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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53節

第53節

    晉陽大長公主忙道:“這就讓你哥哥去冰庫盯著,你府中也打發些妥當的人去盯著,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母女兩個正商量著,一陣鑾鈴聲響,羅澍迎到路上,探身問道:“母親,怎么樣?”

    “指望不上了,圣人居然還想替魏謙做媒,哼。”晉陽大長公主壓低了聲音,道,“你來得正好,快些派妥當的人手去城中各個冰庫打探打探,看看近來有沒有陌生主顧突然上門買凈水冰,若有的話,你悄悄追查下去,說不定能查到魏謙的落腳點。”

    羅澍很快反應過來,忙道:“我這就去安排!不過母親,時駙馬這會子在家里等著見您,他說他有法子找到惜丫頭。”

    晉陽大長公主皺眉說道:“消息怎么會傳到他耳朵里?兩家也沒什么交情,他為什么要幫咱們?”

    羅氏想到之前顧惜惜單獨與時驥見面的情形,沉吟著說道:“惜惜跟他,似乎比較熟悉。”

    晉陽大長公主怎么也想不到竟還有這么一節,待見到時驥時,不覺便沉吟著打量著,久久不曾說話,時驥倒主動開了口:“姑祖母,我近來恰好有些事情與魏統領有些來往,多少知道他的行蹤,惜meimei的事,也許我能幫上忙。”

    “時駙馬有什么條件?”晉陽大長公主問道。

    時驥笑了起來:“并沒有什么條件,姑祖母的事,我原本就該當效力。”

    “駙馬有話直說便好,若是遮遮掩掩的,我也不敢勞煩駙馬。”晉陽大長公主站起身來,“慢走不送。”

    ···

    魏謙審完人犯從地牢出來時,本該亮著的天陰沉得厲害,風色也搖搖晃動,看起來很快就有一場暴雨。

    他想起顧惜惜獨自在家,連忙緊走兩步,著急著想要回去,卻見江復生急急走來,道:“大統領,時駙馬上午去了大長公主府,待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走。”

    困獸猶斗而已。魏謙只管往外走,道:“不必理會,盯緊了別讓他潛逃出京就行。”

    從江中則的聯絡點搜到的文書檔案各色各樣,的確是措手不及被抄查的結果,但是從時驥那里繳獲的一箱文書全都是零碎無用的資料,就算時驥提前知道消息做了安排,但時間那么緊,很難做到這么精細,除非時驥,早就在暗中收尾,準備離開京城。

    不管他為什么原因去的大長公主府,他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逃出京城,回東海奪權。

    只要堵住他的去路就好,其他的,都隨便他去折騰。

    江復生還要再說,只聽“咔嚓”一聲雷響,滿天里烏云翻卷,風聲一時大過一時,院里院外的樹木都跟著搖晃起來,魏謙快步向外走去,道:“有事隨后再說!”

    他催著馬飛奔而去,豆大的雨點很快劈頭蓋臉地潑了下來,黑衣沾了水,肩頭胸前都是一片濕,烏騅四蹄如風,踩著迅速堆起來的積水,瞬間便奔回了別院。

    顧惜惜撐著傘,獨自站在廊下,翹首盼望。看見他時,眼中露出了笑意,輕聲道:“退思。”

    她櫻草色的裙擺沾了雨點,有些微微的濕,她光潔的臉上也染著水意,盈盈地像春日的煙波。魏謙心中一熱,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半蹲下去,展臂抱起了她:“惜惜,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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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這場雨從大到小, 又從小到大,斷斷續續下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上午時, 仍舊沒有停住的跡象,羅氏望著如簾的雨幕, 心急如焚。

    天氣一冷, 自然就不需要用冰, 這么一來,先前在冰庫里安排的人手,只怕要白費功夫了。

    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 老天為什么如此不作美, 偏要幫著魏謙?

    別院中。

    雨點連綿不絕地從屋檐滴下, 即便是大白天,院中的光線依舊很暗, 中庭下積了水,來往的丫鬟都穿著釘鞋, 油紙傘遮住了大半邊臉, 只露出一小點下巴, 走動時釘鞋的嗒嗒聲混在雨聲里, 連先前各自不同的腳步聲也都變成了同樣的雜亂。

    顧惜惜站在窗前看著, 心里有一絲隱秘的歡喜。

    下得再大些, 下得再久些,也許她就有機會了。

    “惜惜。”魏謙兩刻鐘前就該走了, 可卻一直磨蹭著舍不得走,滿心里有話,一時又不知該怎么說,只是走近了圈住她的肩膀, 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雨。

    相處了幾天,顧惜惜能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將手搭在他手背上,輕聲問道:“怎么了?”

    魏謙反手握住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沒什么。”

    他還是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去東海辦事,也能不離開她。

    而且,提親已經被晉陽大長公主拒絕,燕舜再三告訴他,放顧惜惜回去,由顧惜惜跟家里人商量,但他不敢冒險。

    剩下的越少,就越是得看緊了,一時一刻都不能松手。

    “這幾天衙門里的事情很多嗎?”顧惜惜裝作隨意的模樣,試探著問道,“你好像時常在想心事的模樣。”

    “多。”魏謙簡短地答了一句,下巴擱在她發心里,呼吸著她身上的甜香氣,越發覺得不舍得離開。

    從前她不在身邊時,去衙門辦差并不是件苦差事,可如今有她在,就算手邊的事情堆積成山,他也不想去管,只想守著她,哪怕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也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讓他留戀。

