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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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他趕緊跑了回來,生怕落水銀子不見了。”余婆子說著時想起那日的情形,不由笑出了聲。 說著笑著,又將閨女送來的衣裳試了試。 上好的細棉布,樣式花色也都新穎,余婆子摸著身上的衣裳,連連驚嘆:“我還是嫁給你爹那年穿過這么好的衣裳,如果托了你的福,又能穿上了。” 余氏給她整理著衣襟,本該高興的事鼻尖卻有些發酸。 娘家的日子說不好卻不差,可她從小到大真為見過娘穿過幾次新衣,卻在她出嫁之時,賠了不少的嫁妝,說是嫁妝厚些在婆家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現在回想想,爹娘對她真得好好,嗦了嗦鼻子,余氏哽咽道:“娘,等您下回生日,女兒再給您買更好的。” 余婆子聽著只是笑了笑,并未當真。 …… 在這頭,等崔實兩口子出了門,沒多久朱大英也帶著閨女去了鎮上。 真的是熟門熟路,木匠巷她們兩母女去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不過這次,再去得路途中,崔小云在街邊的小攤位上買了不少零嘴。 蜜餞、飴糖、糕點,還有一個做出兔子的白面饅頭。 “買這么多,芽丫頭哪里吃得完。”朱大英不是不舍得給孫女花錢,是買得太多了,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全家人一日都吃不完。 “都能放,平日里也來不了鎮上,不如多買些放在家里。” “罷了罷了,你要喜歡就買點吧。”朱大英算是看出來了,不止芽丫頭喜歡她家小云也愛這口呢,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就是她這個老婆子都喜歡吃。 買了些吃食,拎著籃子就去找了吉文。 吉文見到人來,還當又要聘人,心想著崔家發展的也未免太快了,趁著還沒發跡前一定得好好弄好關系。 后聽聞兩人的來意,他也沒看低,本就想打好關系現在機會來了,自然不會放過,“木材我們收,不過也不是隨便收,如果嬸子鄰家有這個想法,可以讓他們先去木匠村看看,我讓人先教教他們。” 朱大英有些遲疑:“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我們也正在找伐木的人。”吉文笑著回應。 當然,說是這么說,卻不能當真,朱大英又哪里不知道這人是在賣她一個好,有那么一瞬間她都有些恍惚,就在半年前她都只是一個農家婦人,別說見到吉文這種文都不敢直視,就是現在待著的這間商鋪都是不敢進來的。 沒想到…… 短短半年來,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就麻煩你了,等回我回了村就告訴臨家一聲。”朱大英說著。 吉文連聲應好,客氣的將兩母女迎了出去,等兩人一走,店鋪里伙計就道:“我還真看走了眼。” “可不是看走了眼么。”吉文跟著感慨一聲,這家人可真夠厲害的,聽說生意都做到上京去了。 “吉文哥,你說說你要沒娶媳婦多好,人家姑娘長得又好娘家又有本事呢。” “嘴上沒把門是吧?這話能隨便說嗎?” 伙計一驚,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連聲道歉后就去干活了。 而吉文站在遠處,其實想得挺多,他真沒惦記上人家閨女,只是這幾次來他發現一個挺有意思的事,雖然每回都是朱嬸子開得口,可一旦遇到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是下意識將視線落在身邊的姑娘身上,像是等著她來做主。 