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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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的小少爺怎么也來掙這份錢。”林澤宇還抱過小時候的宋樂清,他記得這孩子小時候靦腆內向。 林母跟瘦高個兩人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宋樂清現在倒是開朗的不少,他故意說道:“這就要提前說清楚了,我們兩個人,幫您辦好事兒了,錢是要對分的,扣掉稅,我能分多少?” 林母跟瘦高個都豎起耳朵,準備聽她的工資,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女孩能掙多少錢。 第52章 “行呀, 做生意學會先算賬了。”林澤宇這幾天愁眉不展,現在久違地笑了笑。 他揮揮手,叫來了秘書。 秘書在一邊小聲說道:“本來說報酬是兩千萬,兩人分, 就是一千萬, 因為周老這邊算是文化娛樂內容, 稅比較重, 小宋先生和小唐先生,兩位可以各得八百七十萬。” 林母的臉都驚白了。 八百……八百七十萬…… 她這輩子手里掌握的現金最多不超過兩千塊錢, 八百萬對她來說是天方夜譚。 對瘦高個鄭錢來說,八百萬是沒有概念的, 他活這么大, 都是父母掙錢, 但想想,父母的一輩子的積蓄能有八百萬嗎?似乎沒有…… 林母原本在唐心幼面前那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又涌上來的。 大小生長在這里的林母,總覺得能過上鄭家的日子,已經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是好像是她無知了。 隨便就能掙八百七十萬的女孩, 還這么年輕,一輩子積蓄下來是數不盡的錢,她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她住的地方一定跟電視劇里那樣的,豪華的像是宮殿一樣的房子, 唐心幼一定每天穿金戴銀, 說不定她還開了一個金店, 金首飾換著花樣戴…… 她用她有限的想法,設想著唐心幼所擁有的的一切。 鄉下環境好,樹影幢幢, 遠處的莊稼像是一道道綠色的帷幕。 空氣也新鮮。 “算好了,你們倆覺得沒有錯誤吧?”林澤宇問道。 唐心幼跟宋樂清齊齊搖頭,他倆也根本不會多此一舉。 “支票本給我。”林澤宇說道,唰唰兩筆,將支票簽好。 “這……還沒開始干活呢。”宋樂清笑嘻嘻地接過兩張支票。 “別給你師父丟臉。”林澤宇說道,他又是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 按照當地習俗,原本已經入葬的林家太奶奶的棺槨,只能在入葬前一天,中午啟出來。 但山體滑坡,國家是不支持挖掘的,還是林家使了好大力氣,愿意承擔一切后果,才通融的。 林澤宇也不禁感嘆:“怎么就碰上這事兒了。” 唐心幼悠悠說出一句:“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這話怎么說?”林澤宇有些聽不明白,怎么祖墳被埋,風水被壞,家族也走背運,還不算壞事兒。 “開掘那天你就知道了。”唐心幼暫且賣個關子。 察覺其中有異的林澤宇腦子稍微轉了轉,“那就等著小先生解惑了。” 林家的人開始布置靈堂,宴請賓客,這場喪事是在老家辦的,等林老太爺入土為安以后,林家還有一場,請生意往來對象,各方關系人脈,在林家現在住宅里辦的喪事,畢竟窮鄉僻壤,路途顛簸,難免有人不愿意來。 一旁的瘦高桿鄭錢,只覺得羞臊的難受,這好比把他扒光了,扔進人堆里一樣丟人,人家姑娘這么厲害,能掙這么多錢,怎么會看得上他。 再者說了,人家城里的姑娘眼界高些正常,正正經經的人,靠著雙手掙錢吃飯,不一定心里想的都是趨炎附勢,找個有錢的嫁了,鄭錢家也沒比別人家有錢多少,可能還沒人家姑娘有錢。 當天晚上林家那邊熱熱鬧鬧,cao持著葬禮,家里親人離世,親戚朋友過來還要強撐著招待。 宋樂清吃過晚飯,搬著一個小板凳,就坐到家門口了。 “你這是干嘛?”唐心幼不解,宋樂清正在長個子,恨不能吃飽了就睡個天昏地暗。 今天抱著手機,手里拿著充電寶,一副要在門口死戰的態勢。 “我也想見見你說的女鬼,穿著嫁衣。”宋樂清說道。 “我覺得女鬼今天不回來了。”唐心幼想著今天下午,林母那個猖狂的樣子,就猜到了,嫁衣女鬼可能今天來不了了。 聽人勸,吃飽飯,宋樂清想著小師父總不能騙他,老老實實,上樓睡覺了。 一晚上安安靜靜,昨天那種如泣如訴的哭聲沒有了。 第二天早上,挖掘隊到場,林家的小輩帶著施工,去山體滑坡的地點啟棺材。 林澤宇跟著宋樂清轉轉,去看看宋樂清選定的地點。 疑人不用,既然用的宋樂清,就堅信不疑。 宋樂清昨天就挑選好了新地址,跟唐心幼商量過更是一百個滿意,跟林澤宇侃侃而談。 聽完宋樂清的選址,林澤宇很滿意。 明明是宋樂清最擅長的風水堪輿之術,他去忍不住再三地向唐心幼討教,小師父的兩三句夸贊,就讓他如沐春風,從心底里升出來一股得意。 林澤宇見地方敲定,算是了了一樁事兒。 “唐小姐,你昨天說,山體塌方,對我們來說,不算壞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說法?”林澤宇問道,比起得意門徒宋樂清,周老介紹兩位小先生時,宋樂清像是捎帶的,周老眼里,這位唐小先生才是真神。 還千叮嚀萬囑咐,說宋樂清臉皮厚,怎么對待都沒事兒,但是這位小唐先生,千千萬萬要照顧好了,不能出一點差池了,這是他們玄學界的無價瑰寶。 見到唐心幼照片的時候,林澤宇還在想,難道是玄學界鮮少有這樣的靚麗的女孩?但見到真人時,林澤宇縱橫商海多年,養出的毒辣眼光,能瞧出唐心幼的虛懷若谷,加上宋樂清對她的態度,林澤宇認定唐心幼是有真本事的。 “老人的棺材挖出來,真相就會浮現。”唐心幼說道。 這邊在荒郊野嶺,除了林家的墓,還有其他人家的墳包包。 路邊有一個墳頭,刻著巨大的碑,被其他人家的要講究一些,像是經常有人照顧,碑錢擺設著中元節上供的瓜果,就連墳包上的泥土,也是被翻新不久的。 三人路過,不經意看了一眼。 碑上刻著的姓名是:鄭德,林圓圓。 唐心幼駐足,宋樂清也被吸引了目光。 “小師父你看這個做什么?”宋樂清上前。 “林圓圓。”唐心幼念著這個名字。 “聽名字還以為跟你的那個同學,叫林彎彎的那個是親姐妹呢。”宋樂清插科打諢地說著。 “興許就是呢。”唐心幼說道,林彎彎家好像確實有個大姐,早幾年沒了,死那年才十八,小小年紀,非常可憐。 “真的假的?”宋樂清皺了皺眉。 巨大的石碑后面,露出模糊的一抹紅,那紅太鮮艷,吸引了宋樂清,他繞過石碑去看,嚇得一個趔趄,“我去——” 石碑后面,站著一個女鬼。 一身紅色的嫁衣,死白的面孔,唇色鮮紅,像是被人涂了大紅的口紅,艷紅的嫁衣,渾身冒著黑氣,她袖管下垂著手,手上皮膚也是死白,但rou眼可見的有壞死的血管,發著青黑,在皮膚下蜿蜒。 她的指甲很長,指甲根部帶著血跡,像是撓過什么硬物留下的痕跡,指甲縫里都是血跡,指甲掀起,rou里嵌著木屑。 宋樂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林母家的木頭門,被撓的跟狗啃的一樣,林阿婆說是鬼撓的。 她一頭柔順的黑發垂在兩肩,身上穿著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秀禾服,她抬頭,露出一張臉。 一張可以稱為素凈的面龐。 她臉上干干凈凈,白的滲人,嘴唇上的口紅涂過界不少,像是兒童的涂鴉,乍一看還像是生吃了活物。 “這里有什么呀?”林澤宇見宋樂清驚駭的神色,仔仔細細看著石碑后面,連土縫隙都不放過,他有些茫然的看著石碑后面,他一個凡夫俗子看不見鬼怪。 嫁衣女鬼!要是兇鬼有個排行榜,嫁衣女鬼能一己之力殺進前十。 “你往后撤撤,別沖撞到您。” 林澤宇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宋樂清拉著,躲那塊兒石碑,躲得遠遠的。 “我們躲開了,那唐小先生怎么辦……”林澤宇見唐心幼還往石碑邊上去。 “我小師父不是一般人,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宋樂清探頭探腦地看著,真就把唐心幼扔下了。 見兩人都胸有成竹,林澤宇惜命,不動聲色躲得更遠了。 走到墓碑后面,唐心幼看著墓碑后的新娘女鬼,先是淡淡笑了一下:“我們見過。” 前天晚上,大半夜,女鬼把頭幾乎扭斷,跟唐心幼有過一次冗長的對視。 “嗯。”女鬼點點頭。 “你沒話要說嗎?”唐心幼問道。 一般人死了,身上都是穿著壽衣入葬,鬼魂呈現的狀態,也是壽衣樣式的,女鬼的樣子很奇怪,她的壽衣就是嫁衣。 她兇嗎?半夜去撓門的鬼,肯定是兇鬼,白天能現行的鬼,也肯定是兇鬼,但她的兇只針對一個人,就是林母。 女鬼木然,她照舊呆在石碑后面,躲避陽光,對什么都無動于衷。 “你母親要害彎彎,被我攔下了。”唐心幼說。 這時,林圓圓才慢慢轉過頭,她看著唐心幼:“為什么要害彎彎?” “不知道,你知道為什么嗎?林彎彎的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睡不著覺,經常做噩夢,她經常覺得她快死了,我一開始以為她是不小心沖撞了什么邪物,后來發現,是她mama,用錢買她的命。”唐心幼冷靜的陳述著。 睡不著,睡著了也做噩夢,身體不好,精神虛弱…… 新娘女鬼眼珠轉了兩圈,她是第一次聽說:“不……不……我詛咒的是林飛揚,為什么會應驗在彎彎的身上?” 今天林澤宇家開挖祖墳,請棺出土,山體滑坡的泥石清理了一半了,看熱鬧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林老先生,我找您借個挖掘機,把這個墳掘開吧。”唐心幼說。 新娘女鬼林圓圓眼神微動。 “什么?”林澤宇沒聽明白她什么意思,玄學先生都是敬畏先人,敬畏魂靈的,像是唐心幼這樣,看見路邊一個野墳就要挖開的,還真是少見。 唐心幼說道:“這墳堆兒留著就是個擺設,早挖開早好。” 這位唐小先生初來乍到,做事不計后果,但林家發家以前,祖祖代代都住在這里,鄰里關系雖然已經遠了,但到底不像是唐心幼這樣隨心所欲。 一臺冷酷無情的馬屁精機器上線,宋樂清閉著眼瞎吹:“我小師父要挖開肯定別有深意,你就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