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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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人,似乎都不想讓他娶她,是因為他的出身,還是因為他的名聲?魏謙低著頭,心里有些酸澀,可想起她那句不相干的人,酸澀中又透出溫暖的甜意。 “怎么,”晉陽大長公主見他不答,臉色一變,“連我問話,你也敢不答么?” 魏謙收斂心神,沉聲道:“晚輩不敢。” “不敢?”晉陽大長公主瞥他一眼,淡淡說道,“不敢最好。休說她還沒有嫁,便是嫁了,若是讓我聽見誰敢慢待她,我絕不輕饒!” 魏謙立刻分辯道:“晚輩絕不會慢待她!” 他怎么可能慢待她?她是他念了十年的小姑娘,是他漆黑的生命里唯一的光,他會藏好她保護好她,他會把他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全部供奉給她。 顧惜惜挽著窗簾,看著神色恭謹的魏謙,再沒有比此時更清楚地意識到,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有外祖母在,有爹娘在,他若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管叫他碎尸萬段! 只要拿到詔書,與他斷絕了關系,總有她收拾他的時候! 又聽晉陽大長公主冷冷說道:“以后再讓我看見你對我外孫女無禮,我頭一個不饒過你!退下!” 魏謙沒再分辯,只抿緊了薄唇,默默地退到邊上。 晉陽大長公主轉臉看向時驥,揚聲道:“時駙馬過來!” 時驥下了轎往跟前去,姿態優美地行了個禮:“姑祖母,我在。”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況且男女有別,”晉陽大長公主淡淡說道,“你不拘小節我不管,但也要考慮別人的聲譽,以后這種孟浪的事情,休要再做。” 時驥微微抬眉,道:“我記下了。” “退下吧,”晉陽大長公主道,“休得再跟來!” 她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張韶,跟著轉向顧惜惜,道:“惜丫頭過來跟我坐,我看還有誰敢羅唣你!” 顧惜惜搭著三元的手,從從容容地下了車,走過魏謙身前,上了大長公主的車輦。 魏謙的目光追隨著她,可她一直沒有回頭,于是他一顆心也跟著落到了谷底,卻在此時,忽地看見她轉過臉來,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一剎那間,滿天烏云散盡。 車輦很快離開,魏謙站在原地目送,時驥抬步往回走,似笑非笑:“原以為魏統領能比我強些,誰知咱兩個一樣,都不招人待見。” 不相干的人。魏謙淡淡地看他一眼,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隨他怎么說。 他翻身上馬,掉頭往宮中去,經過張韶時到底還是沒忍住,勒住絲韁冷冷說道:“休得sao擾顧姑娘!” 張韶神色平靜,一言不發。 車輦漸走漸遠,晉陽大長公主將顧惜惜摟進懷中,輕聲道:“惜惜,我琢磨了幾天,昨兒又跟太后聊了半宿,突然想到一件事,倒是勉強稱得上功績。” 顧惜惜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什么事?” “孝道。”晉陽大長公主慢慢說道,“只不過,你要吃些苦頭。”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果然還是媳婦對我最好,歡喜。 顧惜惜:呵呵。 —————————— 今天心情好,決定發紅包,么么噠~ —————————— 推薦基友的幻言,超可愛的文,親們喜歡的話收一下吧~ 《被我碰到的人都心動了》,湖藍閣: 艾瑪打了別人鼻梁一拳。 但聽說這人從此不能人道,excuse me??0_0?? 不過沒等艾瑪感嘆完畢,待在拘留所的她就收到了一條應召入伍的通知。 前年征兵沒征上,今年天上掉餡餅,竟然把她收走了。 艾瑪:活了二十年,頭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擁有拯救宇宙的力量,但爆蛋蛋是個什么鬼能力啊。 