他年歲雖然不大,卻早就跟著族中人在外經歷,看人雖說看得不是特別準,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覺得這個崔家姑娘倒是有些本事,或許崔家能起家,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姑娘的緣故。 “掌柜,你這可有木材?” 迎面的一聲讓吉文回神過來,他定眼望去,隨即道:“自然有,不止客官想要哪種木材?” “馬尾松、紅松、云杉都可。” 吉文一聽就明白過來,他問道:“客官是要燒炭?其實燒炭不如直接買現成的,價錢差不了多少。” “哦?”來人環顧四周,過了一會兒后才道:“你們這的銀絲炭多少一斤?” 吉文被噎了一下,銀絲炭是最上等的木炭,價錢和木材的價錢是相差千里,他本來是看著來人穿著并不算好,就善意提一提此等的碳火。 卻不想…… 不過,吉文再次打量著身前男人,雖然穿著不算頂好,可模樣俊俏眼神清明,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農家子,他此時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崔家就是他有眼無珠看走了眼,現在居然還以物看人,真是要不得。 吉文趕緊歉意的鞠了一躬,然后細細道:“如果是用來燒炭的木材,我手里有一批,不知道客官是要何等次又要多少?” “最上等,數量的話……就來個萬斤吧。” “咳!咳咳咳!” 吉文被嚇的連連咳嗽,數萬斤的木材?!還是最上等次!他要做成這筆生意,能大賺好一筆啊。 不過,吉文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道:“不知客官貴姓?” 這人睨了一眼,緩聲開口:“章渦。” 沒錯,來人就是章渦,殷家商路打開,示意他有了時銷售的路子,如此自然是差了貨物。 想了半日,他便打算做碳火的生意——銀絲炭。 銀絲炭的方子他有,手中的銀錢也足夠,正好能將這門生意做起來,而且得往大的做。 上輩子北城章家家大業大,不過銀絲炭的生意卻是占了三分之一,章渦很想知道如果他將銀絲炭的生意搶了過來,北城章家那群人會不會氣得跳腳。 跳得越高他越歡。 章渦道:“那我們來談談價錢?” “章渦兄弟您請進里屋,我讓人沏壺好茶過來。”吉文連忙道,甚至在吩咐伙計時還讓他去請族老過來,這么大的生意他怕是談不攏來。 結果哪里知道,談著談著哪里只是萬斤,而是第一批萬斤,后面還會跟著要不少,所有加在一塊數額驚人。 更讓吉文難以置信的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單生意居然就被他談了下來,如果不是桌面上放著一張白兩銀票的定金,他都覺得是在做夢。 “木柴送到山沛村,就后日送到吧。” “山沛村?章渦兄弟也是山沛村的?”吉文咂舌,山沛村人杰地靈啊,先出了一個崔家,現在又冒出了個章渦,勾得他都恨不得去山沛村住上一段日子,說不準也能沾沾靈氣呢。 “吉掌柜知曉在下的村落?” 吉文點了點頭,也不好解釋,只是大概的說道:“說來正巧,先前山沛村來了一人,來問我是否收購木材。” 章渦了然點了點頭,并未在意。 兩人簽下契約書,章渦便離開,他還得再尋人在村子里的山腳邊上建一些炭窯,與上輩子不同,那個時候他是意氣風華,什么事都是開口吩咐一聲即可,不像是現在事事都是親力親為,雖然累了些,感覺卻不差。 章渦向北,早前離開的崔小云卻是向南,如果先前在吉文那一個早些一個晚些,說不準還能碰到,而現在兩個方向,卻怎么都沒法碰見。 崔小云兩母女是去的藻巷,來之前就打算順路拜訪下張媒婆。 張媒婆見到兩人是驚喜得不行,特別的客氣,就連她的兒媳也是一直在倒茶端著點心,畢竟家中一下子進了大幾兩的銀子,都是靠這兩位財主呢,想不熱情都不行。 張媒婆掏出銀錢讓兒媳去外面館子訂上一桌席面送過來,并對著兩母女道:“之前幾回都不得空,這次怎么都得在我家吃了飯再走。” “作甚這么客氣?別破費了。”朱大英趕緊道。 “不破費,請你們吃飯不叫破費。”