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宿敵中情蠱后逼我負責、穿成豪門棄女搞玄學、都市無雙戰帝(又名:不敗神婿,主角:秦未央)、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娛樂圈]、最強丹師:腹黑帝尊,撩上癮、言靈之王、跌落神壇后狂到沒邊、磁鐵、大明jian臣的小情詩、甜蜜獵殺:黑化男神俘獲記
不錯,小丫頭的確挺招人的。時驥回味著方才顧惜惜的一顰一笑,桃花眼中不覺便帶了笑意:“我今天才發現,顧家那小丫頭竟是個妙人兒,魏謙艷福不淺。” “怎么,看上她了?”燕雙成水汪汪的丹鳳眼向他一橫,神色便有些譏誚,“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退思把她當成心尖尖一般,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他準能要了你的腦袋。” 不錯,魏謙那人,下手的確狠。宜春并不是頭一個死在他手里的,當初燕雙成為了試探他到底行不行,曾經下了藥后打發女人去他屋里,結果第二天一早,只看見那女人的尸體。 不過這次,可不是他打小丫頭的主意,是小丫頭主動找上了他。 時驥心里想著,桃花眼里的笑意越發深了,隨手從妝奩中揀出一根螺子黛,彎下腰去替燕雙成描眉:“公主說哪里話?有公主在,憑他是誰,都入不了我的眼。” “當真?”燕雙成奪過螺子黛,自己對鏡描著,幽幽說道,“那么朝云閣的惜紅,暮雨樓的憐兒,晚香院的綠荷,也都不曾入過你的眼?我怎么聽說,這些人可是連你的褲i襠都摸了個底兒掉。” 這幾個人,都是前些日子與他打的火熱的妓子,時驥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只道:“春風一度而已,哪里就談得上入眼了?我眼中從頭到尾,都只有公主一個。” “罷罷,你那些風流話,留著說給別人聽吧。”燕雙成道,“我懶得管你,你也少來煩我,等時機到了,咱們就好離好散。” “公主真是冷心冷情,一日夫妻還有百日恩呢,公主就這么著急拋下我?”時驥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燕雙成美艷的容顏,眼中流露出自己也不覺察的愛意。 他們夫妻兩個,雖說是各自懷著目的才成了婚,但性情相投,又都沒有什么羞恥心約束,這些年過下來,也算是夫唱婦隨,雖然日日都說將來好離好散,可真要散的話,卻也不舍得。 他想起顧惜惜的囑托,便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地說道:“公主,我剛剛打探到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燕雙成從鏡子里看著他,問道。 “先皇給顧家留下了一道詔書,”時驥道,“賜小丫頭與魏謙退婚的詔書。”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時驥不懷好意,不準再見他! 時驥:呵呵,彼此彼此。 ————————————— 前十五章已經全部修改過了,親們刷新一下吧,情節改得比較多,不看前面的話就怕接不上。 第17章 到了夜里,顧惜惜果然搬去跟羅氏一起睡。 顧和便去睡在外間的榻上,剛朦朦朧朧合上眼,忽然聽見顧惜惜說道:“要么把一條龍牽過來看門吧,更牢靠些。” 一條龍是顧惜惜養的狗,顧和沒有多想,接口說道:“乖女,有我在外頭看著呢,要一條龍做什么?” 屋里低低幾聲笑,末了就聽羅氏說道:“瞧瞧你爹,這是要跟一條龍搶活干呢!” 顧和這才反應過來原是說的急了,自己也忍不住笑,道:“你就天天打趣我吧,乖女還在呢。” 顧惜惜也笑,笑著笑著想起來,道:“一條龍到咱們家里來,也有十年了吧?” “是啊,”羅氏道,“當年你把它帶回來的時候,還是條小狗呢。” “來的頭一天哼哼唧唧地叫了整整一個晚上,害得我一夜都沒合眼。”顧和正說著話,恍惚覺得又聽見了狗叫聲,連忙道,“你們聽,這會子又叫呢。” 果然聽見一條龍叫了兩聲,夜里安靜,聽起來分外清楚,但很快又停了,顧惜惜一邊留神聽著,一邊道:“我都記不起來當初是怎么撿到一條龍的。” 隔得時間太久,只知道一條龍是她撿回來的,但當時的情形,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顧和一骨碌坐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說起當時的事,簡直嚇死人!