，也不想看到對方被欺負。

    聽到陳光耀這么說，莫小萱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大大的眼睛之中波光流轉(zhuǎn)，似乎很是感動。

    “喲喲喲，還真是兄弟情深呢，那你剛才是想向你兄弟告白嗎？”

    這話說得陳光耀一滯，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莫小萱也把臉捂了起來。

    不過圍觀的學(xué)生中，一些女生倒是用雙手捧著小臉蛋，興奮地冒著星星眼看著這一幕。

    “還有，你要不先找個地方，把衣服和褲子穿上再來和我理論，你現(xiàn)在這個形象一點沒有說服力好嘛？

    作為風紀委員，單單是你這樣子，我也能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眼鏡女生鄙夷地看了一眼陳光耀那繡著玫瑰花的平角褲，似乎是在鄙視他的品味。

    陳光耀一陣頭大，他最不擅長應(yīng)付這類說話像連珠炮一樣的女生。

    對方看陳光耀沒有話說了，一陣得意，正開口想繼續(xù)訓(xùn)斥。

    忽然，嗖地一聲，從遠處飚射出一道綠色的影子，這影子不偏不倚，正好沖進眼鏡女生那已經(jīng)微微張開的嘴里。

    “唔，咳咳咳。”眼鏡女生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然后吐出來一團綠色物體。

    她抬頭看向綠色物品射過來的方向，只見陸凡向這里走了過來。

    “美麗的女士，我身上還完整地穿著衣服，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和您討論一下呢。”

    不過，陸凡雖然穿著衣服，但他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水浸透了，頭發(fā)、衣服上也在不停地滴著水，衣服上還掛著一些水草。

    眼鏡女生捂著嘴，對陸凡說道：“你……你剛才朝我嘴里射了什么東西？”

    陸凡微微一笑：“先不論您這極易讓人引起誤會的說法……我剛才只是送給您一份課后小零食而已，富含純天然草本精華和維生素，美容養(yǎng)顏，還主治因青春期激素分泌失衡而導(dǎo)致的躁動、話多……”

    他說著，用手指捻起來身上的一棵水草。

    眼鏡女生瞪大眼睛，捂著嘴憤怒地看著陸凡。

    “夠了，都消停一下吧。”凌舞朝前走了一步，用眼神示意那個風紀委員退到自己身后。

    “陸凡同學(xué)，一個月不見，你可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天天在學(xué)校搞大新聞。”凌舞用銳利的目光直視陸凡。

    陸凡用手指彈掉拿著的那棵小水草，然后道：“會長大人過獎了，很慚愧，只是幫助同學(xué)們解決一些微小的困難而已，談不上什么大新聞。”

    凌舞冷哼一聲：“組織社團里的同學(xué)進行危險的高空飛行，引起校內(nèi)秩序紊亂、交通堵塞，現(xiàn)在大半個學(xué)校的社團活動和課后復(fù)習(xí)都停了，全在圍觀你們這出鬧劇，你說這不是大新聞，什么是大新聞？”

    “愧不敢當，只是看到一個純情少男為情所困，我沒辦法視而不見。”陸凡繼續(xù)笑道。

    “少來油嘴滑舌了！”凌舞的聲音越發(fā)清冷，“之前你在表彰大會上私自占用舞臺設(shè)備，考慮到你事出有因，學(xué)生會才沒有追究。今天這事，動機可沒有之前那么緊急了，我看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陸凡輕輕嘆了口氣，這學(xué)生會長明明喜歡穿那么熱情如火的紫色蕾絲內(nèi)裙，為什么性格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熱情呢？

    “沒什么好說的，甘愿受罰。只是這場事件的策劃者和組織者都是我本人，就不要為難其他成員了。”

    陸凡指了指陳光耀他們。

    凌舞揚了揚眉毛，說道：“行啊，夠義氣啊。那么接下來一個月，整個教學(xué)樓主樓的男洗手間，就拜托你打掃了。”

    “等等，這事我也有份，算我一個吧。”陳光耀也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