    顧惜惜柔聲道:“那就快些去辦吧,拖著也不是辦法,早晚都得辦的話,晚辦就不如早些辦。”

    魏謙的臉在她發心里蹭了蹭,低聲道:“不想走,想在家里陪你。”

    家?他竟然管這個地方叫家。顧惜惜瞧著外面低矮昏暗的院落,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他不是這么固執古怪,該有多好。

    那樣,她就會歡歡喜喜地嫁給他。

    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他會關著她綁著她,他會不擇手段留住她,可感情又把她往他那邊推,相處得越久,就越舍不下。

    顧惜惜輕輕撓了撓魏謙的手心,道:“走吧,就算不去衙門,你心里也一直想著,心神不寧的,還不如早些過去,也好早些辦完了回來。”

    魏謙眼睛一亮,聲音便軟了許多:“你在家里等我?”

    顧惜惜揚起下巴,橫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沒等你?”

    魏謙的嘴角揚上去,許久都不曾放下,只是蹭著她的頭發,聞了又聞,吸了又吸。

    顧惜惜推開了他,嗔道:“弄得我頭皮直癢癢,你怎么像狗子似的?”

    “那我給你洗個頭吧,”魏謙忙道,“洗過就不癢了。”

    “下著雨呢,誰耐煩洗頭。”顧惜惜笑著把他往外推,“你快走吧,這都什么時辰了,只管磨蹭。”

    “親一下再走。”魏謙回身拉她。

    顧惜惜躲不開,嬌嗔著說道:“別鬧,讓人看見什么模樣。”

    魏謙心里越發歡喜,這口氣,分明就不是拒絕,忙道:“沒人敢看。”

    他瞅準時機,將人摟進懷里,向著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顧惜惜很快推開了他,紅著臉說道:“這下好了吧?也該走了!”

    魏謙嗯了一聲,慢慢地松開了她的手,就在顧惜惜以為他要走的時候,他卻突然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向著朝思暮想的紅唇,斷然吻了下去。

    相觸的一剎那,世界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魏謙覺得像在云端,在山巔,在虛空漂浮中,就連他自己,也要化成煙化成氣,飄得無影無蹤了。

    只是rou身還留在原地,急切著,焦躁著,想要得到更多,偏又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要起。

    于是只能笨拙地抱緊她,握住了她的臉,逼迫她整個人都迎向自己,好方便他的掠奪。

    然而終歸是太生澀,全不知該如何下手,只是胡亂地蹭著舔著,剛覺得摸到一些訣竅時,唇上一疼,顧惜惜狠狠咬了他一口。

    魏謙并不怕疼,只是看她眉目間頗有些惱怒,只得松開了她,呼吸時快時慢,難受得緊,只覺得滿心里的熱血都爭搶著往外涌,一時空虛一時焦躁。

    顧惜惜只覺得眼皮上都是熱辣辣的,羞惱夾著窘迫,讓她又想哭又想躲,到最后卻只是用力一跺腳,道:“你走!”

    “惜惜,”魏謙摸了摸嘴唇,有極淺的血跡,于是將手指將送到她面前給她看,低聲道,“出血了。”

    羞赧壓倒了一切,顧惜惜一言不發地捂住臉,折身便往屋里跑,咚一聲摔上了門。

    魏謙很快追過來,伸臂要抱她,顧惜惜抓起枕頭橫在身前,道:“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真惱了!”

    魏謙只得怏怏地停了腳,眼巴巴地看著她:“惜惜。”

    “你走!”顧惜惜丟過枕頭砸他,“我不想看見你!”

    魏謙一只手接住了枕頭,放在桌上,柔聲哄她:“再親一下,親一下我就走。”

    他總覺得,方才的方向應該是對了,只要再給他一次機會,肯定能學會。

    顧惜惜又丟了一個枕頭過去:“你再鬧,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魏謙從歡喜的云端一下子跌落到了地底,原本就要變臉,想起上次就是為了這事惹她不高興,便強忍著沒出聲,半晌才道:“就親一下。”

    “不行!”顧惜惜很快答道,“你快走吧!”

    魏謙卻只是不肯走,還要試探著往跟前來,顧惜惜萬般無奈,只得哄他說道:“你先走,等回來……”

    后面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魏謙卻心中一喜,忙忙地問道:“回來就能親嗎?”

    顧惜惜漲紅了臉,跺著腳怒道:“你再不走,我就真的惱了!”

    魏謙出得門來,雨點落在身上,冰涼冰涼的,可臉上心上都是guntang,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嘴唇,手指觸到被她咬破的一點,笑意卻無聲無息地浮起在臉上。

    然后將摸過嘴唇的手指挪到鼻端深深一嗅,又挪下來點在唇上,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甜的,香的。

    顧惜惜在房中坐了足足一刻鐘,才覺得臉上發燙的感覺消退了一些。

    只是心跳依舊時快時慢的,難受得厲害。

    耳邊仿佛有聲音在蠱惑著她:都已經這樣了,自然要跟他成親,要么,就留下吧。

    顧惜惜捂住臉,使勁搖了搖頭。

    不,即便是成親,也不能是被關著被逼著,稀里糊涂的成親。

    許久,紛亂的心緒終于平靜下來,顧惜惜對鏡理了理頭發,向外面吩咐道:“讓郁金送盞新剝的建蓮湯過來。”

    不多時,隔著窗戶,顧惜惜看見郁金一手撐傘,一手提著食盒過來了,大大的絹傘,描著蓮葉荷花,端的是鮮亮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