說著,就催促兒媳趕緊走,等兒媳出了門,張媒婆才坐在兩母女身邊,“先前就想著要不要你家拜訪下,結果我家男人說你們這段日子怕是有些忙,讓我再緩緩。” “哪里忙,忙得都是家里的男人,您要想來隨時來都行。” “那敢情好,那我就……” 兩人年紀相仿,脾性也差不多,越聊是越融洽。 天南地北的聊了聊,就聊到了只笑卻沒說話的崔小云身上,張媒婆道:“你也知道我的本行,我手里有些郎兒真不錯,你要有興趣我同你一起去訪訪。” 朱大英答應有興趣,不過瞅著閨女臉上笑意瞬間變得僵硬,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將賀家郎兒退親的事一一道了出來。 “這郎兒也太不是東西了。” 張媒婆眼里帶著怒火,如果不是顧及小云在她真會將賀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一遍,別看她們認識才沒多久,可她真將小云當做晚輩看呢。 說著,她起身進了屋子,等出來時手里就拿了本冊子,對著先前朱大英說的大概,她在冊子里找了找,“我知道了!是德記館子的小二對吧?女方是雜貨鋪的獨女,我就說怎么有印象,原先他們還找上我呢。” “他們找你做媒?”朱大英好奇,探身湊前看了看,只可惜不識字一個字都看不懂。 張媒婆指著冊子給她們解釋:“男方年十八,是陽和坡的村民,家中有……女方年十七,是南和鎮春南道雜貨鋪的獨女。” “你給他們做媒了?” 張媒婆搖了搖頭,一臉嫌棄:“我張媒婆在鎮上有名那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人家給了媒錢我就樂意做媒,有些品性不好的家里,錢給得再多我也不樂意去。” 朱大英更加好奇了:“你的意思,是這兩家品性不好?” 張媒婆沒直接解釋,而是拉著崔小云的手輕輕拍了拍,“小云你福氣好,好險這個坑你沒跳下去,不然日子是真不好過。” 第39章 (二更) 張媒婆做了這么多年的媒, 深知里面的彎彎道道,不止當媒婆的喜歡夸大其詞,就是尋親事的人家也一樣,照樣將家中郎兒姑娘夸了又夸。 有得媒婆能看出卻不當一回事,可她不行。 至始至終她心里就有一道檻,銀錢再多都不能過界, 替別人瞞著另外一人, 耽誤的可是一輩子啊,她真不能這般黑良心。 當然啦。 人怎么都得吃飯, 更別說她還有一家人要養,稍微一些小瑕疵她會當做視而不見,反正人無完人也看不可能完完美美。 只是有些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隱瞞下來,就比如賀成和雜貨鋪的獨女。 “有人來找我做媒,我會先找人打聽打聽雙方,就因為這打聽, 我當時聽到就覺得夠離譜呢。”張媒婆說著就是撇嘴嫌棄,“賀成得事你們最清楚, 我也是打聽到他接連退了兩次親, 而且居然還是兩姐妹……算了, 這個就不說了,再說賀成家中……” 說著,張媒婆微微一頓,有些不理解了:“老妹子, 我就納悶了,你們先前怎么就相中了賀成呢?” “嗯?”朱大英有些摸不清,她理了理話道:“之前不知道賀成的品性,可介紹的人說過他家中的情況,我聽著確實不錯,也就同意了。” 張媒婆一聽哪里不明白,搖頭就道:“你一定是被誆了。” “什……什么?” 張媒婆又道:“你與我說說那些人怎么介紹的賀家。” 朱大英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總覺得有些氣悶,她道:“賀家是一大家子,他這一房除了他還有一妹,meimei已經定親過上不久就能出嫁,當爹娘的和善也都是勤快人,而且家中兩田能有十來畝,賀成又是在鎮上鋪子做伙計,這對于農家來說,不就是好親事么。” 雖然賀成濫情,可就看家中情況怎么也算好,也就是因為能這么安慰自己,朱大英心中才稍微好過一點。 哪知,張媒婆搖頭就沒停下來過。 “你可知賀成的娘壞了不止四胎,為何活下來的只有兩?” 朱大英啞然,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