你那天在鳴翠湖玩冰,結果一群小子打架,把冰面砸了個大窟窿,害得你差點就掉進去了!現在想起來我都后怕,要是當時家里人晚去一步,簡直不敢想!” “真的?”顧惜惜努力想了一回,還是想不起來,搖搖頭說道,“我記不起來了。” “真的。”羅氏想起當時的情形,也有點后怕,伸臂摟住了她,“把一家人都嚇得不輕,那么冷的天,真要是掉下去可怎么處。” 顧惜惜想著方才顧和的話,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爹爹說家里人晚去一步,難道當時我是一個人去的嗎?” “你倒不是一個人,”羅氏伸手捏了捏顧惜惜的臉頰,“你是攛掇著光世一起,偷偷溜出去的。” “對對,”顧和連聲附和,“那天我跟你娘去城外燒香,就把你放在你外祖母家里看著,結果你趁大人們忙著,攛掇著光世溜門跑了,虧得乳娘發現得早,又虧得前兩天下了雪地上有腳印,就順著腳印一路追到鳴翠湖,正看見你跟那群小子打在一起,光世嚇得在邊上直哭,乳娘連忙沖過去把你拉開,不然你準被那幫野小子推進了冰窟窿!” 顧惜惜笑出了聲:“表哥可真行,我跟人打架,他倒在邊上哭。” 羅氏笑道:“光世從小就老實,不像你小時候,無法無天的。” 顧惜惜越想越覺得好笑,雖然她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了,但這事,的確像是她干的。 鎮遠侯府是武將出身,后面因為家中人丁單薄,所以從顧和開始便不再習武,但到底是武將世家,比起別的人家還是多了不少英武的習氣,顧惜惜從小耳濡目染,雖然生得嬌嬌軟軟,但和羅光世、李妙英這些年齡相仿的小孩兒一起玩耍時,她一直都是帶頭拿主意的那個。 別說攛掇著羅光世溜門了,就連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的事情,她也沒少干過,也無非是這幾年一天天大了,頑皮的性子才收斂了些。 顧惜惜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為什么跟那群小子打架?” “聽光世說,好像是那群小子欺負一個小小子,要把他往冰窟窿里塞,你沖上去替人家打抱不平,”羅氏又捏了捏她的臉頰,“把你帶回家的時候,據說你衣服鞋襪全是濕的,手上擦破了,頭發上沾著土,簡直就是個野人。” “真的?”顧惜惜笑得直往她懷里鉆,“我竟然還有這么行俠仗義的時候?” 她是真不記得了,不過一個六歲的小丫頭,竟敢替別人出頭打架?真是被家里人嬌養慣了,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的好乖女,”顧和在外頭說道,“以后可別再這么干了,嚇得我跟你娘連著幾天都沒睡好,生怕你手上落下傷疤。” 顧惜惜不由得抬起手對著燭光來回看著:“哪只手擦破了?” “這里,”羅氏拿過她的右手,摸著虎口的位置,“還好沒留疤。” 燭光底下,就見女兒的手指纖細,手掌小巧,指頭底下幾個小而淺的圓窩,簡直像是羊脂玉雕出來的一樣,卻又比玉石暖,比玉石軟。羅氏便又后怕起來,道:“以后可不能再這么莽撞了。” “我早改了,昨兒在宮里,連太后都夸我溫柔嫻雅呢。”顧惜惜窩在羅氏,笑著說道,“那么一條龍呢,它是怎么來的?” “乳娘說找到你的時候一條龍粘著你不肯走,所以就把它一起帶回來了,大約是沒人要的野狗吧。”顧和道,“也不知道誰那么狠心,那么小的狗子,也舍得扔。” 說話時,窗外又傳來一條龍低低的叫聲,以往夜里它很少亂叫的,顧惜惜不由想到,今兒是怎么了,這狗子怎么叫個沒完? 狗舍中。 魏謙等巡夜的衛隊走過去后,這才從樹上躍下,揉著一條龍的腦袋,低聲道:“別叫了。” 一條龍果然沒再大叫,只是舔著他的手,小聲哼唧著,又把兩只前爪搭在他身上,使勁拿腦袋蹭他。 魏謙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十年了,她已經忘了我,難為你還記得。” 他從衣袋里取出幾塊rou干,拿在手里喂一條龍吃了,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低聲道:“改日再來看你。” 飛身掠出圍墻的瞬間,魏謙回頭看看燈光黑暗處的閨房,目光晦澀。 她不喜歡他隨便闖進來,他便沒有再闖,只想著在外面悄悄地看她一眼,誰知竟已經人去樓空。 他已經答應了她,可她還是信不過,到底還是搬走了。她總是扯著他的衣袖叫他退思,讓他一顆心熱得難耐,恨不能整個掏出來給她,可她心里,果真像她說的那樣依戀他嗎? 