第21章 新皇燕舜性子至孝,頭七天舉哀時哀毀痛哭,飲食用度也跟著減了大半,等頭七過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凡是看見了的,沒有一個不贊頌圣人至孝。 到了第八天時,依著規制恢復上朝,眾臣子天不亮便在拱辰殿候著,原是積壓了七天的公事,都著急請燕舜定奪,誰知燕舜只揀大事聽了一兩件,待了半柱香的功夫便下令退朝,依舊換了斬衰重孝,跪在先皇靈前哀哭,那悲痛的模樣,比前七天里分毫不曾減少。 這樣一連哭到第十天時,眾朝臣個個心急如焚。這些天里積壓了許多公事不說,燕舜再這樣哭下去,只怕身體也吃不消,于是眾人公推了幾個年紀大、聲望高的大臣前去勸說燕舜節哀,一連勸了幾天,燕舜才勉強答應,此后果然不再提前散朝,每日里夙興夜寐,不消幾天,就把之前積壓的政事全都處理得十分妥當。 到了此時,先前那些支持岐王,對燕舜繼位存著疑慮的人一個個心服口服,齊齊贊頌燕舜不但純孝,而且圣明無雙。 隨后的幾天里,眾人越發看出燕舜的好處來。他性子簡樸,不愛鋪張,從他繼位之后,后宮的衣食用度都裁減了許多,但,太后的奉養,以及與先皇喪儀有關的一切物事,燕舜反而加倍豐厚,那份拳拳赤子之心,實在是令人感嘆。 于是從官員到百姓,無不贊頌燕舜是天底下頭一個大孝子,便有大儒名士牽頭,收集本朝孝子孝女的事跡,準備修編成孝子譜,到時候燕舜的名字,就放在頭一個。 那些先前疑心燕舜暗地里處置了岐王的人,看了這幅情形,也都偃旗息鼓,俗話說孝悌孝悌,燕舜既然如此大孝,怎么可能對兄長有惡意?岐王必定是命不好,沒搶到皇位不說,還得了重病,不過也幸得如此,國家才有幸得了這樣一個英明的君主上位。 待到國子監牽頭,將那些有志于編纂孝子譜的大儒名士們組在一起,成立了修編局時,京中又傳出一個新文:鎮遠侯夫人近來身體抱恙,她的女兒顧惜惜為了給母親祈福,在府中建了佛堂,每天里閉門不出,只是在佛堂中誦經念佛,祈求神佛保佑母親早些痊愈,說也奇怪,鎮遠侯夫人的病癥竟然真的減輕了許多,就連大夫看了,都說是神跡。 國孝期間,一概取樂的事情都不能做,百姓們茶余飯后,無非只是湊在一起閑聊天,如今上有新皇至孝的事跡,下有侯府嬌女為母祈福的孝心,況且顧惜惜又是名聲在外的美人,就越發讓人關注起來,很快便有街坊的耆老牽頭商議,要將顧惜惜的事跡上報修編局,旌表這樣難得的孝女。 鎮遠侯府中。 顧惜惜誦完經文,鄭重在佛前叩首之后,這才慢慢起身,搭著三元的手走了出來。 羅氏正從廊下往這邊來,看見時便從三元手里接過她,柔聲問道:“累了吧?” “不累。”顧惜惜靠著她,笑意盈盈,“從前沒有細看,如今每天都念,覺得這些經文也都挺有道理的,念起來的時候,讓人心里頭也跟著平和了許多。” 羅氏摸了摸她的臉,肌膚細滑嬌嫩,臉頰卻比從前清減了些,徹底脫去了小姑娘稚氣的影子,顯出了少女明媚的模樣。 瘦了這么多,必定是這些天累的。羅氏心疼著,低聲勸道:“在自己家里,又沒人看見,你也不必這么實在,你看你這一天天熬的,臉都瘦了一圈。” “我不累,”顧惜惜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認真說道,“我是真心想求神佛保佑娘早些好,就算沒有人看著,也不能偷懶。” 這行孝道的主意,原是太后提點晉陽大長公主的法子,本朝以孝治國,那些孝行出眾的,都能得到朝廷的旌表,到時候就用這旌表的恩賞,換那道遺詔。 兩家人商議了許久,都覺得這個法子十分可行。 先不說本朝以孝治國,就說燕舜近些天來的舉動,眼看也是要搏一個至孝的名聲,好平息朝野上下對他繼位的議論,如此一來,他對于其他那些孝子孝女們必定要加倍厚待,才能顯出他是真心行孝道。 況且若是別的功績,還得別人掙得了替顧惜惜去討情面,唯有孝行,顧惜惜能自己去掙,到時候太后向燕舜開口時,也更加能理直氣壯。 所以這些日子里,顧惜惜閉門不出,只在家中誦經念佛,這么做固然是為了遺詔,但她憂心羅氏的病,做起來時都是盡心盡力,分外地虔誠,從不曾有半點敷衍。 而顧羅兩家人便在暗地里打點,不露痕跡地將消息傳出去,又刻意強調顧惜惜發愿之后,羅氏的病就突然好轉了,于是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上到勛貴人家,下到平民百姓,都說顧惜惜事母至孝,感動了神佛,這孝女的名聲,像插了翅膀似的,飛快地傳遍了京城。 羅氏也知道女兒是真心盼著自己早點好,心里十分熨帖,摸摸她的頭發說道:“好孩子,難為你了。” 她拉著顧惜惜走進房中,屏退下人之后,道:“昨天你外祖母進宮時,太后說,只等著地方上把你的事情報上去,她就開口向圣人討恩情。” 顧惜惜也一直惦記著,倒不是心急,而是覺得這法子有些不夠硬氣,別的不說,萬一燕舜反問說孝心跟退婚有什么關系,那她該如何回答? 她沉吟著說道:“我心里有些不踏實,總覺這理由有些牽強,最好在再添減些什么才好。” “待會兒咱們再商量商量,辦得更妥當些。”羅氏道,“惜惜,你外祖母說,近來溧水公主也在向圣人討這道遺詔。” 應該是時驥那邊的作用,他也算守信。顧惜惜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把跟時驥的交易告訴羅氏,實在是時驥的名聲太壞了,說出來只怕惹得父母親為她擔心。她道:“圣人看重公主,也許有意想不到的轉機。” “但愿如此吧。”羅氏道。 “夫人,”三元在門外說道,“魏統領來了,還說請姑娘出去相見。” “他來做什么?”羅氏應聲道,“不見!” 魏謙站在廳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四周。 他剛回京的時候,就是在這座偏廳里,再次見到她。 她躲在四季花卉的屏風后面,悄悄地看他。 她的身形影影綽綽地映在屏風上,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她躲在那里。 這十年里,他幾乎每年都要易容改裝,偷偷潛進京城里,只為遠遠地看她一眼。她絲毫不知道他這些行為,他卻將她這十年里每一面的模樣都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所以只消一眼,就認出了她。 于是借著奉茶的機會,起身向屏風里望了一眼,四目相對時,她臉頰上微微紅著,眼睛里亮閃閃的,似乎對他的模樣還算滿意。 可惜好景不長,等他第二次登門時,她就冷淡了他。 如今因著國喪,那座四季花卉的屏風已經撤掉了,魏謙想著當時的情形,心里熱起來,便走到窗前,向內院看去。 圍墻上頭露出一個四角飛檐的屋頂,檐下掛著梵鈴,細風一吹,隱約有檀香的氣味從窗戶里飄進來,他想,這大約就是外面傳說的,她日日誦經,為母親祈福的佛堂。 一念至此,突然覺得那檀香的氣味中,像是夾雜了她那股子甜甜的香氣似的,撩得他的心跳也快了許多,不由得想到,那天在西華門外,如果他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會是什么情形? 卻在此時,廳外傳來腳步響,連忙轉回頭一看,卻是顧和一個人走了進來。 她沒有跟著來。 魏謙的目光暗下去,想起這些日子里關于她孝心感動神佛的說法,那點子疑心,越發重了。 他知道她很孝順父母,為了祈禱母親的病早些好,她閉門誦經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同時也是看慣了人心算計的人,從這看似平常的事情里,很快嗅出了異樣。 消息傳得太快,效果傳得太神,怎么看都是顧家有意在暗中推動,她有什么目的? 魏謙迎上前去,躬身行禮道:“晚輩見過侯爺。” 顧和淡淡地點點頭,道:“魏統領有什么事?” 這口氣,何等的生疏,完全沒有把他當成是未來女婿。魏謙沉聲道:“晚輩有些事情,想請姑娘出來,當面說一說。” “她在誦經,出不來。”顧和皺著眉頭說道,“魏統領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就請回吧。” 魏謙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和已經揚聲說道:“送客!” 顧和當先離開,兩個男仆一左一右圍上來請魏謙起身,魏謙面沉如水地走出廳堂,忽地頓住了腳步。 他已經將近一個月不曾見過她,他絕不會就這么走了! 魏謙向邊上一掠,沒等男仆反應過來,早已經在幾丈之外。 “魏統領闖進內院了!”男仆慌里慌張叫起來,于是院門處的護衛都沖出來阻攔。 顧惜惜聽見了外頭的喧鬧,正要起身查看時,咣當一聲,門被推開了,魏謙邁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