雙腳在圍墻外站定,魏謙拿定了主意,無論她心里怎么想的,他都要定了她,今后的日子還長得很呢,只要他藏好她守住她,到最后,她總會真心真意的扯著他的衣袖,叫他退思。 御書房中。 李復將剪下燭花,將燈芯又剔得亮了點,奉上了一盞參茶:“陛下,時辰不早了,皇后娘娘方才打發人送來了參茶,請陛下早點安歇。” 燕舜接過來抿了一口,揉了揉眉心,道:“再說吧。” 這些天忙著辦喪事,積壓了許多折子,得趕緊批完了。 卻在此時,小太監走來回稟道:“陛下,溧水公主求見。” 燕舜連忙放下朱筆,道:“請進來。” 話音剛落,燕雙成已經捧著一個剔紅牡丹的食盒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道:“我做了枇杷糕,給陛下送些過來宵夜。” “阿姊有什么好東西,都少不了我的。”燕舜起身接過,聲音溫存。 他們姐弟兩個的生母李才人死的早,在他十二歲前往封地潤州之前,都是燕雙成又當jiejie又當娘,極力照顧著他。 宮中歷來是捧高踩低的地方,雖然當今太后心地慈善,并不曾虧待他們這兩個沒娘的孩子,可是李才人生前就不怎么得寵,燕淮母子兩個那時候如日中天,未免又把燕舜當成了一個礙眼的絆腳石,所以暗地里燕舜還是吃了不少悶虧。 燕雙成為了護著這個弟弟,一再推遲婚期,將近二十才肯出嫁,也虧得她極力維護,燕舜的日子這才不至于太差。 可還是在十二歲上,因為燕淮母子兩個的讒言,燕舜被送去了潤州封地。 為了讓燕舜盡快回京,燕雙成與青梅竹馬的駙馬和離,改嫁時驥,又憑著與江家的關系,為自己爭取了一席之地,燕舜在潤州那些年,用到的許多財力人力,都是燕雙成從時驥那里為他弄來的。 所以在燕舜心中,若論起親近的人,燕雙成要排在頭一個。 他打開食盒的蓋子,就見透明的琉璃盤中放著幾塊水晶也似的熟粉糕,芯子透著嬌嫩的鵝黃色,氣味香甜中又帶著微酸,正是他記憶中的味道,小時候在宮中相依為命時,燕雙成時常做給他吃。 燕舜忙捏起來一塊塞進嘴里,眼中露出了笑意:“果然是阿姊做的枇杷糕!” 燕雙成看他吃得香甜,臉上帶著溫柔,輕聲道:“喜歡的話我明天還給你做。” “好,”燕舜遞給燕雙成一個,“阿姊也吃。” 燕雙成伸手接過,卻又塞回他嘴里,聲音便低了下去:“陛下,我這糕可不是白吃的,我還有事求你呢。” 燕舜心里一動,隱約猜到了她的來意,卻只是裝作不知道:“太晚了,吃了糕就該歇下了,要么等以后再說吧。” “我偏要這會子說,”燕雙成纖長的手伸出去,平平地攤在燕舜面前,“我聽說父皇留了一道退婚的詔書給鎮遠侯府,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燕舜:親jiejie看上了好哥們,想讓他做朕的便宜姐夫。 燕舜:朕心甚累。 第18章 明浮玉走到殿外的時候,正聽見燕雙成沙啞軟滑的聲音:“……我偏要讓他退婚!” 門前的太監正要通報,明浮玉擺擺手止住了,放慢了步子,慢慢向廊上走去。 燕雙成口中的那個他,不消說,是指魏謙。 年初魏謙回京后,因著與他們的聯系不能暴露,便借用燕雙成的公主府,時常做些消息聯絡的事情,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來二去的,燕雙成竟然看上了他。 明浮玉前些年雖然隨著外放的父親在潤州居住,但明家的根底原本就在京城,所以京中的消息,明浮玉多少也知道一些。燕雙成自從嫁了時驥之后,一改從前的性子,竟也跟著時驥胡天胡地起來。 時驥在外頭尋花問柳,燕雙成就在府中召集美男子談天說地,還養了一班小戲,樂師與戲子個個都生得不俗,其中的意味自然不用明說,即便是在一向風氣開化的勛貴圈子里,這對夫妻的行徑也十分讓人側目。 可是她竟然看上了魏謙,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又聽燕舜說道:“阿姊,退思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浮玉越走越慢。 魏謙的心思,除了報仇,唯有娶顧惜惜。 別人不知道,但她一向最知道魏謙,極是個固執鉆牛角尖的,但凡他認準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既然想要顧惜惜,那就絕不會跟別的女人兜搭,燕雙成這些念頭,只怕也要落空。 又聽燕雙成說道:“我從來沒向你要過什么東西,這是頭一回,陛下總不能讓我空著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